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经过三年的朝夕相处,丁金凤还真算是将杨庆荣夫妇的性子摸了个**不离十。八?一?中?文网w≤w≈w=.≥8=1≈z≤w≈.=
自打杨庆荣夫妇从赵四娘家得到了银子之后,他们还真就动了休弃丁金凤的念头。讲真,丁金凤那么能作,他们早就受够了,要不是怕休了丁金凤后没法再给儿子娶上媳妇儿,他们早就把一无是处的丁金凤给扫地出门了。
不过现阶段他们也就是想想而已,丁金凤可不是说休就能休的,正要实施起来还是困难重重的。
其中,最大的阻碍就是杨钱氏。要知道,杨钱氏可是很喜欢她这个嫡亲的曾孙女的,要是她知道他们把丁金凤给休了,还不得把他家的房顶给掀了。
虽说他们听说杨钱氏已经病得快不行了,可病倒了的母老虎她也是老虎,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好起来,还会不会再次威呢。
要知道,杨庆荣从小就怵他这个后娘,已经怵到骨子里了,要不是赵四娘家出的钱够多,他压根儿就不敢来找丁家的晦气。冯氏也是如此,她在杨钱氏手下战战兢兢过了近二十年,也就是趁杨钱氏病,她才敢来摸了一下胡须,但要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
总之,杨钱氏一天不死,他们就一天不敢休弃丁金凤。
不过,他们不敢归他们不敢,丁金凤又不知道他们不敢。于是,他们就借着休弃的由头来威胁丁金凤,进而让丁家人在行事时有所顾忌,尤其是,得让丁金龙不再敢去滋扰小杨氏。这样一来,他们就算完成了赵四娘家布置给他们的任务。
其实,当赵三娘站在一旁听到协议内容时,她就知道杨久荣夫妇这样做的目的了。
哦,这就是说好的镇摄啊!
只是真能就此镇摄住丁家吗?赵三娘心存疑虑。
不过,当赵三娘拿到这张按有杨久荣和丁长顺手印的协议书时,还是如约给了杨久荣夫妇尾款,至于额外的赏金,那是没有的。
这一天,小杨氏感觉自己一直身处在梦境之中,身边生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先是从来不搭理她的叔公替他出头,让丁家人从此不敢再来滋扰她。后来好心买下她的朱大哥说愿意娶她,愿意把家宝当做亲生儿子抚养,还起誓说会好好照顾他们娘儿俩一生一世。
小杨氏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她似乎有些明白,可又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小杨氏明白的是,朱家人为什么愿意买下他们。
此事说来话长,时间得回到朱家人买下小杨氏母子的那天晚上。
当时丁家人又像往常一样作践小杨氏,朱鸿程看不下去了,就来替她出头。却不想,丁长顺忽然举着利斧冲过来偷袭朱鸿程。
当时小杨氏已被丁家人打倒在地,正躺在地上,把这一幕看得分明。眼见朱鸿程就要被利斧击中,可此时就算她出声提醒也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她就把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全聚在了右手上,迅伸出去死命拉了朱鸿程的左腿一把,力气之大拉得他向左跌走了两小步。
然而,丁长顺出手不知轻重,举着利斧就直劈过来,那利斧来势极快极狠。即便朱鸿程向左两小步后,利斧砍不中他的头部,却极有可能砍伤他身体其他部位。
这就多亏了一直守在小杨氏身边的丁家宝,他在这个紧要关头伸脚绊了丁长顺一把。别看丁家宝人小腿短,可他绊的位置恰到好处,一下子就让丁长顺倒地了,利斧也跌落在地。
那一刻院子里头太暗,众人又都把目光聚集在了丁长顺手上的利斧上,除了当事人朱鸿程,恐怕谁都没有注意到小杨氏母子动的手脚。
后来应该是朱鸿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朱老爹,朱老爹出于感激,就从丁家人手里买下了他们母子。
这些小杨氏是明白的,可朱大哥为什么说要娶她呢?
朱大哥人品那么好,长得也很俊,还会一手很好的木匠手艺。她曾去过朱大哥上工的木器店,听那里的伙计说过,东家很看重朱大哥,打算让朱大哥当分店的掌柜。这么看来,朱大哥简直就是前途无量。
可她呢?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要长相没长相,要手艺没手艺,根本就一无是处。
怎么想,怎么配不上朱大哥。
想到这儿,小杨氏不知为何,心头一酸,两行清泪就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朱鸿程一直在等小杨氏的回复,越等越心焦的他忍不住折回去找小杨氏,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小杨氏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可在朱鸿程的眼里,她从头丝到脚尖无一处不美,整个人无一处不好。
看到小杨氏伤心流泪,朱鸿程心疼极了,恨不能冲上去亲手拭去她流下的泪水,可又怕唐突了她,迟迟不敢上前,就那么呆呆木木地傻站着。
其实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喜欢上了这个苦命却心善的好姑娘,很想要照顾她。可那时,她还是丁金龙的媳妇儿,他只能把那份喜欢深藏在心底。
后来,如他所愿,她来到了他家。那是她已不再是别人的媳妇儿了,他终于可以把那份喜欢放到阳光下了。
可无论他怎么明示暗示,她就是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终于直白地向她表露了自己的感情,并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她会答应吗?要是不答应怎么办?可她为啥不答应呢?是自个儿哪儿没做的好吗?
朱鸿程整个人都贴在门上,一边朝小杨氏探头探脑,一边陷入了无止境的胡思乱想。
看到表哥这副怂样,程昱忍不住想笑,可念在多年的兄弟情义,他还是很给面子的憋住没笑。
可程昱肯给面子,朱鸿程她娘却不打算给这个蠢儿子面子,直接拎了朱鸿程的耳朵就走,让他多没面子就多没面子。
尽管被老娘修理了,朱鸿程心下还是有一丝庆幸——幸好这副窝囊相没让她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