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特可汗命令侍卫将人群带离赛场。
柯玛大师又对阿特里斯道:"不管以前的积怨有多深那都是你与别人结下的仇怨而这少年只是他的传人,一会儿比试,你无论如何也不能伤了他的性命你,能应诺么"
"导师请放心,弟子绝不会伤了他性命。我只是想印证一下,他的公孙箭法在大雪山箭法面前,不过是个笑话十多年前我败于公孙野的手中,但现在我要让他知道他的箭法,终究不是大雪山箭法的对手"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唉阿特里斯,你的好胜之心太重了"
人群都向场外而去。只有陈少安,楚重山和赫连画眉这些人却是纹丝未动。
刚才一幕,让几人多少有些担心知道对面那个阿特里斯要和石九比试相斗,几人怕草原人不守信诺,再对石九来个人海战术。
阿特里斯见几人未动,脸色冰冷。
"我只与那少年切磋箭法,你们为何不走"
陈少安呵呵一笑,"刚才进行生死约斗,说的明明白白生死各安天命结果怎样你们这些草原人不守信诺,竟然想依仗人多加害我们。莫不是等你又输了的时候,再来一遍先前的阵仗"
"先前的事,我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们大雪山下来的人,又怎么会不守信诺谁敢毁我大雪山的清誉而且我与这少年,又不是进行生死约斗你可以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他性命的"
"那赤勒忽是你的弟子,他又死在石九手中你心中怎么会不记恨谁知你心中作的什么打算"
刚才见阿特里斯隔空提人,内气外放缚人于无形身上却不见真气外化的形态
只怕这阿特里斯的内力修为已入化境,至少也是八九级的巅峰强者
这可是陈少安这一生还未曾碰见过的高手,石九可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技法再强,可修为有限如同一个壮汉与婴孩打斗,婴孩哪怕学了最高强的武学技法,也不可能打败壮汉这是绝对性的碾压
陈少安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阻止这一场比斗
阿特里斯心中只想与公孙箭法的传人,斗上一斗。见陈少安不住出声阻挠,心下早已不耐。
"那赤勒忽在弓箭上有些天赋,身世又贫贱可怜我只是一时兴起,指点了他一些技巧,他也只能算是一个记名弟子罢了。若他真是我的入室弟子哼哼只怕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又怎么会轻易死在这少年的箭下方才我也听得明白,如今他技不如人,又是死在生死约斗上我又怎么会追究你只是怕我会伤了这少年吧想我阿特里斯纵横天下多年,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少年暗施毒手么"
"对你们这些草原人的信诺么刚才发生的事已经让人心寒。您又是一个修为高绝的前辈,与石九较技说难听的话,已经是以大欺小了我们又怎会放心你们单独较技"
阿特里斯怒笑一声,转首去问石九。
"少年人,听你自称石九,我问你如今你有几级实力"
"一直没曾测过,大慨五级左右"
"五级这个年纪真是不错呢好那我也用五级的实力与你切磋"
又对陈少安问道:"这样可行"
"可是在切磋中你万一越级怎么办除非你先立下誓言保证在切磋中不能损伤石九否则我们宁可和你死战一场也不能放心你们单独相较"
阿特里斯心中渐怒,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真是令人厌烦
强自压了压怒意,"好,好我阿特里斯以雪山圣祖的至高名誉。发誓在接下来的切磋中,绝不伤害对手的性命"
陈少安见他发了誓言,又听他用的雪山圣祖的名义,才稍稍有些放心。
这雪山圣祖,在草原人的心中最为神圣。见他用雪山圣祖的名义起誓,便大为放心。
陈少安知道这些草原人,如果以雪山圣祖的名义起誓,就算是最无耻的人也不会违背誓言。
赫连画眉见这阿特里斯身手高超,更是担心。再不顾羞涩,在石九耳边小声道:"石九哥,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尽量多拖廷一些时间,我去找姐姐来姐姐一定能胜过这个阿特里斯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不用红袖姐姐前来,我想我应该可以应付得了的"
"你身上的伤刚刚痊愈,才又和那个赤勒忽动过手身体怎能吃得消你先引他多说些话,尽量先莫动手待姐姐来了再作理会,好不好"
石九还要待说,见赫连画眉吐气如兰,眼神凄婉,眸中全是哀求之色。
一句话里说得一半都是恳求,知道她担心自己不敌,温言道:"放心好了,我,我尽量拖延好了。"
赫连画眉这才急急地跑了出去,寻到古丽卓雅的胭脂马。
飞身骑上,向商队营地奔去。只因心中焦急,总嫌马跑的太慢,不住扬鞭催促座骑。
