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翠花来到海鲜楼,先和庞大去办好离婚手续,再拿出五万块钱,交给大黑子弟兄俩,收回欠条撕个粉碎,扔到火炉里烧成灰烬,这才放下心来。看看天色已晚,决定到她母亲家住下。老李头从劳翠花手里接过一包给他买的人参,乐的合不拢嘴。碰巧女儿回来过礼拜天,全家人吃着团圆饭,其乐融融。
大黑子弟兄俩,在当场把钱分个清清楚楚,一人三万,不多不少。揣好钱,拔腿开溜,把他爹牌位落在桌上没拿。庞大是个好心,追出门外,举着牌位朝两人背影大喊:“爹,你俩的爹掉了。”
大黑子头也不回说道:“你不是缺爹么?送给你吧。”
他这一送爹,气的庞大怒火满胸膛。使劲把牌位摔在地上,骂道:“都是这该死的爹,把庞大爷我害的这么惨,要碰不上你这索命鬼,我现在还是车老板,说不定正搂着小莲亲嘴哩。”大街上打扫卫生的拉着垃圾车过来,庞大拾起那要命的爹来,扬手丢进垃圾箱,保洁员连看也没看,把那倒霉爹拉走了。
劳翠花从五凤嘴里听说了刘学银被骗的事,她暗自在心里庆幸自己,终于脱离苦海回到岸上。同时她也听说年前,李二由于帮自己而丢掉刘学银的事。感到有些对不起李二,于是就到李二家里去安慰他。
李二正在家里喝闷酒,见劳翠花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指指沙发,让劳翠花坐下。当得知劳翠花来意,觉的无所谓,他说:“本来他是想和刘学银过下去的,可谁知她立场不坚定,把握不住自己,还是叫庞大淫威吓倒,硬生生做了他的俘虏。这是自己没想到的。要早知他两口子重倒覆辙,自己就在黄四眼家过年,为了他的执意离开,黄四眼的妹妹甚致还哭了一场。她乐意自己陪她一块过年,因为她也是未婚女孩,过年别人全家团圆,而她还是孑然一身,觉着孤单,好不容易李二这个知心朋友从天而降,刚高兴一两天,李二执意回家跟刘学银过团圆年,这使她很伤心。所以才哭了一场。兄妹二人含泪把李二送上南下火车。不料想活该李二点太背,推门进屋,正巧碰上刘学银和庞大在一个被窝里浪的正欢,他那个气呀,他那个恼啊,他那个愤呀,到了顶点!他在心里直骂刘学银:贱,贱,贱!也骂自己蠢,蠢,蠢!纯粹是个大傻蛋,自取其辱。
劳翠花说:“李二哥哥,是我连累你丢了媳妇,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要不我把关外那土豆合作社长,让给二妞子,不走了,和你一块过日子,共同携手干一番大事业。”说着,她挪动身体,靠在李二身上,抱着他的肩膀,伸头去吻李二脖颈。
李二刚要反身拥抱劳翠花,突然院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大嗓门:“李二在家么?”
李二长出一口气,心里骂道:他娘的,不上山不掉链子,不到节骨眼上不出状况,这刚要拥抱一下美女,她却来了,这不是要命么?
劳翠花听见外头有女人来找李二,迟疑一下,闪身躲进内室,站在门后偷听二人干些啥勾当。
“三胖子,稀客,稀客,坐吧。找我有事吗?”
三胖子说:“二哥,我在街上碰见五凤,他说你失恋了,是么?”
李二嘿嘿一笑,道:“可不咋的,叫人踹了,还好,光棍自在。没事喝点小酒,烦了和皮驴下下象棋,喝喝茶水,悠闲自得。”
“二哥,年少时你不是满大街说我是你老婆么?咱俩好好过罢。我实心实意喜欢你。”
李二赶紧摇手:“不对,不对!那年是黄大阔在大伙面前败坏你名声,说你是他大老婆,把他误记成我,你弄错了,应该去找黄大阔算那旧账才对。”
“当年黄大阔是说过那些话,可他现在不缺老婆哇。今非昔比,鸟枪换炮,老娘这等恣色,看不上喽。爱华年轻,长的水灵俊俏,比她不过,年令不饶人啊。”
李二问道:“你外头那男人呢?”
