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孙小满醒了过来,她猛地坐起来,看到熟悉的幔帐舒一口气。昨天晚上,她和云歌结拜完被送回了自己的府上,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晚上几次被惊醒。
此时,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浑身暖洋洋的。孙小满用手摸着脸说:“活着真好。”
“主子,呜呜呜,您去哪了,奴婢怎么都没找到您,呜呜!”春草听到屋子里有响动,红着双眼跑了进来。
“春草,你这是怎么了?”孙小满看着春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有些好奇地问。
听到主子关心自己,春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昨天晚上,奴婢听到您屋子里有声音,奴婢进了屋子眼前一黑就晕倒了。等我再醒过来,发现您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就喊了夏荷一起在院子里寻找。”
她擦了擦眼泪又接着说:“我们俩找到了天亮也没找到您,我蹲在门口刚才听到了声音,主子吓死奴婢了!”
孙小满用手帮她梳了下乱发:“别哭了,下次我出门一定告诉春草好不好?”
春草看孙小满像哄小孩一样哄自己,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主子,奴婢这就给您倒水去。”看着孙小满没事,春草欢快地去给她准备洗漱的东西了。
孙小满喝完了碗里的粥,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云歌昨天晚上说今天有好戏可看。她要快点把自己收拾的利索,可别错过了这桩好事。
“小姐小姐!”夏荷从外边走进来对孙小满说:“外头发生了新鲜事了。”
“什么事?”孙小满问。
夏荷说:“衙门前头有个丫鬟站在那里骂着白府,她说自己是白小姐的丫鬟。前几日,王府的赏菊宴上,向王府的郡主指使她的主子给孙小满下药,结果没害到孙小满,自己却中了毒。光天化日之下,她与白品如做了虚凰假凤之事。回府后,白府派人将她打杀,幸好被义士相救。今天特意在此,揭开白府的真面目。
白老爷是京城里顺天府尹,敢在这里找白老爷的晦气怕是嫌自己命长,所以丫鬟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往日里威武的衙役不知躲到了哪里,任由丫鬟在这里大骂。
“啧啧,这事八成是真的。”
“说的就是,要不早把人抓了”
另一人接话道:“有咱们在,青天白日的看他敢乱来!”
有一人高喊到:“小丫头,去告御状啊!”
青儿站在那里有苦说不出。昨天晚上,当她看到白府派出的杀手像一团烂肉一样摊在地上,她吓得两股颤颤,什么话都招了出来。
听了青儿说的,夜枭手下让他画了押在纸上按上鲜红的手印儿。
可是他们并没有放过青儿,而给她服用了一种毒药。没过片刻,青儿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像被万只蚂蚁咬过又疼又痒的。她的两手控制不住的去抓,青儿的两条大腿被手指抠得鲜血直流。最后指甲都断裂了,刺心的疼痛让她的心态完全崩溃,哭着只求一死。
夜枭的人让她今早在衙门口说出真相,如果不合作,等到晚上毒发,她会痒得把自己的心给抠出来。
青儿知道这不是威胁,刚才的痒让她知道,一旦毒发自己真的会亲手把心挖出来!
所以今早她格外卖力,吼得声音都有些嘶哑。
衙门里,两名通判面色铁青的听着门外百姓的议论,他们话都不敢说一句,因为府尹大人看到来人的腰牌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到现在都没有起来。更可怕的是他们眼前有一滩烂肉,还是活的!
如果没有听到烂肉勉强说出的话,谁也想不到那会是一个人。听了烂肉的话,白大人心知糟了,自己勾结杀手组织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白大人抬起头,看着眼前容色俊美,翘着二郎腿正用小银刀剔指甲的年轻人,他哆嗦着嘴唇,然后惊惶失措地解释起来。
铮!小银刀插在了他膝前的地面上,刀身还在微微颤动。
“我是来听你解释的?”
“大人饶命,下官有罪!”白大人跪在地上磕起响头,这位大人是皇帝面前最当红的公公,在外奉旨行事,所过之处鸡犬不留。看到他今日过来,白大人就知道此事难了。
夜枭扔过来几张纸:“自己写吧!”
“是,罪臣什么都招,只求大人放过罪臣妻儿。”白大人跪在地上,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犯下的一桩桩罪过......
向蓉蓉成婚时,因为曲博文不想在郡主府上当郡马,所以婚后两人一直在曲府生活。
今日,一贯温润的曲博文脸色一片阴沉,他紧紧握了握手中的茶杯,对低着头的下人问:“消息可属实?”
下人回答:“公子,这可是从衙门传出来的消息,大半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官府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辟谣,想来是真的了。”
曲博文重重放下手里的杯子,问倒茶的小厮:“郡主在做什么?”
“回公子,郡主在花园里。”小厮回答。
“带我过去。”
“是,公子。”
小厮在前头带路,两人来到花园,看到向蓉蓉正在花园里采花。向蓉蓉一回头,看到曲博文过来,她甜甜地朝着曲博文一笑:“文哥哥,你看这朵花开的艳不艳,拿回去插瓶可好?”
“你倒是有这闲情!”
听到曲博文语气不对,向蓉蓉问:“文哥哥,你怎么了?是哪个贱人招惹你了?”
“无事。你跟我回趟王府。”曲博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向蓉蓉歪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于是笑着说:“好呀,文哥哥。我去房里收拾一下,正好我也想娘了。”
“我在前院等你。”曲博文说完就迈着长腿去了前院,跟在他身后的小厮同情地看了一眼去收拾东西的向蓉蓉。
公子是他打小就开始伺候的,此时从外表看不出他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只有他从公子的一些小动作里知道,这次公子是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