古丽卓雅见她骑了自己的马,飞奔回营地。看她不住地扬鞭催马,心疼自己的胭脂马。一撇嘴:"这小妮子,为了情郎到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呢"
场上人群都回避了干净,罕特可汗对古丽卓雅唤道:"卓雅,赶快到父汗这里来来大看台这里坐着,离赛场远一些"
古丽卓雅见自己父汗呼唤,不由吐舌做了一个小女儿状。
一反平常模样,作了一个少女撒娇的样子。
"父汗,我想和昆桑大叔多聊几句嘛我就在昆朋族的看台好了嘛"
罕特可汗对这个女儿宠溺的厉害,见她撒娇,心头立时就软了。嘴上却道:"不行方才多危险你还是来我身边坐着,我才放心些来,来,坐父汗身边来"
也速达知道父汗宠溺古丽卓雅,平日里也特意交好古丽卓雅,也称得上是兄妹情深。此时也劝道:"卓雅,快听父汗的话,来大哥这里坐吧。"
古丽卓雅嘟着小嘴,不情不愿道:"大哥,父汗,人家还有好些话还未和昆桑大叔说哩。就让我在这坐一会儿嘛再说了有昆桑大叔这样的高手,在一旁护着我有什么能伤到我呀昆桑大叔,您说是不是呀"
昆桑硬着头皮,向罕特可汗道:"大可汗,您就让小卓雅再坐一会儿吧,我会护着她的"
"就你们宠着她"罕特可汗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过你要保护好卓雅,若她掉了半根头发我都拿你是问"
昆桑一听,脸上笑逐颜开,"放心吧,大可汗,如果有什么事就是我昆桑拼着性命不要,也会护得小卓雅的周全"
"好吧,那你就在那里看吧。有三位大师在这里,可不许在胡闹了"
"知道了,谢谢父汗"
场上已无外人,就连柯玛大师也被罕特可汗,请至大看台的首座坐了。
阿特里斯向一名侍卫要了一把普通的弯弓,要了半壶箭。
又将壶里的箭枝都拿了出来,运指如刀,挨个将箭头轻轻一夹。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将箭尖部分全部夹掉,只剩下光秃秃的箭杆。如此这般,一连夹了九枝羽箭方才作罢。
将剩余的箭又交回给那名侍卫,看样子他是准备,只用九枝没有箭尖的羽箭和石九比试了。
石九看他指夹箭尖时,轻松如意。心中又是一凛,暗道这阿特里斯的内力真是深不可测。
石九暗暗调息,将状态调至最佳状态。
阿特里斯看着石九,"少年人,我看你身侧有刀,想必是近战时你所用的兵刃吧"
"是"
"你的公孙箭法还没臻至化境,我若和你只比箭技,未免有些以大欺小。这样好了,你我比试中,你可以使用你最擅长的武技,无论什么兵刃都可以用而我只用弓箭,绝不使用别的器具如何"
"前辈如此谦让,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尽管出手好了"
石九不再犹豫,右手一动。四枝羽箭已夹入指间,扣弦欲锁定阿特里斯。
阿特里斯纹丝未动,只是随意站着。
石九却忽然感觉竟然锁定不了阿特里斯。
他明明站在那里,动也未动一下。
但在石九眼中,这阿特里斯仿佛却是没有一刻是静止的,怎样也锁定不了阿特里斯的身形踪迹。
石九知道,这阿特里斯是自己如今所遇仅见的大敌。当初就连赫连红袖,也不曾给他如此大的压力。
石九拉弓将满,却是迟迟不射。
他在等,等阿特里斯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儿。
他相信自己锁定不了阿特里斯,那他一定是施展了某种秘法。
这秘法虽强,但万事都有利有弊,秘法愈强愈难持久。
阿特里斯不由暗赞:"这少年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居然不急不躁。竟然想等我露出破绽,才行那雷霆一击难怪赤勒忽死在他手下这少年人的心性沉稳,过人一等"
两人站在场中,在外人看来石九弯弓搭箭。
弓以满圆,箭已扣弦。
仿佛随时都可射出手中之利箭。
不知为何他却偏偏不射。
只是保持最佳射姿一动不动,空自在那里费力劳神。
阿特里斯暗自点头,这公孙野的后辈弟子果然不错。
阿特里斯忽然动了,就如先前石九对赤勒忽一样,也是向石九迈步行去。
他脚步刚刚一移动,石九就感觉眼前好似失去了他的踪影一般。
手指微颤,差点就将箭射了出去。
这是什么秘法却不象是轻功,哪有这般快的身法。
忽然石九发现随着阿特里逐渐走进,身遭的空气仿若都变粘稠了许多,隐隐裹压在身上。
随着阿特里斯越行越近,这无形的压力也越来越重。仿佛这空气都变成了铅块,压得让人难以呼吸。
这怎么回事石九暗道。从没碰过这样的对手这种技法是什么
石九将内力心法运转起来,这才稍稍好过一些。
石九运功相抗之后,这阿特里斯也不如先前轻松惬意。
但威压更甚,那威压如同狂涛巨浪。一波波压了下来,石九咬牙不断运功相抗。
石九脑中一闪,猛然想起。这种情形有些象三叔曾提到过的,超越一流高手之后才有的境界,领域
不错,绝对是领域
难道他要自毁诺言,越级使用圣域强者才拥有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