“早叫他滚蛋去球了。不成器的东西!素质太低,天生的穷命。听说庞大把家底败个净光不算,连刘学银那棺材板钱也搭了进去。活该!玩火**,咎有自取。庞大那个二流子,纯是败家祖师,谁嫁给他谁倒霉。还是我办事稳当,做个小买卖,飞不高,跌不着,也不想三,更不想四。老实巴交,操持家务。咱俩好好拧成一股绳,肯定有好日子过。”
“过不了,不想过。”
“从小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大奶么?现在给你怎么不要了?”三胖说着,撩起球衣,把两个大奶凑过来。
李二赶紧撤身后仰,急道:“不稀罕,我追求的是小桃红,不是你。”
三胖有些迷茫,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是走了吗?怎么你还念念不忘她呀?想念古人,能比上我这个大活人,搂被窝里实惠?”三胖是个泼辣女人,行事大胆泼辣,不注重小节,半老徐娘,早把脸面礼义抛在脑后,也许是想男人心切,见李二这光棍不动心,挑逗不成功,便进一步加大挑逗力度,拿着李二一只手,拉着去往自己裸露的胸膛上按·····
恰在此时,她听见内室有动静,松开抓李二的手,走过去拉开房门,见是劳翠花站在门侧偷听。她使劲把撩起的球衣往下一拉,盖住她那对大奶,冷笑一声,说道:“我说怎么不对劲呢,原来是金屋藏娇,原来是水中桥哇。李二你可真够阴的,会玩!跟庞大换老婆,轮换着玩,够刺激,有能力!不过有一点,这女人跟刘学银,可都是庞大的老婆,是庞大那二流子吃剩的残汤剩饭,别人拉出来的屎,好吃么?”(原来是水中桥哇。这句话源自朝鲜电影:“南江村的妇女”一片中的一句精典台词——作者注)
李二指指门外:“滚,滚出去。净放些不臭的屁臭我。”
三胖酸不溜丢的讽刺挖苦道:“我滚。此处不养娘,必有养娘处。”她走到院中,抄起卖豆腐的手持小喇叭,边走街串巷,边吆喝,不过她不是卖豆腐,而是四处丑卖别人,她吆喝的是:“李二不要脸,和庞大的小老婆劳翠花勾搭上了,快来买呀。”她这样混着喊,兴许是气糊涂了罢。
皮驴问她:“三胖子,你到底是卖李二呀,还是卖豆腐?”
“两样都卖!小样,还嫌老娘年老,不买老娘的账,我还看不上你呢,谁稀罕你那根毛茸茸的老黄瓜。勾搭小狐狸精,也不怕叫她夹死你个王八蛋!龟孙、驴球蛋,我呸!”她光顾着生气,忘了皮驴站在她面前,竞一口“呸”在皮驴脸上,连痰加口水唾沫,弄了皮驴一脖子一脸!
皮驴气的暴跳如雷,老娘们那痰,又腥又臭又骚,味能好闻么?皮驴把痰从脸上一把抹下来,赶紧把这骚腥之物,抹到身后树上,骂她:“好个三胖子,把些熊玩艺往哪儿吐,我····”他刚要上前去掀三胖的豆腐摊子,身后早有人把他拉住:“还不快回家洗脸,好看么?”
皮驴指着三胖说:“李二不要她,她心存不满,肚里有火,可不能拿我撒气呀。”
“谁叫你撞她枪口上呢?回家洗洗,我还给你买盒好烟呢。”
皮驴哼道:“又是前夫给的吧?还不是亲嘴挣的。”
“不要拉倒。我和大阔离婚,是因为我没孩子,不是感情破裂。懂么?亲个嘴算照顾你不少,惹急了,我还要给你戴绿帽呢。”
“看我不拿菜刀把那家伙阉了!叫爱华与你一道守寡!”皮驴一路骂着回家。“饭店的锅里还煮着鸡。”五凤朝皮驴背后喊着。
经三胖四处宣传张扬,整个拐子庄上没人不知,无人不哓,李二在家里暗藏劳翠花的丑事。乡亲们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甚致还有人翻出李二跟周小妹那段历史,一时间,冷风嗖嗖,阴风阵阵,舆论对李二相当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