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确定怀孕还不到一个星期, 商祁就决定暂时在家办公,全权陪老婆在家安心养胎,直到老婆顺利生产。
可苦了商建和汤颍。
他们好不容易瞅着失忆的儿子可以独挡一面了, 以为又可以光荣退休了,万万没想到,又被迫拉回了一线。
即便傻儿子可以在家处理大部分工作,前线也还是需要他们夫妻俩做战斗。
想提前退个休, 去搞二人世界, 怎么那么难呢?
他们粗略算了一下,沈珺要怀孕,傻儿子一定会带孩子。这前前后后,怎么着也得两年。
这意味着, 他们夫妻离退休, 又往后延了两年。
心好累。
以为有个天才儿子管理公司,可以早点退休。
万万没想到儿子失忆,变成了一个顾老婆顾家的痴情种, 从独当一面的霸道总裁,变成了一个“啃老”的傻儿子。
他们能怎么办?
自己的儿子,当然是疼爱, 为他撑起一片幼稚的小蓝天啦!
商建:……tt
汤颍:……tt
周末, 沈珺约了孔鹊一起去拍卖会。
听说今天的拍卖会有独一无二的黄钻,比孔鹊她老公送她的那颗还要完整,还要大。
还有一条翡翠项链,堪称翡翠之冠。
为了避免两人攀比秀恩爱,出发前,孔鹊再三重申:“不许带老公。我都没带老公,你也不许带。”
沈珺:“好好好, 不带不带。我不带他。”
出门时,商祁跨上了双肩包,一手拿遮阳伞一手拿保温杯。
杯子里泡的是有益于孕妇身体健康的养生茶,是他专门找人针对沈珺体质调制的。
沈珺走到玄关门口,要弯腰换鞋,却被商祁抢了先。
他主动蹲下身给沈珺换鞋,并嘱咐说:“以后这种弯腰的事你都不要做了,跟我说一声就行。”
沈珺眼瞅着他替自己把鞋穿好,见他也一副要跟出门的架势,说:“孔鹊说了,这是姐妹聚会,不带老公。你别去了,你要是去了,对她不公平。”
商祁替她系好鞋带,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又没让你带,我自己长腿不会去的吗?”
沈珺:“?你这是作弊。”
商祁抬脸看她,伸手揉了揉她饱满的小脸蛋:“宝贝,我是个大人了,不需要你带我出门,我就跟着你,悄悄跟着你,我绝对不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好吗”
沈珺:“……无语子。”
出门后,商祁鞍前马后,紧跟在她身边撑伞,走十步就给递水被让她喝水。
还没上车,沈珺就一股尿意肆掠。
上车后,男人又得寸进尺递保温杯,沈珺终于忍无可忍:“你再递水,我立刻带着宝宝跳车自杀。”
商祁这才收敛。
到了拍卖会现场,沈珺不让商祁跟,让她与自己保持十米以上距离。于是商祁掐着距离差,果然与她保持着十一米的距离!
沈珺:“……”
孔鹊看到沈珺身后的跟屁虫时,陷入了沉默里:“……”
等落座嘉宾席,孔鹊看着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商祁,小声吐槽:“姐妹,说好的不带老公呢?我都没带!”
沈珺:“我没带啊,他又不是小孩子,他自己跟来的,和我没关系。”
孔鹊:“……”
她的炫耀之心又被激荡而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链:“这是我老公找人从拍卖会上拍来的翡翠手链,价值五百九十万港币,如果我今天能拍到那条项链,一定和我这条手链绝配。”
沈珺瞥她一眼:“死心吧你,那条项链是我的。”
今天拍卖的压轴款是芭芭拉赫顿的翡翠,也是最出名的一件hutton-divani翡翠珠链。
27颗翡翠珠子一颗颗饱满圆润,浑然天成的通体碧色使它自成一派美丽。这条项链被多次拍卖,第一次拍卖就以200万美元的天价成交。
这条项链沈珺看上了,孔鹊也看上了。
两人之所以商定不带老公,就是害怕拍卖价格再次翻倍,当自己舍不得下手时,自家老公“冲冠一怒为红颜”。
两个女人正在说话,沈珺突然感觉到身边气压变低,她扭头一看,果然看见了一个自己并不想看见的人!
——卧槽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雷公电母会坐在她旁边!
——土土救命!
孔鹊最先反应过来,处于保护姐妹的仁义,她主动提出说:“珺珺啊,我觉得我这个座位风水不太好,我们换个位置。”
沈珺立刻跟她换了位置。
拍卖会开始,孔鹊就开始了一轮作妖。
她掩着鼻息,跟沈珺说:“嗨呀,这是谁放屁了啊,公众场合有点形象好不啦!沈珺,是你放屁吗?”
这声音不大不小,引起周围的人注意。
沈珺翻了个白眼蔑她一眼:“我才没有,小仙女怎么可能放屁!”
