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身上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清冽迷人的味道,即便是在这冰雪严寒的天气中,闻到这种味道,弦歌的心还是剧烈的跳了起来。
有一刹那,弦歌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她无法想象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县城,能看到楚南渊的身影儿?
可当她抬起头,隔着雾蒙蒙的水汽,看到了那张别样英俊的脸,深邃的眸,直挺的鼻,薄薄的唇,还有他看向她的时候那种深沉带着责备的眸光,她的心里“突突”开始狂跳,一切都鲜活如初。
也就是说她不是在做梦,楚南渊的确是在她的眼前!
此刻,楚南渊有力的臂膀挡住了男人的袭击,高蜓的身姿在一众人中尤其出众,一瞬间就吸住了众人的视线。
有几个人倒吸了一口气,都觉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帅哥看着特别有威严有气势,说不上来跟普通人就是不同,而且轻易的就把青青的父亲制住,那个只会打女人的男人在他的一只手掌下根本就无法动弹!而且他气急败坏的模样特别的令人开心而解气!
“你是谁?多管闲事儿?”男人瞪大眼睛嘶吼了一声儿。
楚南渊没说话,手臂看似轻轻的一拨,男人便承受不住的向后倒了几步。
男人自然不服气,骂骂咧咧冲了过来,不过这次是秦尚挡在他前面,说了一句,“你用不着知道他是谁?你只要知道自己是该被揍的男人就行!”
说着,秦尚不客气的挥出了一拳头,干净利落,拳风和楚南渊同属一个风格。
只有一拳,男人被揍趴地下起不来,脸色在暗暗的夜色中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可以想象的是一片灰白。
“活该!像他这种人就该被打!”
“可不是,青青母子这些年可遭了不少的罪!”四周跟来找人的邻居纷纷开始议论,基本没人同情男人的遭遇!
就在大家都议论的时候,楚南渊侧身,深蓝色的眸子直接对上弦歌的眸,手臂把她拉到了一侧,就没有松开,薄唇贴到她耳边儿,“弦歌,跑路是不是挺好玩的?”
弦歌怔了下,别扭的一笑,退离他热热的口气一些,解释了一句,“我是来工作的。”可说着她自己都有些心虚,尤其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小倒影儿清晰的映在他的眸子中时,这种感觉特别明显。
“对,你还记不记得自己除了工作还有一个家,一个丈夫?”楚南渊唇角勾起了笑容,冷冷的嘲讽了一句。
“我……”弦歌刚开口就顿住,睁着眼睛笔直的看着他,她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楚南渊看了她一眼,牵住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待会儿咱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口气多少有些压制的责备。
弦歌一改往日,冲着他微微讨好的笑了笑,也没有松开他的手,不自觉的反而握紧了许多,而且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包裹着突然有一种特别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楚南渊过来是找她的,而他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儿!她想这个时候任何的甜言蜜语都比不过他在这里的充实!
这次算是弦歌第一次丝毫没有排斥他的靠近,反而是主动了些,楚南渊心里想到的那些惩罚方法差不多也快烟消云散开,但他还是偷偷咬了她耳朵一下,恨恨的说了一句,“你以为这样能躲过……”
如果不是弦歌,楚南渊是不会管这种闲事儿,怪就怪这男人不长眼,竟然敢动弦歌的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弦歌的小脸儿一红,生怕被人看到,忙不自然的别开脑袋。
可正当他们两个在咬耳朵说话的时候,地上的男人突然起来,当着一众人的面儿指着女人大骂,“践人!你刚才是想杀我,对吧?”
“还有想跟我离婚?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拖死你,让你不但离不了婚,还要去坐牢!”男人的话越说越难听,甚至他的唇角还挂着一丝狡诈,“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想杀我,他们都是证人!”
女人的胆子非常小,一听到男人的话,那种害怕的惯性再次来袭,脸色也变得惨白,瘦弱的身体又开始剧烈的抖了起来,眸中全是慌乱的神情!
女人紧抓着女儿的身子,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倒是青青比她妈妈看起来坚强许多,她反而安慰了一句,“妈,不要怕!弦歌姐姐在这里,我们不怕!”
