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何物啊?”许武发了电报,得守在电报机旁等着回信,所以并没有和高凡一同出去。
此时高凡回来,许武见高凡手上拿着一个“布谷鸟”,这布谷鸟似是玩具,可又不是木头制的,又不是钢铁铜等材质所制,而且不仔细看,还觉得十分逼真,若是就在树上,还没人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布谷鸟呢。
“说了你也不懂。”若是许多问,高凡肯定会说这是什么,可他不想让许武知道太多,他对许武,还没到那么信任的地步。
许武自讨了个没趣,只得退到一边,给高凡斟了一杯茶,递上去,“老爷,喝茶。”
高凡今天一直在忙,还真没空喝一口水,他接过茶盏,一口气将茶喝了个干净,还不觉得解渴,于是将杯子递给许武,“再续一杯。”
许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高凡说了什么,随即又为高凡的杯里斟满了茶。
高凡再次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茶水,这才说道,“那边回电报了吗?”
“回老爷,还没有。”许武答道。
高凡点了点头,便不再作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边等待着濠州城的回信,一边在脑海里看起了无人机录下画面的回放。
高凡看到,自己关闭画面后,陈友谅便派了人来找寻自己的踪迹,不过过了两刻钟不到,这些人便回去了,跟着一同回去了,还有身负重伤的胡美以及和胡美一起护送陈善儿的那些人的尸体。
高凡皱眉,自己看到胡美的时候,胡美的确受了伤,可哪里有画面中看到的这般严重?
只见画面中的胡美浑身血淋淋的,奄奄一息的被陈友谅派出的人抬着。
“怎么回事?”陈友谅见此,只觉得头皮发麻,护送陈善儿的人全都死了,就留下一个胡美,而胡美却是这副模样,“善儿呢?”
“禀大帅……”胡美的声音虚弱得不行,“卑职……保护大公子……不力,还请……大帅……治罪……”
他每说几个字都显得极为吃力,似乎每个字都花光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一般,说完这句话,胡美便倒下了。
一般长期在刀口舔血的军人都会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陈友谅忙是让人给胡美止住血,抹上药包扎好伤口,见胡美还没完全的昏死过去,又开口问道,“善儿可是被高凡的人掳走了?”
胡美吃力的点了点头,“正是……不仅大公子在他手上……就连二公子……也在他手上……他们人太多了,卑职……能侥幸……活下来,估计是……他们……故意的……想让卑职将话传到大帅耳中……”
本来陈友谅对胡美有所怀疑,怎么别人都死了,就你活了下来?胡美这样一说,陈友谅也没有完全相信,不过疑虑也稍微打消了一些,“那他可有说,他想要什么?”
胡美摇了摇头,“卑职……路过……那里时,便被……早已埋伏……在四周的人……袭击,因为……来人都穿着……朱元璋的红巾军……独有的……服装,所以……卑职猜测……是高凡的人,卑职……本想……带着大公子走,可他们……有……几百余人,卑职实在……无力……抵抗,眼见……兄弟们……一个个的……死在了……他们刀下,卑职……以为自己……应当也会……如同……弟们一样,卑职……不怕死……只是担心……大公子的……安危。”
说到此,胡美大口喘着气,感觉再说下去自己就会死掉的样子。
可陈友谅压根不理会胡美的身体状况,直直的看着胡美,等待着胡美说下文。
胡美喘完气后,才不得不又继续开口,“正在这时……卑职见……一青年人……抱着个小孩……出现了,他一声令下……让其余人撤……其余人便……立即撤离了……卑职……这才……逃过一劫,可卑职看到……那青年人……怀里的孩子……居然是……二少爷,那青年人……应当……便是高凡……”
说到此,胡美终于没了力气,头重重的垂下,昏死了过去。
“把胡将军抬回去,好生给胡将军治伤,不能让胡将军有事!”陈友谅倒不是对胡美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胡美是唯一目击高凡带走自家儿子的人,等胡美醒了,他还有不少问题要问。
陈友谅细细的回想着胡美说的话,“高凡抱着理儿出现……也就是说,高凡一开始不在他的队伍里,是单独出来抓理儿的?那定边一定是被他所杀!那他为何抓走理儿后,便匆忙的去叫自己的人撤退,难不成……”
有一个疑虑从陈友谅心底升起:自己人里,有细作!
此时,陈友谅环顾四周,突然觉得看谁都不可信任,感觉每一个人都像是给高凡通风报信的人。
自己找的位置这般隐秘,高凡为何能找到?
自己的人一出动,高凡便让人撤离?
这不是有细作是什么?
而胡美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了,起码之前给高凡通风报信的人肯定不是胡美,首先,胡美一直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去哪里,其次,胡美带着陈善儿出发的时候,张定边还没有出事,陈理还没有被高凡抓走,自己更没有派人去追高凡,所以就算胡美让自己的心腹去报信,他也是不会知道他走后发生的事的。
当然,跟着陈善儿的人都死了,只留下了胡美一个,所以不能排除胡美被高凡买通或者威胁的可能。
陈友谅回忆着这段时间有谁离开过草庐,又有谁有这个嫌疑去通风报信,越想越觉得太多人都有嫌疑了。
加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高凡抓了去,他更是觉得怒火中烧。
他从院子里的进入了地下室,只见进去后,这地下室哪里是地下室啊,就是个地宫啊!
进去后首先就看到一个足有七八亩地的大厅,大厅中竖着许多粗壮的柱子作为支撑,装潢虽是简单,这可样一个工程也不是小工程了,大厅里的士兵们见陈友谅进来,一个个都挺直了腰背,站成了列队。
陈友谅却是不理会他们,穿过大厅,朝西走去,那边,还有一个临时的地牢,现在关押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