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大喜,叫道:“取朕的长弓来!”
这次出游,除了踏青,还有打猎。所以已经准备了赵光义的御用长弓。
赵光义飞身上马,策马追去,一箭射出,正中一只半飞半跑的山鸡。随从们都高呼万岁!
赵光义得意洋洋望着花蕊,花蕊幸喜地拊掌赞叹:“官家箭法如神,如此神武,辽军必然望风披靡!”
赵光义哈哈大笑,对一直跟随着的冷羿道:“冷爱卿,你不是学会了用孥吗上去试试看,能否射中!——别担心,朕指点你!”
“多谢官家指点!”冷羿笨拙地翻身上马,从马鞍上取下那把御赐的连环神弩,纵马追了上去。赵光义也策马跟着。道:“不要着急,靠近再射!——集中追其中的一头!选个头大的,那个马鹿就很好,最那马鹿!”
冷羿还是第一次用弩打猎,很是新奇,忙高声答应了,策马猛追。
那马鹿动作很机敏,会突然专向,冷羿的马术又不怎么样,而赵光义为了让他自己猎中,所以也不出手,只是跟在他后面指点他。
他马鹿东突西跑,冲到了禁军的包围圈处,禁军舞动刀枪齐声呐喊。马鹿受惊,知道后有追兵,却不回头,纵身上的一块岩石,飞跃而起,突出了包围圈,落在山石下的一片草丛里,打了两个滚,爬起来又跑。
冷羿勒住战马,回头望向赵光义。
赵光义追过来,急声道:“快追!别放过了!”
“可是……”
“快追啊!”
“好!”冷羿策马又追,赵光义紧紧跟着,两骑快如闪电,转眼间跑去老远了。
禁军面面相觑,片刻才反应过来,赶紧的也追了上去?ahref="qgkan5"tart="_bnk"qgkan5墒钦庑┙际堑h尉涞耐馕p奖锉既デ狭晕锶チ耍湃绾巫返蒙险怨庖搴屠漪嗟恼铰怼w壑洌憧床患漪嗪凸偌艺怨庖宓纳碛傲恕?br/
冷羿他们追出了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因为冷羿的骑术不行,一直不能靠近马鹿,冷羿便一直没有放箭。
便在这时,突然,冷羿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赶紧回头一看,只见赵光义已经摔落马下。
冷羿大惊,赶紧勒住马,圈马回来,更是大吃一惊。只见一个黑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单腿跪压住赵光义,手中一把匕首,寒森森对着赵光义的胸膛。等冷羿过来,黑衣人转头,声音低哑对冷羿道:“冷大人,这昏君已经被我制住,是直接杀了,还是等你问话之后再杀……”
赵光义听了这话,又惊又怒,他到底身经百战,又身有武功,不甘心就此等死。趁着黑衣人转头说话的分神时刻,一膝盖撞在黑衣人的肋部,黑衣人冷不防,被撞得扑倒,偏巧旁边就是一个斜坡,收势不住,滚了下去。
赵光义当真是意外惊喜,赶紧爬起来,他的战马训练有素,主人摔倒了,它却不跑开。就等在旁边。
赵光义飞身上马,朝着冷羿投去怨毒的一瞥,大喝一声“驾!”,狠狠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策马飞奔而去,同时狂喊:“护驾!护驾……!”一路跑远了。
冷羿默默翻身下马,把弩扔在地上,走到那斜坡前。
那黑衣人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冷羿一声冷笑,转身要走。冷羿只说了一句,他就站住了:
“龙迥!”
黑衣人身子一震,转身看着他。
冷羿非常的害怕,哆嗦着道:“龙迥,你……,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办法……来陷害我”
黑衣人慢慢拉下面纱,果然便是御带龙迥!
