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银从皮驴门里出来,小红迎上前来,着急的问:“看见血了么?皮驴的头可还长在脖子上?”
“傻瓜,咱们全被他两口子骗啦!什么回家拿菜刀,全是狗屁,哄人的!五凤见咱家事儿难缠,知道不好办,解决不了,又不好意思装熊,于是,和皮驴这杂碎唱开了双簧,来个金蝉脱壳,溜之乎也。谎称回家拿刀,躺在床上,净等着她男人给她往回拿螃蟹吃哩。不信咱去看看,那酒杯和螃蟹皮,还摆在小桌上没收拾呢。”
小红拉一下刘学银:“不看也罢,反正看也是白搭。”两人并排着回到海鲜楼。小红发愁道:“家务事办不了,干起活来心里也不踏实,老板娘,你打算怎么办呀?这样别扭下去,也不是个长法。要不你还是去请教一下李二李老板,他是智多星,没有办不了的事儿。”
刘学银道:“最好叫他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儿,即不影响家庭合睦,又能把事儿园满解决了。”
“这法儿不好想,这主意不好出啊。”
“好办的事还用着找李二么?我家那笨蛋,还有皮驴早办了,难题还是叫李二去解。”
“我看这么着,中午弄一小桌,把李二李老板请到海鲜楼,当着你和庞老板的面,当面鼓,对面锣,把事儿整在明处,也省下庞老板疑心生暗鬼,叫你里外不好做人。”小红这么提议。
“你说的对,咱就照这计划去办。”
李二听刘学银说去她家调解,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说:“不去,不去。我脖子疼,鄙人才疏学浅,难当此大任。还是找老于五凤他们为好。”
小红说:“我家老板娘在小雅间里伺候下大海蟹,这么大。”她用手一比划。那大海蟹比小碗还大。
李二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跟在小红身后,进了海鲜楼。到了小雅间,小红没骗他,果真有一桌海鲜,还有那大海蟹也真有,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呢。李二伸手就去抓,不料手被刘学银挡住:“慢动铣鐝,咱先说好,吃了这大海蟹。能把事儿办了么?千万别和皮馿那狗贼一样,光吃不动弹,昨晚他一个人吃了整整一大桌子的海鲜,临走时,还一手拿了一个大海蟹不说,丁点儿的事也没办呀,他如果办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事,吃了一大桌的海鲜也值啊。天地良心,我若冤枉他老人家。天打五雷轰顶惩罚我,叫我不得好死!”
李二搓搓手,正正经经的说:“即然村里委派我来调解,按正道理。是不该吃村民家的东西。只因为咱俩关系特殊,更应该避嫌才对。我不吃呢,对不起你的一片好心好意。说到办事,你们家那点破事。还算个事么?只要我一句话,保你两口子都满意,皆大欢喜。两人目的。全部达到。”
小红疑惑道:“可别又是皮驴皮爷昨晚上那双嬴吧?”
“皮驴还能双赢?即然他能双赢,我还是走罢。不吃这海鲜也成,我叫劳翠花在办公室里自己做,省下我操心受累。你们真以为我李二是缺你们这桌海鲜呀,哄你们玩呢,家产千万的堂堂大老板,手下经营着海鲜市场,别忘了这大海蟹,还是我贩进来的呢。逗你们玩玩罢了,也好,我也提个条件,把这小雅间的门从里头插好,只留刘学银一人在里头伺候我,等我吃好喝好了,今下午保准一马平川,家务事一扫而平。庞大不乐呵呵的才怪。千万不能叫皮驴进来,小红你在门外把风,但有一宗,不能偷听屋里的动静。”
“搞的这么神秘,怕不是?”小红打住话头,没好意思往下说。
刘学银道:“担心什么呀,怕他非礼我呀?我还要非礼他呢。当年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要不是我立场不坚定,眼下劳翠花哪位置,还是我的呢。也许他有难言之隐,大白天的,又是在饭店里,我相信李老板不会胡来,不会自毁清誉。顶到天,庞大把我给蹬了,我也好和李二合起来,过那舒坦日子,怕就怕庞大舍不得我,不放老娘走呢。”
老板娘即然把话说的这么透彻,小红也打消了顾虑,站在门外候着。有来吃饭的,她过去照应一下,转一圈回来,还是守在小雅间门囗。
庞大对小红的举动感到奇怪,过来问小红:“你老站在小雅间门口,里头是谁呀?”