“弦歌姐姐,你是律师,你快说句话,我妈没有杀人,她没有犯罪!”青青又看向弦歌快速说了一句。
弦歌赞许的点了点头,挣脱楚南渊的手臂,走过来,拍了拍青青的脑袋,而后侧过身,凌厉的眸落在男人身上,“青青妈没有杀你,谈不上杀人罪!你不需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顶多是有点儿杀人念头,可大家想一想,这个念头是不是青青爸造成的,十几年来,如果不是你的随意打骂?她会有这样的念头吗?何况这十几年来,你倒是处处都有家庭暴力的证据,这点儿邻居们都可以作证,你是死活也抵赖不掉的!”
“我现在就帮你问问大家,如果青青妈诉青青爸离婚,你们会出来帮这个可怜的女人作证吗?”
弦歌善于辩论,她的话也是抑扬顿挫极富有感染力,在场的众位邻居还有救助会的人纷纷表示愿意作证!
“你……你们……”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完全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人,那些人的目光中对他没有同情,只有厌恶!
这,就是最真实的说明!
弦歌没说话,这个时候吴妮说了一句,“这位先生,人在做天在看!这些年你犯下的错误必须是你自己弥补!”
“青青妈,现在是你表态的时候了……”弦歌想了一想,有个问题必须解决,那就是青青妈必须跨出来一步,“记住我的话,你拥有许多,离开这个男人,海阔天空!”
长年以来,女人都被打怕了,一有事情总是躲避,好久都没有主动做过决定,这一次她当然害怕,但是她还能忍下去吗?
青青妈的目光有些闪躲,不过她跨了一步,抬起头看看周围的邻居,还有弦歌,最后落在女儿青青身上,最最后是在男人身上,“我没有别的话说,就是两个字……离婚……”
“你……”男人显然是料定了女人的性格,在女人主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不可置信,顿了一会儿,才恶狠狠道:“你做梦!”
“她没有做梦!”弦歌接住男人的话,手臂撑了青青妈一下,算是给了她一个鼓励,而后弦歌继续道:“一旦提起诉讼,像你这种常年对女人家庭暴力的,法律规定可以直接离婚。”
“还有如果青青妈的伤势严重,你会坐牢!至于多少年要看我的辩论和法官的态度!”
弦歌这番话说的冷冰冰丝毫不客气!也非常强有力!
听到的人全都精神一震,也不免反省了下,生活中这种事情身边都有,只是大家都习惯了隐忍,该怒发的时候选择了沉默,也就造成了很多事情越来越严重,以致后来无法收场。
这个大城市来的女律师他们不认识,可她今天的话完全落入大家的心中,让人振奋中还感觉自己是在活着。
“青青妈,离婚前这段时间去住我家,青青爸要是再敢欺负你,我们就帮你报警!”其中一个邻居开口说了一句。
她话落下的同时另外几个人也附和了几句,青青妈扫了一圈儿,看到这么多支持自己的人,她心口一涩,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青青妈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眸光分明比刚才坚定了许多。
“咳咳……”这时,弦歌没有注意,吸进了一口凉气,猛然咳了起来,楚南渊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不用,楚南渊,这里风雪这么大,你……”弦歌抗拒了下,主要是担心他的身体。
但是话没说完,被他霸道的打断,“闭嘴!不许反抗!”
弦歌:“……”她心想念在他今天的出现,她决定这几天都不跟他顶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会长看事情差不多,就说了一句,“好啦,大家赶快回家吧,这里不能久留!”
很快,一众人散开,陆续下山,青青爸一人不敌众人,早无脸待在这里,最早偷偷走了。
青青母女俩还有弦歌他们留在最后,青青妈是想和弦歌说感谢,弦歌没让她们多说,催促着她们快点下山。
而弦歌和楚南渊还有秦尚走在后面,弦歌看着青青母女下去,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忽然发现哪里不对?
她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腰部被一根结实的绳子给绑住了,而做这一切的人正是楚南渊这厮,他动作飞快,不止把她的腰给绑了,还把她的脚也给绑了,看这架势似乎是要扛着她下山。
“楚南渊,你做什么?”弦歌顾及着秦尚在一旁,脸颊快速的烧了起来,可同时也惊诧不已,她不敢置信楚南渊就这么当着秦尚的面儿把她给绑了起来?
