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轻轻推开门。小说网≯ ≯ w≤w≤w≤.
卫衍正坐在桌前,专心地看着手里的医书。听到推门的声响,很快抬起头来:“小喜来过了?”
天冬神色间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是。小喜刚才来过了,还带了重要的消息来。”很自然地压低了声音,将小喜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喜说,皇后娘娘这几日连着召一个叫余春的內侍‘值夜’。还赏了他一对玉如意。余春近来风光得意,在椒房殿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人人追捧。”
一切都在意料中!
卫衍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眼中却骤然闪出了亮光。
给凌静姝的那瓶药水,其实本身没什么问题。确实对花木有益,那盆牡丹开的又大又美,除了凌静姝的精心照料外,那瓶药水也居功至伟。
药水真正的妙处,是让牡丹花的花香更诱人更浓郁。那种特异的花香,会使女子的心情更愉悦舒畅。他开的“清心宁神”的药方里,有一味十分普通十分常见的药材,喝入腹中后,再嗅着花香,“性致”会比平日更浓。
和宫中那些“助兴”的药物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最妙的是,花香也罢,药方也好,其中任何一样都毫无问题。只有配合起来使用,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就算事后彻查,也牵扯不到他和凌静姝的身上。
徐皇后本就性情放荡,喜好男色。这些日子“性趣”浓厚些,一时也不会生出疑心。
隐忍了这么久,精心设计准备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饶是卫衍心性坚韧冷静,此时也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卫太医,接下来该怎么办?”天冬激动地追问。
卫衍定定神,深深呼出一口气:“放心,我早有安排。”
就算要揭出此事,也绝不能由他出面。免得皇上多疑之下对他生出忌惮之意。
……
皇上龙体已经康复,连着几个月清心寡欲,现在有了精力,不免又生出了踏足后宫的心思。吩咐敬事房奉上绿头牌。
宫里所有嫔妃的名字都写在绿头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盘子里。皇上想临幸哪个嫔妃,就翻哪一个妃嫔的牌子。然后敬事房的內侍们自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位份低的嫔妃,要到皇上的寝宫来伺寝。只有特别得宠或是位分高的嫔妃,皇上才会亲自驾临留宿。
敬事房的內侍总管姓黄,年约三十五六岁,和其他的太监一样,面白无须带着几分阴柔之气。
黄公公亲自捧着一盘子绿头牌过来。
皇上的目光落在牌子上,思忖着今晚要临幸哪一个嫔妃。脑海中不其然地闪过一张年轻美丽的脸庞。
男人都是贪念新鲜的。所谓妻不如妾妻不如偷,这句话半点不假。尤其是刚动过些许心思,却还没得手的美人,更是令人心痒难耐。
皇上虽然年迈,喜好美色贪恋新奇的心思,却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个男人。
黄公公为人最是机灵,似是看出了皇上的心思,低声笑道:“奴才斗胆一言,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心情不错,果然没有恼怒,笑着问道:“哦?你有什么建议,不妨说来给朕听听。”
黄公公挤出最殷勤的笑容:“奴才听闻,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摆放着今年赏花宴的花魁牡丹,整个寝宫里都是浓郁的花香。皇上若是有兴致,倒不如去皇后娘娘的寝宫里去转上一转,嗅一嗅花香,心情也会格外好一些。”
皇上听了,顿时意动。
当然了,皇上想到的不止是那盆洛阳锦,还有那一日在明媚的阳光下捧着牡丹的佳人……
身为天子,后宫里的所有女子理所当然都属于皇上。
皇上丝毫没觉得自己生出这样的心思有什么不妥,笑着点头:“你的建议甚合朕的心意。好,朕就听你一回,这就摆驾去椒房殿。”
黄公公谄媚地笑道:“皇上一摆驾,就会惊动整个后宫,岂不是太过无趣了。倒不如悄悄去一回,既不惹人瞩目,又能给皇后娘娘一个惊喜。”
皇上显然觉得这样的行径颇为有趣,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懂得男人的心思。”这般悄悄行事,确实别有趣味。
“奴才哪里还算男人。”黄公公点头哈腰地陪笑:“只要皇上高兴就好。”
皇上颇为意动,便听了黄公公的建议,只带了几个內侍,便出了寝宫。
……
月色如水,令满腹绮念的皇上兴致极佳。
到了椒房殿外,皇上特意吩咐身边的丁公公:“你去敲门,记得别让守门的宫女声张。朕要悄悄进去,给皇后一个惊喜。”
丁公公满脸笑容地应下了。
守门的宫女听到敲门声,颇为惊讶地开了门。
待看清丁公公和不远处皇上的脸孔后,宫女的神色顿时变了,正要下跪请安,丁公公及时地拦下了她:“行了,你别声张,先退下吧!免得扰了皇上的雅兴。”
那个守门的宫女不敢有任何举动,只得退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一行人进了椒房殿。心里暗暗焦虑起来。
连着几夜,徐皇后都召了余春伺候。今晚也不例外。
这几年,皇上几乎从不在晚上到椒房殿来。即使偶尔来了,也会提前有內侍来传令,徐皇后提前有了准备,自然没出过差错。
可谁能想到,皇上今晚竟然这么悄无声息地就来了!
现在要怎么办?
皇上一行人已经去了徐皇后的寝宫,片刻功夫就到。想送信也来不及了……
离寝宫还有一段距离,隐约的花香伴随着微风飘了过来。
皇上舒展了眉头,心情颇为愉悦。
不过,皇上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守在寝室外值夜的两个宫女,见到他这个天子驾临时,非但没有激动兴奋之色,反而是一脸的惊恐失色,哆哆嗦嗦地跪在寝室门前,不敢吭声,身子不停的瑟缩着。
就像见了鬼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好心情去了大半,皱起了眉头,沉声道:“你们两个让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