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了赵得的话,章阁臣微微点了点头,刚想吩咐,赵得便拦住了他后面的话。
“大人,已将剩下的茶也全部倒进兔子嘴里了,”他顿了顿,扯了扯怀里兔子的耳朵,“不过看着不像有事的样子。”
章阁臣浅浅笑了笑,“你着的什么急?再等上片刻就是。”
话音才落,赵得就感觉到怀里的兔子一阵抽搐,片刻之后便口吐白沫,再不动弹了。
“这——”赵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茶里当真有问题?
“桃花,这茶是怎么来的!”赵得扔下怀里的死兔子,质问边上的丫鬟。
“是,是,是——”丫鬟显然不曾被官府的人这样盘问过,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是我上午时候沏好了拿来的,拿的是夫人从御香斋里带来的茶叶。”
“那——”
章阁臣摇了摇头,止住赵得后面的话,“赵得,茶叶没有问题。”
“啊?”赵得愣了愣,刚刚那杯茶不是把兔子毒死了吗?怎么还能说茶叶没问题?
章阁臣笑着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从壶里倒出来的茶水没有问题。毒,是在水倒入茶杯之后才下进杯子里的,因为——”
他看了看边上一脸无辜的京辞,“和夫人坐在一起对饮的人,毫发无伤,而他所饮的茶水,是从一个壶里倒出来的。”
既如此,那在杯子里下毒的,就该是和夫人坐在一起对饮的人了?赵得疑惑地看了眼京辞,“不对啊。”
“何处不对?”这句话明明是问赵得的,可章阁臣的眼睛却瞅着京辞,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
“如若当真是京辞下的毒,她为何不逃跑?反倒自投罗网?”
京辞挠了挠头发,“我现在说我没有投毒,有没有人相信?”
“谁也没说下毒的人是你,”章阁臣摇了摇头,眸子里的光泽带着厚重的无奈,“我问你,下午与新娘在这房里喝茶的人,当真是你?”
京辞想了想,点头,“是我。”
章阁臣微微叹了口气,“方才林大夫所言,新娘所中的毒是什么?”
“夹竹桃。”赵得犹豫了下,开口。
“桃花,今日夫人可曾让你摘过此花回来?”
桃花点头,指了指梳妆台旁边的花架,那上面的花瓶里,插着两支洁白的夹竹桃,花枝摇曳生资,构成两抹柔和的笑意。
“夫人一向喜欢这种花,尤其喜欢白色的,在御香斋里的时候,就常让我折回来给她。今天的这两支,她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一直抚个不停。”
“如此——”章阁臣看了京辞一眼,“真相已然解开了。”
“什么?”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有了片刻愣怔,除了京辞,她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找了个凳子坐下,自顾自发呆。
“大人?”赵得看了自家大人一眼,这就解开了?他还什么都没看出来呢,他家大人未免也太神了吧,“真凶是谁?”
章阁臣微微笑开,如沐春风一般,右手食指点出,划向了角落里的两支夹竹桃,“就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