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听到斥候后方的急报,吕布那英武的脸上,神色愈加紧凝,却迟迟没有号令撤兵。
左天成见势不利,吕布又不发令,便急忙上前劝说道:“吕将军,陈贼阴险无常,我等还是速速回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裴将军的二路大军回合在一起,到时候再一雪前耻。”
吕布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尊严,决不允许自己退后半步,但这是打仗不是比武,再加上左天成的劝说,吕布只能咬牙切齿地再望了一眼城楼上的陈恬。
眼中怒火四射,却只能将手中方天画戟一横,扭转马头喝令道:“全军听令,撤退救援后部!”
然而隔着一条护城河,隋军不断拼命的往后逃,城上的箭矢却从未间断片刻,最后以牺牲五千步卒的代价,才让隋军逃了回去,然而陈军却未损一兵一卒。
隋军后部,赵云和张飞率着一万兵马狂冲不停,杀了三四千守兵,见吕布回防,便急忙撤军回城。
一战下来非但没有小捷,反而搭上了七八千将士的姓名,鲜血染尽护城河,隋军一时士气低落,陈军士气大涨。
经历了初战,陈恬对有功之将进行一定奖赏之后,散退众人各自前去修养兵力,准备来日再战,自己安排了一些特殊事情之后,在城楼上又巡视一圈。
就在巡视驻防情况之时,一个斥候匆匆奔上城楼,跑到陈恬身旁报告道。
“禀告殿下,城外有两人说是来投靠殿下,请殿下定夺。”
陈恬目光中流转着几分疑色,旋即问道:“那两人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其中一个彪汉自称魏延,另外一人被绑在马上,未曾通报姓名。”
陈恬神色微微一震,给他这么一提醒,蓦然间才想到自己前几日召唤出了魏延,此时来投也算正常,不过这另外一人又是何人。
“放桥开城门让他进来吧。”陈恬挥了挥手,派斥候前去放魏延两人进来,自己也走到城下迎接魏延。
过了良久,城门徐徐打开,走进一骑骏马。
放眼望去,马上一骑彪将,只见其身披黑甲黑袍,手中一杆长刀上尚沾有为褪去的血渍,面色武威英朗。
此人便是魏延。
魏延见了当前一人身着绣龙紫袍,手中拿着一杆流光冥火长枪,全身微微绽放着一股仁义之气,便料到此人定是钱塘王陈恬。
心中下了判断之后,魏延立即翻身下马,走到陈恬面前纳首单膝跪地道:“草民魏文长拜见钱塘王殿下。”
“魏壮士果然是慧眼英雄,一眼便认出了孤的身份,还请速速起来。”
打量了一眼魏延,陈恬满意地点了点头,亲手扶起了魏延,却并未发现魏延脑后有什么反骨。
魏延点站起身来,未等陈恬开口,便立即将马匹牵来指着马背上被五花大绑之人说道。
“殿下,草民来投特地带了一个大礼,今日草民途径襄阳北部之时,见前方战乱便杀进乱军,谁知撞到这个人,此人我见他身上有一封书信,拿出来一看竟是吕布和董卓的私信。”
魏延说完之后,陈恬眼神之中闪过几丝意外之情,随之将目光抛到了这个被魏延俘虏之人的身上。
只见其年纪不过二十六七,一身青衫乌帽干皂靴,浑身散发着一种书生专有的秀气。
陈恬走到其身旁,问道:“你是何人?”
此人见陈恬走到身旁,非但没有意外,反而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立即回道:“殿下,我便是那萧摩诃的姑侄,萧让啊。”
......
夜色高升,监牢之中。
麻叔谋坐在牢中,不断用手伸进咽喉之中,鼓动自己呕吐,想要把陈恬给他的吃的那颗三尸脑神丹到吐出来,可任凭他如何引诱,都吐不出来。
“唉,难道我麻叔谋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么,我不甘心啊。”麻叔谋一脸无奈之色,叹息了一口气又呆坐了下来。
叹息之余,走道之中传来了脚步声,只见两个狱卒慢慢走过,还在不停的讨论着事情。
其中一人对着另外一人说道:“对了你知道吗,今天殿下在两军阵前招降隋朝廷的吕布,这吕布好像犹豫了,今天又看见一个隋营的人来到王府之中,不知道干什么。”
“谁知道呢,今天我们可是打了胜仗,估计这吕布是怕了,想要趁这二路大军没到就先投降了吧,所以才派个人来王府。”
另外一人调侃般的回道,话音回荡在走道之中,也回荡到了麻叔谋的耳中。
麻叔谋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想到吕布竟然想要投降陈恬,无奈自己被困狱中无法出去。
突然灵机一动,麻叔谋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大声叫嚷道:“哎呦,哎呦我的肚子痛死了,我不行了,我肚子痛死了。”
狱卒见监牢之中情况有变,急忙朝声响传来的地方跑去,只见麻叔谋一脸痛苦不堪的样子,满地打滚。
“不好,这个人可不能让他出事,快开门把他抬到医堂去,如果出了事我们都完了。”
狱卒急忙催着另外一人,另外一个狱卒手足匆忙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锁,两人同时走进监牢中去。
麻叔谋见两人走了进来,神色一变,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一记手刀打晕一人,另外一人正欲呼喊之时,麻叔谋又是一拳打晕。
“我呸,就这点本事还想困住老子。”
麻叔谋对着晕倒在地上的两人,吐了一口唾沫,转身推门急忙潜逃了出去。
月光泠泠泼洒在街道之上,黑暗之中麻叔谋不断到处飞窜,接着依稀的月光找到了钱塘王府的所在之处。
麻叔谋见正门有人看守,便找到侧边墙壁,正好寻到一棵梧桐,几下翻身上树,一脚踏过朱瓦平稳跳落院内,发出的声响惊起了几声鸟啼。
陈恬端坐在正堂之内,早已闻见外面的细微变化,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留下几道烛光便虚掩上大门,转身离去。
“这陈贼如此晚采取歇息,这正堂之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若是有什么军机秘密,我寻来了便是大功一件,还怕以后到洛阳没有人治得好我么?”
见陈恬离去的身影远走越远,最后没有了踪迹,麻叔谋思绪飞转,权衡了片刻,便细步跑上前去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又环视了四周,将门关了回来。
飞步跑到案台之前,麻叔谋迅速左右翻开,却发现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政治文书,翻开书堆之后,突然一封书信呈现在眼前。
远远看了一眼信封外面的几个大字,顿时神色一惊,书信上的那几个字眼格外熟悉不过,分明地写着几个大字。
吕布密函,钱塘王亲启。
(未完待续o(∩_∩)o)(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