楚南渊听到她的话,却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特别的迷人,随口解释了一句,“刚才拿了绳子没用,现在想想倒是还有个用处……”
“你说我把你绑了,是不是你想跑也跑不动了?嗯?”补充后面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无赖!
“……”弦歌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应过来她飞快的来了一句,“不好,我保证不跑了,你放开我,这里天黑路滑的还下着雪,你想要咱俩的小命吗?”
“我不干!你快放开我!”弦歌气得磨了磨牙。
“我也不干!你放心你的安全!其实……”楚南渊刻意顿了顿,而后眨着眼睛戏虐道:“你的重量应该比小猪轻多了……”
楚南渊这厮竟然拿她跟小猪比?弦歌刚反应过来,身子就腾空而起,人已经被他扛在了肩头,弦歌只能哀叹了一句,“秦尚,你家总裁这么无耻,你知道吗?”
秦尚抬起头,和平面成30度角,假装没听到在看天色,回了一句,“不知道这雪明天能停吗?”
弦歌:“……”果然是贼就贼一窝,没个好东西!
……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众人下山的路也就好走了不少,一个小时左右,大家都回到了江雾县。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快到晚上10点多,吴会长办事也利索,立刻就给青青母子三人安排好了地方,让他们不会担心和青青爸接触,同时也向派出所报备,做足了准备。
但是唯一不幸的是弦歌刚回到救助会办公室,就发起了高烧,这场高烧来得猛烈,吴妮找了个体温计量了下,已经到了39度。
楚南渊不敢耽误,还是让秦尚把车子准备好,直奔县城里的医院,吴会长让熟悉路的吴妮跟着去。
好在,只是高烧,其他症状没有,到了医院,医生就给弦歌挂上了吊瓶,高烧有隐隐褪下的趋势,众人才放心。
这个时候吴妮才看清楚弦歌和楚南渊身上系着的绳子,大大的惊愕了一下,搞什么东东?绳子?两个人?她脑子中的画面无比绮丽而香艳!
刚才在悬崖上,突然出现两个男人,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关键是这两个男人都极为出色,尤其是站在弦歌姐身边的男人,即便是一片冰雪严寒,可这男人的气势仿佛能压住所有的严寒,令人好奇又不敢冒冒失失的靠近?
所以,吴妮早就好奇了,不过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想?
吴妮见弦歌昏睡没法问,而对楚南渊这个一直冷着脸的俊男更不敢问,好像问一下就会亵渎他的权威似的。
好奇之下,她就去问了秦尚,结果秦尚淡淡的一笑,开了个玩笑,“没听过男人把女人绑裤腰带上怕她逃跑吗?”
“什么?”吴妮差点儿喊出声儿,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弦歌姐不会也被家暴?”
秦尚觉得自己的意思完全被误解,叹了口气,“要不你直接去问?”他明明就是在暗示这两个人很要好?
吴妮表情夸张的缩了缩脖子,她有这个胆子吗?
……
高烧发现的及时,褪下去的也就快,大约到后半夜的时候,弦歌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发现楚南渊的脑袋斜斜的支在她的病*头,模样像是在打盹儿。
她眨了眨眼睛,唇角不自觉勾起了笑容,可以想到他刚才绑着自己回来就又有些生气,正打算伸手去拧他高蜓的鼻梁,偏这个时候楚南渊醒了。
一双深蓝的眸子在暗暗的房间中闪烁着如宝石般迷人的光芒,弦歌对上,一时之间看的有些呆,还因为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醒来?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空气中仿佛多了几分*的味道,淡淡的却传递在每一个角落。
“弦歌,夜半偷袭男人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楚南渊突然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性-感的诱-惑。
弦歌瞪了他一眼,手伸出,在他短短的黑发上抓了一把,“我是光明正大的!”
