君绯色随着兰芷柔派来的小厮,一径回到自家的别院中。
白天还萧瑟破败的院落,此刻竟收拾的干干净净,还特别的清除了院中本有的花草,改种了一棵从他院移来的木兰花。
房中,全新的被褥纱帐,随风轻摆的苏州窗幔,洁净的书桌,还有,精致的小叶紫檀香炉里点了用天竺葵特制的香料,散发着淡淡的怡人的香气。
这些,无疑都是遵从他的喜好来的。
对此,君绯色很满意。
“辛苦了。”
“将军满意就好。”兰芷柔温柔的笑,一面上前,伸手要替他解开披风。
君绯色不着痕迹的避让了一步,亲自解了披风递给了她,“我这有冰焰伺候就成,你也辛苦一天了,歇息去吧。”
“他一个大男人,能伺候什么啊。”兰芷柔不以为意,收拾好了披风,又将准备好的热水端了来,“先洗洗。知道宫中酒宴你未必吃的好,我早给你另备了些菜,都在灶上热着呢。”
“不必了,我不饿。”君绯色洗了手,径直坐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翻看。
兰芷柔忙移了一盏灯过去,瞧着他脸色还行,不免疑惑,“怎地不饿?中午将军就没吃东西。”
“晚宴上吃过了。”君绯色轻轻的道,随手,又翻了一页,似乎看的很有兴致。
“哦。”兰芷柔见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有些失落的往外走,刚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回来说。
“将军,今儿白天绑回来的姑娘……”
“嗯?”君绯色抬头,茫然的样子,他压根忘了那回事。
兰芷柔的心落了下来,又夹杂了几丝欣喜,笑道,“据说是蔚家二小姐,是吗?那姑娘真是个乖滑的,自己割断了绳索跑了。”
“嗯。”君绯色淡淡的哼了声,又垂首看书,显然对这件事兴趣不大。
兰芷柔轻挑了下眉峰,面上带笑,柔声道,“芷柔先下去,将军也不要看的太晚,早些歇息。”
而此刻,蔚**也在几位大爷大娘的护送下,安全的到了家。
寿儿等喜出望外,但见她灰头土脸十分狼狈,又心疼不已,心里直将君绯色骂了几百遍。
蔚**有气无力,一面洗了脸一面吩咐人准备吃的,她可是饿坏了。
吃饱喝足,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蔚**这才钻进暖和的被窝,长舒一口气。
话说,这古代太没有人权意识了,随便就绑人扣押的,若不是她机灵逃了出来,这一晚上过去,又冷又饿,准得出个好歹来。
哎。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暗算她的到底是什么人?真是太卑劣了。
“若是让我逮到是谁,一定要抽她鞭子。”被窝里,蔚**恶狠狠的说着。
只是,她不知,一直随身带着的鞭子,此刻,竟在太子跟前。
太子萧煜自宫宴后,径直回了太子府,百里俊逸早已等候多时了,无非是想看他笑话。
谁料笑话没看成,倒让他又遇着了一件奇事。
太子府后花园的荷花塘里,所有的鱼竟然一夜之间死绝了,一条条翻着肚皮的死鱼漂在了水面上,其状实在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