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自量力,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这老婆子活不过今天!”林大夫本就对中年汉子的纠缠觉得厌烦,他可是差点就进了太医院的皇都最有名的民间大夫,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看病的,而且他说治不好的病,这皇都还没人能治好。
莫名其妙半路杀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救那马上要死的老太婆,她还真当自己是神医不成。
“我不但让她活过今天,我还能让她颐养天年,你信不信?”顾潇雅不怒反笑地看着林大夫,而她这句话成功地将路人都吸引到了健康药铺的门前。
“我不信!”林大夫平时就爱与人争长较短,在医术上他很有自信,有时就连那些皇宫的太医他也是看不起的。
“赌一赌如何?要是我输了,给你一万两,要是你输了,跪下给我磕头说你‘技不如人’。还是说,你不敢赌?”顾潇雅笑得轻松随意,也笑得讥讽嘲弄,当即就惹得姓林的大夫跳起脚来。
“好你个黄毛丫头,竟敢如此羞辱老夫。哼,你要是能救这老太婆,老夫甘愿认输。”林大夫之前已经为了博取好名声当众给木板车上的老人检查过,这种病症他以前也遇到过,却都没有治好过,就连宫中的太医对这种病症也是束手无策的。
“来人,把人给我抬进药铺!”顾潇雅冲着林大夫点点头,冷笑一声转身进了药铺,雪梅也已经拿出了银针在一旁等候。
中年汉子还有些呆愣,但他娘已经被药铺掌柜和两个伙计直接就抬进了药铺正堂的木床上,他赶紧随后跟上,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还以为是做梦呢。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铺里铺外围了好几圈人,顾潇雅让雪梅拉上遮挡的布帘,然后仔细地查看老妇人的身体。
此刻,老妇人已经完全昏迷过去,呼吸微弱,就像林大夫说的那样,她很可能熬不过今天,但她足够幸运遇见了她,所以这命算是已经保住了半条。
顾潇雅再从老妇人的手指、脚趾过度的发热、红肿、僵硬以及出现红斑等症状判定此人是得了急性痛风,而且结合她把脉的结果来看,病人的内脏也有极大的损害,必须赶快救治。
“雪梅,准备细麻布和蒸酒为病人消毒。”顾潇雅高声吩咐道,同时她也拉开了遮挡帘,因为她听到了那名林大夫对围观百姓说她根本什么都不懂,还拉上布帘故弄玄虚。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名声再大一些,让这些人亲眼看到她是如何救人的。
雪梅很快就拿来了细麻布和蒸酒,药铺很快开张,除了药丸基本的东西都在药铺后院的仓库里放着。
用蒸酒给病人关节红肿处消毒之后,顾潇雅拿起银针将患部暗红的瘀络刺破,很快瘀血顺势而出,等到血的颜色由暗红转为鲜红后立刻用细麻布和止血药粉加压止血。
紧接着,顾潇雅在病人的曲池、神庭、百会、太冲、合谷、丰隆、足三里、神门等穴位以毫针泻法,将病人体内的清热湿气去除,最后又给病人吃了一颗她随身携带的止痛丸。
当顾潇雅做完这一切,就见昏迷中的老妇人悠悠转醒,虽眼神还有些浑浊不清,但显然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就是说话也有了力气。
“大儿……大儿……”老妇人不解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很茫然地喊着。
“娘,娘我在这里!”中年汉子看他娘真的醒过来了,激动地走到床前,紧握着他娘的手,“娘,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大儿,这是哪儿,我还以为要疼死过去,现在倒是不疼了,是不是那位林大夫救了娘?”老妇人一脸感激地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皇都名医林大夫。
自从老妇人醒过来之后,林大夫的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还颇有些恼羞成怒。
“哼,真是好一出计谋,你们这是串通好了要陷害老夫,毁我和顺堂的名声,咱们走着瞧!”说着林大夫转身就想快走出去,他心中已经有些心虚,没想到老妇人能被人救过来。
雪梅一个闪身就挡住了他,脸上也是冷漠一笑,说道:“你输了,跪下给我家小姐磕头认错!”
“放肆,老夫乃皇都和顺堂的大夫,更是当今林妃娘娘的堂叔,你是什么人,敢挡老夫的去路!”林大夫也即林长贵对雪梅怒喝道,而一听他说的话,围观的路人也都后退了一步,原来这林大夫是有后台的。
“你就是皇帝的堂叔,输了也要认罚!”雪梅毫不在意地说道。
她家小姐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今天会拿他开刀?他还真以为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只不过这姓林的太倒霉,偏偏今日在药铺门前遇上了顾潇雅。
“大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今日敢毁害老夫的名誉,老夫定要你们坐大牢!”林长贵没成想还遇到个难缠的,要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上了,这面目丑陋的丫头还真难缠。
“姑娘,我认得你,你不是那日救了马六娘子的神医侍女吗!”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神医”两个字一出口,人群中立刻就出现了强烈的骚动,因为有传言,那日在棺材里救了护国公府世子夫人母子三人的女神医和起死回生救了马六娘子的女神医是同一人,而且据说此神医手中有生子秘方,只要经过她手出生的孩子定会是个男孩。
“姑娘,里面救人的女大夫是不是救了护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女神医呀?”有人赶紧追问道。
得到顾潇雅的暗示后,雪梅高声对人群喊道:“我家小姐是救了马家娘子和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看来这还真是女神医呀!”
“我可听说好多人把护国公府的门槛都踏烂了,护国公就是不说女神医是谁。”
“没想到女神医原来长这样,不过她这侍女长得挺丑的!”
“神医是救命的,你管人家侍女长得丑不丑,不过这女神医怎么又出现在皇都了,难道是远游回来了?”
……
一时间众人议论之声不绝,对于顾潇雅主仆的身份是猜了又猜,围观之人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而当顾潇雅重新走出药铺的时候,有人看到她的真容,吃惊地大喊道:“乖乖,这不是宁远侯府的顾四小姐吗?”
什么?!女神医竟然是顾家的那个草包小姐!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