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风寒染病后的夜魅,嗓子越来越哑,浑身有气无力的。这几天,她都没有出门而是在府内静静的养病,每天不是中药就是裹着绒披肩,小白每天都缠着她寸步不离,没事儿听他弹个小曲,然后有了李叔的打理,别看大叔年纪大了,学点啥上手还特别的快,情报组还成立的暗影小队,探索了更多的信息,每天早出晚归。灵芝则是特别的听话,择日立马去燕州,学习律法每日都会给她写信,然后叮嘱她一定要按时吃药之类的。许久,安逸了小段日子,她都觉得胖了很多。几天都穿的严严实实的,捂得身上酸味臭臭的,放了一池子的水,倒上了生姜和灵芝,味道浓了飘了整个屋子都是。
几天都没见到赖安心,从那日吵架以后,他死死的守在房门内,除了用膳和小解都不踏出房门,两人的关系变得特别的僵硬,府内上上下下传的也是沸沸扬扬的,外界有人私下揣测,赖贵君有孕在身,夜王紧随身后照料,不出门不接见任何人。传闻就是传闻,还是有人信的,这可不赖相听说了后,今天带着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来拜访夜王,可是吃了闭门羹。站在大门外,就被三虎他们三给拦了下来,惹得那群长舌妇是破口大骂。
“赖贵君,您还是出去看看吧!赖相在大门外等候多时了,这街里街坊看着的,让人笑话的”一位小斯偷偷的跑来报信,敲了几下房门都没人开,可是里面却听得到来回走动的声音。
咯吱一声门开了,他还是想低头了,本来不想开口去请她的。毕竟从那日以后,两人见面形同陌路,假装视而不见,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几日更是下来来劝,自从给他引虫后她就病了。一开始,他没有求她引虫,是她自己自愿的。赌气归赌气,她还是这夜王的一家之主,她不开口三虎他们是不会放人进来的,她这是在等他开口吗?
他简单的梳了下头发,披散在腰间发尾齐腰,今日他不施粉不黛眉素颜的他,看起来自然粉嫩,可是他的脸色一点笑容都没有,漠视的推开小斯,大步的朝侧殿走了过去。侧殿外,看见念侧君,在纸糊的大门上扣了一个洞,他则铺在门上看,完全没有注意到赖安心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都已经是她的夫侍了,为何还要偷偷摸摸,何不直接进去看?”冷冷的声音,少了之前的温柔细腻,话里间带着鄙夷和不屑,这种女人丢给他看,都不会感兴趣的。
念白绯红的脸怼上他的面孔,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差点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赖安心。看见这个男人就来气,要不是他,妻主怎么会生病?他伸开手堵住了大门,“别忘了,她因为谁病的,我的侧殿不欢迎你,请你离开。”两人目光灼灼注视着对方,好像要打起来一样的。
“念侧君,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身份,我才是正室。你只是侧,我和她是夫妻,大门我是可以随意进出的,而且我也有权教育你男戒。”一场大型的,男男宫斗开撕了起来,两个人拌嘴的样子,一个不让着一个,赖安心的话句句有理,刺痛着念白。可是谁都不是吃素的,念白直接整个人贴着大门,打死不让他进。
“你现在知道你是正室了,你吃情蛊虫的时候,好像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给进,就是不给!”要不是妻主再三叮嘱,要与他好好相处,或许这时候的他可能上去就给他两脚,反正咱轻功了得,你也抓不到,啦啦啦。
“你!”