孔鹊捏着鼻子看向康原:“康总!我说康总!你人长得真么帅,怎么可以在公共场合放屁呢?你中午吃了韭菜吧?怎么一股韭菜味儿?”
康原:“……”
男人神色严肃地望着她,张嘴想要辩解,立刻就被孔鹊打断:“嗨呀康总,你怎么嘴里也有一股韭菜味儿?您可别说话了,我对韭菜过敏,您再说两句啊,我恐怕要晕过去。”
康原神色肃穆瞥她一眼:“温太太,请您放尊重点。”
“啊?”孔鹊做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怎么就不尊重了?你公开场合放屁就尊重了?你来参加拍卖会吃韭菜你就尊重了?你老婆怎么就不管管你呢……”
提及向怡,孔鹊立刻又说:“哦,我都忘记你老婆负债逃跑了,你把窟窿给你老婆填补完了吗你就来这里参加拍卖?”
康原忍无可忍,可孔鹊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伸手打断:“算了你可别说话了,拍卖会要开始了,大家还等着拍买呢。”
前后左右的人纷纷把目光锁定在康原身上,仿佛在用眼神威胁他不许再放屁招惹这个作精孔鹊。
康原憋了一肚子气,他就这么被贴上一个“放屁总裁”的标签,换谁谁能不气?
坐在后排的商祁冷眼看着前排的动静,默默就在心里给孔鹊加了个鸡腿。
孔鹊并不打算放过康原,她俯到沈珺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等拍卖翡翠项链时,孔鹊直接喊价250万美元。
价格被喊起来,沈珺故作生气,压低声音冲孔鹊怒吼:“孔鹊,你是铁了心要跟我抢这条项链了吗?孔鹊,你凭良心,我对你怎么样?我没想到不过一条项链,就试出了我们是塑料姐妹花!”
孔鹊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你都快成大肚婆了,戴这种翡翠项链能好看吗?这种顶级的翡翠项链,当然与我更配。你可不要道德绑架,我们从一开始的定位,不就是塑料姐妹花吗?”
“呵呵。”沈珺气得攥拳:“我让商祁买给我!你等着!”
孔鹊呵呵:“说得谁没老公似的,我这就发消息给我家老温。这条项链,我势在必得。”
沈珺也一脸坚定:“这条项链,我也势在必得!”
两人轮番喊价,导致这条项链的成交价再次攀升。
最终,康原终于入套,举起手以4176万港币成交,把这条项链的价格翻了一倍不止。
等锤落定音,孔鹊和沈珺对视一眼,私底下击掌。
康原隔着孔鹊,低声与沈珺说:“沈小姐,既然你如此喜欢这条项链,便送与你。”
沈珺翻了个白眼,看煞笔一样看他:“可别,无功不受禄,我呀,无论是头上和脖子上,都戴不得绿。您还是把这几千万港币的翡翠拿回去给你老婆戴吧。”
孔鹊适时补刀:“傻叉。几千万拍一挑项链,你不是有钱,你是脑残。”
康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两姑娘给算计了。
他内心震怒,却不能表达出来。
康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豪掷几千万买条项链?即便他不缺钱,可是四千万于他而言,不是一个小数目。
关键是花了钱不仅没能买到美人一笑,还反被嘲笑是煞笔,这完全就是捞不到一点好处的亏本生意。
拍卖会结束后,康原去洗手间,出来时在洗手台和商祁狭路相逢。
商祁一边洗手,一边淡淡道:“雷公电母,有句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康原斜睨他一眼,在他眼里,这个“啃老”的商祁压根没什么真本事。
加上和他一起录过节目,大概知道他就是一个偏懦弱的性格,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感情上,他认为,这样的人压根构不成他的威胁。
可沈珺却愿意为了这样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的好意。
商祁通过镜子看他,表情很不友好。
他冲着康原勾了勾手指:“你靠我近点儿,我告诉你。”
康原真特么信了他的邪,鬼使神差把脑袋靠近,耳朵贴过去。
就在他把头伸过去的那一刹,商祁突然摁住他的头,一把摁进洗手池里,里面混合着烟灰,呛得康原差点没吐出来。
他把康原摁进去之后,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几巴掌,临走前又猛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
不等康原反应过来,商祁深知反派死于话多,不给对方任何反抗机会,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拔腿就跑。
本来他都跑到门口了,见康原还趴在洗漱台上咳嗽,他又贱兮兮折回,对着康原屁股又踹了两脚,这才解气掉头跑掉。
——让你勾搭别人老婆。臭煞笔!
沈珺和孔鹊都在等他。
沈珺看商祁一路小跑过来,啧了一声,这出门在外,能不能不要跟个小朋友一样屁颠颠的?
真想给他拍下来,等他以后恢复记忆,放给他看。
且看他能尴尬到什么程度!
商祁回到沈珺身后,主动给她撑开遮阳伞,依旧淡定地给他递保温杯。
仿佛刚才的事压根没发生。
颇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