小红掩盖说:“没什么大人物,李老板和老板娘,二人在里头说话。”
“说话?好话不背人,背人无好话,让我进去听个明白。看他俩在里头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下三烂勾当!”
小红急忙以身护住房门,胸脯一鼓一鼓的,急红了脸:“你不能进去,他俩还没完事呢。事办好了,两人自然会出来。”
“事办好了?那我这王八不就直接当上了么,不行!老子这回就是要捉奸在床。捉贼拿脏,不逮个现行,料他二人也不服。李二那一套,我是知根知底,属蚰蜒的,不摁住不拉屎,不抓住手脖子,他是死不承认,嘴说不值半壶酒钱,是他惯用的伎俩。”
小红也不敢实打实的阻挡庞大,挡了几下便被拉到一边。庞大使劲一推门,“咣噹”一声,门被推开,压根那门就没上锁,只是虚掩着。
庞大冲里头定睛观瞧,房间内并没出现他期盼的那种情景。只见李二端坐在桌子后头,镇静自若,正在端杯喝酒,从他脸上的表情看,还有身上整齐的着装,与平日里的正常场面并无二样。
刘学银站在不远处,手拿酒瓶,规规矩矩的站着为李二服务,李二喝一杯,她倒一杯,不光没陪着喝酒,连筷子也没动一下,身上衣服并不凌乱,头发也是异常顺溜,毫无散乱的痕迹。
庞大看见二人正儿八经的模样,并没有丝毫出轨的迹象,大失所望,一下目瞪囗呆,傻了眼,呆在当场,出也不是,进也不是,表情十分尴尬。
刘学银说:“盼着当王八是不是?李老板深入浅出,摆事实,讲道理,已经作通了我的思想工作。”
“你同意去聚宝盆存钱了?”
“同意!把咱家里的全部资产,全押进去。”
李二说:“上次我和聚宝盆的老总有个约定,两年利息,一年百分之五十,两年翻倍。就是说,今年存进去一百万,后年取款时,就给二百万。”
“那好,那好哇。”庞大拍着手,跳着脚,乐的手舞足蹈。
刘学银说:“咱家存款有五十万,工厂股份转让给李老板,连铲车算上,他给咱家一百五十万。另外,咱家这海鲜楼抵押出去,给一百万。三项相加,这次咱家共投到聚宝盆三百万,等后年期限一到,连本加利,收回个六百来万,再投进去呆个两年,四年后,你庞大的身价,便是一千二百万哪。四年功夫,一眨眼便会过去,到那时节,你庞大可就是千万富翁啊。想想吧,多么荣光,多么辉煌!庞家祖坟上,哧哧的往外冒青烟哩。光宗耀祖,指日可待呀!”
刘学银这一吹,把庞大乐的个不知天高地厚,连连叫道:“好,好!”
李二道:“不过,这钱要存在城里的聚宝盆里,那个盆大,抗冲击力强,一般经济危机倒不了。咱庄上这个太小,万一垮了台,那不把你给坑了么?”
庞大这时,对李二佩服的五体投地,称赞道:“还是李二爷想的周到!我说呢,打断骨头连着筋。有我妹妹这根绳牵着,在关乎家庭幸福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我妹夫是向着我的。平日里那些吵吵闹闹,都是些小事,上不得台面,关键时刻,才能见真章。”
刘学银道:“这么着,下午叫二哥亲自去一趟城里,帮我把事情办好,存折写你的名字,手续办好以后,拿回家来,由你保管。”
庞大乐道:“这还差不多。老子才是这个家真正的领导!”
小红觉的这么干太冒险,走过来使劲拉一下刘学银的衣角。意思是提醒她,这么孤注一掷太危险,想让她慎重的再考虑一下,万一失手,肯定落个倾家荡产。刘学银一改常态,立场无比坚定,她斩钉截铁的说:“定了,就这么干,非把孩子舍上,套住个大灰狼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