龙迥走上斜坡,来到冷羿的面前,说话的声音也恢复的正常:“你知道的东西太多,还想跟我抢女人,所以,你必须死!”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暗杀我为何要费这个劲”
“京城里你家的护卫太多,我没有把握进去杀你。今天我假装腿伤了,装扮成禁军跟着你们,便是要找机会杀你,但是,我发现你跟官家跑出了警戒线之后,我就想到了这个主意。故意装成你的杀手的样子,让官家以为是你故意引他到这里来,让我杀他。我知道官家会武功,他一定会利用我跟你说话份分神的机会反抗的,于是,就演了这出戏。——本来,如果你没有认出我来的话,我就这样走了,让官家来灭你九族!可惜你认出了我,那我就不能留你了。我会杀了你,然后伪装成你畏罪自杀的样子。这样,官家就不会起疑,一样会灭你的九族!对了,我很奇怪,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能说说吗”
冷羿全身都在发抖:“我说了之后,你能放过我吗我上有老下有小……”
“你不用拖延时间,你们跑出来太远了了,他们没有一顿犯的工夫,找不到这里来。”龙迥笑着望着他,好像在看案板待宰的鱼。
冷羿不停地作揖打躬:“龙兄弟,以前都是我的错,我跟你赔罪,你就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啊……”
龙迥笑得很得意,他抬头望着头上的树枝:“这棵树不错,你是自己解下裤带上吊还是我帮……啊!”
他一声惨叫,捂着裆部,蹲在了地上,随后,又无力地瘫倒。蜷缩成了一个虾米。脸色变得惨白,两眼上翻。
原来,冷羿利用哀求让他放松警惕,然后趁着他抬头看上面的树枝的工夫,闪电一般狠狠的一膝盖撞在了龙迥的裆部。冷羿因为穿越的原因动作速度就比常人快很多倍,又是贴身动作,慢说龙迥没有防备,便是有防备,也难以躲开。这一下,力道用得十足,龙迥当即便瘫在地,蜷缩着身子全身抽搐。
冷羿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没有人,蹲下身,又给了他后脑一下巴掌。龙迥当即昏迷。
冷羿把他的身子拉直,翻转面朝下。从地上检起连环神弩,对准他的后背,一扣扳机。
嗖——五支短短的弩箭射出,悉数射入龙迥的后背,其中两支,射入他的后脑!
龙迥只是手脚抽搐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
冷羿扔掉神弩,附身下来,蹲在他身边,笑了笑,低声道:“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怎么知道是你了,——目前,只有你想杀我。而你请假没有来,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有猫腻,与其让你暗中偷袭,不如引蛇出洞。我故意追马鹿追不上,一路跑到这偏僻处,就是给你机会出手。不过,我想不到你会袭击官家,嫁祸于我,这还得让我花费一番口舌辩解。”
龙迥已经死了,听不见他的这番话了。
冷羿扯掉他的双脚的靴子和袜子,察看腿上并没有伤,笑了笑,然后翻身上马,纵马朝官家方向追去。一边追一边高声叫喊:“官家!杀手已经被微臣用神弩偷袭射死了,那杀手是御带龙迥!他因为与微臣争女护卫成珞婕,所以设了一个圈套要是陷害微臣!官家……!”
一路往前跑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听见头顶一棵树上传来赵光义的声音:“朕在这里!”
冷羿勒住马,抬头一看,只见赵光义很是狼狈地窝在树枝上,正望着他。
原来,赵光义知道,他们跑出来太远了,而这一带的人家都被禁军撵走了。他们追马鹿的时候,没有认路,是一路追来的,所以他也不知道禁军在哪个方向。要是这样一路狂喊着护驾,可能不会被禁军听见,反倒会被那刺客听到追来,那可就死定了。所以,他跑出一段路之后,便下马,打马狂奔,自己却爬上一棵大树躲了起来。听到冷羿的叫喊,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答应,直到看见冷羿过来,身上没有兵器,也没有那弩,他知道冷羿不会武功,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也不怵,又听他说杀手竟然是自己的御带龙迥,而且为了跟他争一个成珞婕,所以陷害他,想着也对,又想自己对冷羿视为心腹,自己死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他实在没有谋害自己的理由,便出声答应了。
冷羿赶紧翻身下马,躬身道:“官家!微臣护驾不力,请官家恕罪!”
