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药材,十格药斗,桌椅板凳,外加两只花瓶,前前后后加起来,共计白银十六两三钱。中文?网? ? w≠w=w≥.≠8≈1≤z≈w≤.≠”药铺掌柜迅地打着算盘算了一番后,便朝肖守安伸手要钱,道:“罢了,三钱银子就不收你的了,你赔我十六两就成。”
“老东西,你说啥?赔钱?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胆敢让我赔钱?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找死了吧!”不等那俩官差话,肖守安就咋呼了起来。
药铺掌柜心中大怒,但多少还是有些忌惮那俩官差,没有骂回去,只是冷笑了一声,道:“你把咱家铺子砸成这样,不找你赔找谁赔?行了,你也别废话了,掏钱吧,赶紧的。”
肖守安被药铺掌柜毫不客气的话语激怒,就想要动手。可他经宋知言狠狠“敲打”一番后,连站起来都觉着费力,这会儿实在是提不起劲儿来打人。于是,他便指使那俩官差动手。
那俩官差就当肖守安是在放屁,别说动手了,连个眼风都懒得给肖守安。
肖守安急了,叫道:“你们不是官差吗?官差不就应该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吗?那你们看见了刁民怎么不动手打?”
那年轻些的官差嘴角一抽,又开始腹诽道:横行霸道,鱼肉乡里,还看谁不顺眼就抡起胳膊打?我的乖乖,就是钦差来了也不能这么干吧?他俩只是小小的官差而已,还是很不得意的那种。毕竟静海和胡逗洲相隔甚远,往返一趟甚是辛苦,而要接的是和县太爷爬灰的儿媳妇的罪犯弟弟,根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差事。县衙里头谁都不愿意揽下这活儿,最后就把这苦差事扔给了混得最差的他俩。不错,“鱼肉乡里”是确实他俩的志向,可他俩既没有这样的能耐,这儿也不是他们的乡里。再不放聪明点儿,就等着在他乡沦为别人碗里的“鱼肉”吧。
果然药铺掌柜见那俩官差不太想管着事儿,便朝肖守安狮子大开口,还威胁说要是不肯按他说的赔偿,他立刻就去报官。
肖守安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当然不知道报官极有可能给他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居然还想接下这茬。
还是年老持重的官差实在看不下去了,和肖守安低声耳语几句。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些啥,肖守安吓得脸都白了。
气焰全消的肖守安不但按药铺掌柜所说的进行了赔偿,还赔了钱家一大笔医药费,甚至假模假样地道了歉。
宋知言见肖守安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也就没再为难他,放下了横在门上的扁担。
肖守安见状大喜,然后就跟后面被狗撵着一样,拉着那俩官差拔腿就跑。
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姜宝胜暗自松了一口气。
姜宝胜原想带着老丈人一家继续去喝寿酒,可钱志新实在太过热情,非要请他们一行去他家吃饭,以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宋老爷子见钱志新确实心诚,不好拂他的面子,便做主答应了下来。
其实,去不去钱家吃饭倒在其次,宋老爷子主要是见钱家一家三口个个带伤,尽管伤口已经做了简单处理,可他老人家还是担心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会出什么事儿,就想借着吃饭亲自送他们回去。
钱家住在郊外,离这儿颇有一段距离。不过姜宝胜一行有车,去那儿倒也不费事儿。
在路上众人得知,钱志新新婚不久,他的媳妇儿名叫黄丽娘,她带来的继女原本姓肖,现在改姓了钱,名唤若男。
半个时辰后,众人到了钱家。
钱家的屋子是瓦房,共有三间,中间是堂屋,两侧的房子是卧室,后面搭着一间灶房,看上去还不错。不过钱志新介绍说,这屋子不是自个儿的,是从别人那儿租来的。
一到家黄丽娘和钱若男就挽起袖子准备烧饭,却被宋老太太几个拦住了。后来宋家的女人把钱氏母女劝去休息,自己动手烧起了饭。
饭桌上,觥筹交错,不消细述。
倒是姜宝胜听说钱志新是个游方郎中,有一手祖传的正骨手艺,心里就动起了念头。
试探了几句后,姜宝胜现钱志新对无法让妻女过上好日子心怀愧疚,而且他没有祖产,并不介意背井离乡。
姜宝胜心中酝酿了一番后,便开口力邀钱家人随他一起去府城。
“钱大哥,咱家一个月给三贯钱,还提供住宿,住宿环境绝对不亚于你家现在住着的这间屋子。另外,要是干得好的话……”
钱志新就听见了月钱三贯,姜宝胜后面说了些啥,他根本没听进去。
天啊,他四处走街串巷,每天拼命吆喝,一个月下来能赚上三百文都是天幸。现在有人告诉他,在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医馆里坐诊,一个月就能得三贯钱。这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啊!
这要换做是别人和他这么说,他肯定拿大扫帚把人赶出去。可说这话的是姜宝胜,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他没法儿不信啊!
“姜兄弟,我的医术、我的医术……嗨,该咋说呢?跟你实说了吧,真不咋地。我怕、我怕我真去坐诊了对不起你出的三贯钱啊!”
“先前你不是给你媳妇儿裹伤包扎吗?我看了,感觉你的手法挺娴熟的,这就够了。而且我听说你还很擅长替人正骨,这就更加了不得了。”姜宝胜笑道。
提到祖传的正骨手艺,已得父亲真传的钱志新还是很自信的,可他还是有些犹疑,道:“咱家是擅长正骨,可、可也只擅长正骨,其它手艺实在是稀疏平常……”
姜宝胜打断道:“行了,钱大哥,只正骨这一项,就值得我把你请去幽州。你也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赶紧去和大嫂和大侄女商量商量,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要是去的话,我希望能够尽快启程。”我媳妇儿要给我生儿子了,我得赶紧回去陪她啊!
钱志新闻言,酒也不喝了,直接从女人们坐的那张桌子上把媳妇儿和闺女拉了下来,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商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