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这个,”赵得顿了顿,“属下做不到!”
章阁臣露出一个让他瞬间觉得十分寒冷的笑容,“那你还不去把那帮子只会耍钱的混蛋找来帮你!”
赵得咽了下口水,躬身行礼,“是。”
“那个——”章阁臣突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拉,一回头,竟然是京辞!
章阁臣笑眯眯地瞅了眼赵得,“赵得,记得回去以后提醒一下你手底下帮子捕快,他们这个月的饷银,会比较好看。”
赵得咋了咂嘴,躬身应是,真是服了那帮子兔崽子了,出来的时候明明叮嘱过那帮混蛋,让他们看死了这臭丫头的,怎么又让她跑出来了!
“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章阁臣看着面前的丫头,笑得跟要咬人似的。
京辞挠了挠头发,总觉得这位章大人似乎是生气了,“那个,我说我要出来上茅厕,所以就出来了。”
“哦?”他微微挑了挑眉毛。
“那个,我当真是来上茅厕的!只是,上完之后,”她挠了挠头发,笑得开怀,“就迷路了。”
章阁臣的笑意玩味了些,这丫头可是御香斋的侍女,在这里待的时间就算不长应该也不会太短,她会迷路?当他是傻子吗?
“章大人,”京辞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可不可以和你商量件事?”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是不是就不说了?”章阁臣笑意盈盈。
京辞想了想,摇头。
“那就说吧。”
“我帮你把那青石板抬起来,你可不可以不要抓我了?我这人胆小得很,把我抓到那黑漆漆的牢房里,保不齐就被吓死了——”
“你说,这石板你抬得起来?”赵得打断了她的话,“莫开玩笑了!这重量,岂是一般人抬得动的?”
关键是,他一个堂堂捕头抬不动,若是真让一个柔柔弱弱地小丫头抬起来了,让大人怎么看他?
章阁臣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赵得,让她试试吧。”
反正这丫头虽然可恨了些,但到底没有触犯刑律,他也不是非要把她带回衙门里关着的。倒是她的身手,让他有些好奇,正巧,趁此时机观察下,反正于他也没什么损失。
京辞想了想,咬了咬食指,“那,交易成立?”
章阁臣点头。
下一秒,赵得终于深刻理解了什么叫神功附体,只见那柔柔弱弱的小丫头只是双掌微微用力,就把那沉得要死的青石板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看那轻松劲儿,就跟举起了一只小鸡没什么两样。
赵得狂汗,他以后再也不敢惹这丫头了。
章阁臣走了过去,摸了摸青石板下的泥土。和石板上一样,有一种凉冰冰的水的触感,但却并非血液。
“听说,当年,鸨母也曾揭开这青石板看过,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京辞把自己的身子靠在青石板上慢悠悠地开口。
“听说?”章阁臣找到了他关心的字眼。
京辞点头,“媚姐这间房开始闹鬼的时候,我还还没有来御香斋。”
“媚姐?”
“就是这间房的主人,”京辞抓了抓头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跑到人家房间里边东刨西刨的却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叫田媚儿。”
“田媚儿——”
京辞皱了皱眉,抽了抽鼻子,“好像有一股血豆腐的味道。”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哀嚎了一声,嚎得她的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的形状,“好饿啊。”
自从那两张饼离她而去之后,她就再也没吃过一点东西了,再不吃东西的话,她强烈怀疑她的胃口会消化了她自己。
“血豆腐?哪来的血豆腐?”赵得使劲抽了抽鼻子,却什么也没闻到啊。
章阁臣看了看青石板下的泥地,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赵得!”
“属下在!”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大人这突然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吃错药了?
“把这土给本官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