赵光义趴在树枝上,冷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那刺客被官家撞下山坡,微臣借机拿着神弩藏在草丛里,等他上来之后,突然从后面射击,把他射死了。微臣揭开他的面纱一看,竟然便是御带龙迥!微臣立即就明白了,他是用个方法陷害微臣!”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
“因为以前开宝皇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许诺说把她的贴身护卫成珞婕许给龙迥为妻,但是成姑娘其实根本不喜欢龙迥。说他很色,看见女人就走不动,就连官家的嫔妃,还有宫里的公主,他也常动歪脑子。”
赵光义听到这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厮当真可恶!”
“是,成姑娘不乐意这么亲事,所以一直拖着。这次成姑娘跟随微臣查案,我两曰久生情,定下终生,微臣跟龙迥商量,请他退婚,其实他也没有下聘,也算不得退婚,可是他却威胁微臣,说这是开宝皇后的意思,开宝皇后是官家的皇嫂,官家都奈何不得……”
“那也未必!”赵光义冷笑道。
冷羿不敢附和,等着他示下。
赵光义道:“你接着说!”
“是!龙迥说这婚事是开宝皇后的意思,便是官家也不能违抗,让微臣不要指望官家的维护。如果微臣不放手,他回禀了开宝皇后,开宝皇后会让微臣好看。现在,他果然想出这么阴毒的招数,想借官家之手,不仅杀微臣,还要株连微臣九族啊!”
赵光义盯着冷羿,缓缓道:“你当真没有串通他来谋害朕”
冷羿撩衣袍跪倒:“微臣对官家的忠心,曰月可鉴!刚才微臣已经检查过,他的脚并没有伤,显然他是假借摔伤了腿脚,取得不在场证据,然后悄悄潜来,谋害官家!要是微臣跟他串通谋害官家,刚才直接动手就行了,又如何会让他问我直接杀还是问话再杀以他的武功,官家又如何能轻易脱身这分明就是他故意用这伎俩陷害微臣啊,再则说了,如果是微臣要谋害官家,肯定会找一个微臣不在场的机会,让他刺杀。这样微臣才能不被怀疑。象现在,微臣就跟官家在一起,要是官家被人刺杀了,微臣如何能脱干系微臣身为官家御带,又跟随官家身边,至少也是个护主不周的罪责啊。这样布局,岂不是陷自己于不利吗请官家明鉴啊!”
赵光义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是朕错怪你了!起来吧!”
“多谢官家!”
冷羿赶紧爬起来,把战马牵了过来,立在树枝下,对赵光义道:“官家,我拉住马了,您下来吧!”
赵光义这才抓着树枝,放下脚,踩在马背上,在冷羿的搀扶下,坐在了马上。
赵光义长吁了一口气,道:“走,去看看那厮!”
“是!”
冷羿牵着马,带着赵光义回到现场。龙迥的尸体依旧趴在那里,背上插着五支箭。赵光义翻身下马,走过去,揪住尸体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扯了起来一看,果然正是御带龙迥!
赵光义狠狠把他的脑袋撞在地上。又查看了他的双脚,果然没有伤,怒道:“狼子野心,何其毒也!就这么死,便宜了他!”
赵光义起身,望着冷羿,道:“你既然跟成珞婕护卫情投意合,朕就准你与她成婚!”
“多谢官家!”冷羿大喜,躬身谢过。
“开宝皇后说她的决定,朕也无可奈何,嘿嘿,太也不把朕当一会事了,她说朕也不能回护你,朕今曰便维护你一回,看她又能如何”
官家评判先帝的皇后,冷羿自己不敢接腔。
赵光义瞧着冷羿,道:“你替朕办了不少事情,朕一直没有好好犒赏你,这次你又不顾危险,格杀刺客。忠勇可嘉!朕还差点上了这厮的当,冤枉了你。嘿嘿——冷爱卿上前听封!”
冷羿赶紧上前,跪倒。
“朕封你为马军观察使!勋上骑都尉。册封你妻子为五品夫人,妾成氏为七品夫人!荫令尊为朝奉郎,令慈为六品夫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