外面吵吵闹闹的,享受泡着温泉乐趣的她,被弄得心烦气躁的。难的有时间,静静独处一下,谁在外面喧哗呀?噗通一下,念白被撞了飞了进来,后脑勺着地,捂着肚子。她下意识的,起身冲了过去搀扶,完全没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春光外泄。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一间屋子全全对视在一起。
他看着她,雪白的天鹅颈,纤细的手指,薄如蝉翼的后背,俏丽的小臀,还有那两……身上还冒着热气,赖安心盯着她全身上下看了有些发呆,貌似她那没有传说那么小……还挺好看,嗓子干到了极点’。念白捂着肚子缓缓的坐了起来,发现赖安心盯着她直勾勾的看着,气不打一出来,脱下衣服就给她披着。上前去就是小腹上一拳,可以听得到空响的声音,赖安心直接打了跪坐在地吐了一口血。“夜王,请……请你,让我母尊们先……先进来”一只手杵着地面,另外一只手捂着小腹。
他还是祈求她了,见他这么开口,人也被打了。气早就消了,可是看见小白那一脸不甘心,随时要开撕的模样,她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腕,“小白先去开门,招待下赖相去,我沐浴好更衣就过来,快去!”她也没想到,这赖相招呼也不打就过来,还专门挑在她洗澡的时候。
念白咬着牙,闷哼的一声,点了点头。将地上撞坏的门,合在门外遮挡住,“赖安心,今天你必须叫人把门给修了,我要最好的上等的楠木门,不然我晚上弹琴吵你睡不着。”
见小白走了以后,她总算叹了一口气,上前给他擦了下嘴角,又继续回到池中去。脚裸一步步走向大理铺的水池里,虽然被他看到了,看到就看到吧,名义上是夫妻,见着也不怪。叹了一口气,“去吧,我洗洗就来,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但是,今日你擅自撞坏了大门是应该修,我……”还没说完,赖安心早就自己也腿了衣服,来到她的身旁,拿起水瓢浇灌着她的头发,用抹布擦拭着她的后背。
转身看到他嘴角的淤血,他瘦的可怜,肋骨看的清清楚楚,可是腹肌却有六块,还有那黑漆漆的……她咽了咽口水,咳咳咳!这是什么情况?勾引吗?他不是讨厌她吗?讨厌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折磨人。可是看着他眼睛一点灵魂也没有,没有任何的温度,仿若一个木头人。“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不顾自己给我引虫,我想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慕木了,你想要就要吧!”他闭上了眼睛,如今情蛊虫已不再,慕木肯定知道了。慕木不会再来看他了,要这躯体有什么用?
声音蛊惑中带着沙哑,这样场景一个正常女人,啧啧怎么会不心动?她上前食指从他的嘴角,开始慢慢下滑,滑到他鼓起的喉结,再到肋骨,再到刚刚被打的淤青的小腹,听到她在傻笑,可是还是不愿意睁开双眼,内心在祈祷请快点结束吧。
“安心你给我听着,我救你是因为你是个活生生的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你们常说的吗?要好好爱惜自己身体,感情的事情我不会勉强,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她松开了手,拿起皂角粉和玫瑰精油洗了洗头,又抓了皂角粉给他沐浴,看着这身体有些心疼,说不出来的感受。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只是心疼吧……
他万万没想到她并没有占有他的身子,而是在给他沐浴,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伺候,他突然睁开双眼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矮着她一个头的女子,尽然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又给自己洗发,每一滴水珠打湿着她的脸颊,看的有些失神,随后夜魅起身穿起了衣服,便擦拭着发丝,打开窗外的门,一阵风吹过她的发丝,丝丝缕缕飞舞着。这样的画面好像看到第一次见到慕木一般,不对!这不是慕木,怎么会因为这个想起慕木,她是她。他害羞的将头埋在水池里,不肯抬起来,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一闹,以为她会更加生气,现在倒好不生气,反而对他很好。
在水里憋了好一会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才肯抬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池水中,还有着她淡淡的味道,身体越来越不听自己使唤了,自从来到这里。
另外一边,念白是忙的炸开了锅,谁都没想到,赖相会带那么人女人。各个一个比一个能唠嗑,还能吃一地都是瓜子,抓着念白是上下看的毛毛的,指指笔笔画画的。
“哎呀,你身上这香囊是什么味的,真好闻”
“哎呀,你这皮肤好白哟,吃了燕窝还是什么?”