楚南渊的手臂在她要抽回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弦歌,抓男人的头发是一件更加危险的事情……”
“所以呢?”弦歌问的很平静,可她的心却是狂跳了起来。
楚南渊顿了下,露出一个兽性十足的笑容,“所以就陪我睡觉吧。”说着,他动作利落脱了鞋子,上了弦歌的病*。
好在这病*不算太小,容纳的下两个人,当楚南渊把弦歌的脑袋放在他手臂上,他的手臂搭在弦歌腰间的时候,弦歌忽然明白有些事情该发生总是会发生,她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只因她的对手是楚南渊这个男人!
可当她闭着眼睛,紧张的在想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她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忽然间就听到身边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儿。
弦歌侧过头,看到楚南渊因为累极而沉沉睡去的声音,她莫名的笑了同时也有一股心疼充斥心间。
这个男人刚刚在a市经历了一场波折,现在又因为她的事情到了这里,想着,她的脑袋不自觉的向他靠近,慢慢的以极为契合的姿势占据他心口那里的位置。
她想和他靠得更近,再近一些,如果是他心里的位置最好!
弦歌一直轻微的动,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小动作也能惊醒某个人,楚南渊向来比较灵敏,但是他装作不知道,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翌日,大雪停了,天空飘着的是零零散散的雪花,不过雪刚停下,路还是不好走。
加上弦歌在救助会这里还有几个特别的案子没有处理完,楚南渊就决定多待上半天时间。
早上起来,弦歌的高烧没有再复发,但是身体还很虚弱,她坚持来救助会工作,楚南渊不乐意,两个人小争执了一场,不过最后还是楚公子妥协,亲自陪着她一起工作,但是弦歌答应他下午待路况好点儿,就跟他一起回a市。
只是,楚公子一个上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弦歌就当没看到,上午快结束的时候,青青母女两个人来到救助会。
青青妈听说弦歌昨天晚上发高烧,就特意炖了一锅老母鸡汤想给弦歌补补。
弦歌盛情难却,把汤留下,本来她想让大伙一块儿喝,但是吴会长找了个借口带走了吴妮儿,这里也就剩下她和她家的楚公子两个人。
楚南渊依旧板着个脸,手里翻着江雾县的小报纸,看样子似乎是看进去了,可弦歌却是发现某男人似乎拿反了报纸……
弦歌想想楚公子八成是还在生她的气?
不过,她也不着急,合住资料,打开青青妈炖的鸡汤,搅动了几下,让香气飘得更远一些,而后才道:“楚南渊,鸡汤很香,要不要喝?”
楚公子放下报纸,看了她一眼,而后又拿起了报纸。
弦歌笑了下,自顾自盛了一碗,提步,走到楚南渊身边儿,眨了眨澄澈的眼眸,说了一句,“要不我喂你?”
可弦歌说完这句话还是有些后悔,哪里想过楚南渊无缝接了一句,“好啊,我不喜欢用勺子也不喜欢和不熟悉的碗接触?”
那现在唯一的工具不就是她的嘴?弦歌心里一阵暴躁,恨不得把鸡汤从他头顶浇下去,但是她忍了忍,想起自己昨天发的誓言不跟他顶嘴,就干干的笑了两句,“楚南渊,我听不懂……”
楚公子冷笑了下,主动拿起勺子,吹了一口,塞到弦歌的嘴里,而后霸道无耻的勾过她的脖子,薄唇吸住她的唇舌,反复吸-允纠缠,直到她口里的汤汁落在他的口中,才满意的松开了她!
“会了吗?继续……”完毕,楚南渊拍了拍弦歌的翘臀,“味道确实不错!”
“会!”弦歌重重的应了一声儿,她对楚南渊的无耻实在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就计从心来,想要小小报复一下,说完,她就灌了一大口的鸡汤,眸中闪过一丝狡猾,本来是准备在碰到他的薄唇之前把鸡汤喷他的脸上,可哪里知道还是被他先看出她的意图,他的薄唇就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唇。
重复的动作完完整整来了一遍,由于这次弦歌喝的比较多,汤汁一不小心还洒到她的下巴,脖子,脖子下的胸线……
楚公子一滴都没有浪费,一路向下,尤其是在她胸前突出的柔软上流连忘返,他没有忘记抬起头,“好喝,绝对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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