“瞧着这小臀,啧啧……我家夫侍们都没你的好看”
“呀……这衣服是不是‘魅衣阁’限量的吗?这侧贵君都这么受宠啊,那安心岂不是有福气喽”
念白就被围在中间,被绕的是晕头转向的,妻主你倒是快点来呀,唔……我都被她们调戏了。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大门之处,期待着那个一家之主出现。
“你们这么盯着我的男人,是想不要眼睛了吗?在我的府内成何体统”夜魅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身紫衣华服,少了稚气多了成熟的气息,这一开口吓得七大姑八大姨散开了来,全部乖巧的坐回了位置。
赖相看着夜魅笑开了花,这长子最近喜得皇子,小的又这么争气,整天都有人往赖相送礼送的是门槛都踏破了,往日不长走动的小户商家亲戚都来,最近这老脸可是有面了。才见到夜魅,就叫下人上了几大箱补品,一出手就是大方,一箱燕窝,一箱银耳,一箱鹿茸。全部都是上好的补品,最后她抱着一罐,“咦,安心怎会不来看老孤,这一罐啊是圣水,希望您用不到”言外之意,就是赶紧生个女娃吧。
这些礼物收了,等于行贿,念家那里说不清楚,不收了又惹得赖相不开心。而且,那么多亲戚在场,这赖家和念家的关系真的不好把持,正好李叔回来了。手里拿着厚厚的账本,听到屋内一群人,让他有些吃惊,行了礼后说道,“各位金主李煜有礼了,夜王,你交代的事情办好了,这是最新的款式衣料账本,你过目过目。”他杵着竹竿,磕磕碰碰的碰到椅子后坐下。
“咦?小姑子,你咋选个瞎子做管家,人手不够尽管找赖相呗”
各位左右又低声开始碎碎念了起来,李煜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真吵!面对你们我也想瞎,我说姐姐们作客欢迎,但是损我府内下人就是不行。赖相,你的心意我领了,晚辈自从安心入门也来都没送过礼,这些东西你退回去吧。我夜府虽然破小,不及你们家族奢华,但是这些东西我都有,你不必送来了。”
赖相尴尬的看了看这些亲戚,气的青经都冒了出来,“这……送都送来了”
“嗯?哦对了,我从西域带了很多特产,都是上等貂绒兽皮,和特色佳肴。各位不嫌弃的话,可以带点回去尝尝。李叔呀,等下叫人多拿些给赖相,还有一部分再送去念相家。”说着,翻了几页账本,假装很忙的样子,完全不看赖相一眼。
“是!王爷”李煜脸色都是喜悦的神色,这夜王处处都在维护自己人,慕朝的未来指日可待,能有这样领袖引领,慕帝和夜帝真是没选错人。
就在这时候,安心穿着一身墨绿金绣大袍,带着金色琉璃镶嵌银簪束发,出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这是第一次他穿上其他颜色的衣服,不是他没有衣服了,而是夜魅叫下人送来的却是这身,还是新衣服……脸色羞涩还未褪去,一步步走了过来。见到赖相后,弯腰作揖轻柔的说着:“母尊,您来了呀?怎会今日招呼也不打,带上七大姑八大姨直接过来了,让我们连个准备的都没有。”
“安心你可不要让夜王失望啊,你哥哥现在都有皇子了,听说你这有动静,特意来看看你的。”赖相看了一眼安心的头发是湿的,又看看夜魅的也是湿的,眼里都是暧昧的眼神,最后还挑了挑眉毛。
“不劳你操心了,我与心儿感情甚好,赖相心思应该多放在朝廷之上,我本就不过问朝廷之事的,还需要长辈你去操劳了。”说着,她放下了账本,走过去牵着他的收入座。还别说,给他选的衣服,穿上后就是好看,大方又得体又贵气,而且颜色的衬托显得他不再那么的枯瘦。
他看着她盯着自己衣服,眼神闪烁,这是她送给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