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久的潮湿水气浮动四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浴桶,四周围着屏风。
可那根本不顶用,他在高处,能把底下的画面尽收眼底。
这么晚了,平安不是想要沐浴吧?
穆远一惊,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偏这浴房很封闭,没有窗子,惟一的一道门在他正要跃下的时候被打开了。
赵平安和绯儿走了进来。
绯儿走在前面,手里端了个烛台。进门之后立即快步走动,点燃摆在四角的灯火。
很快,温暖的光线就笼罩了黑暗浴房中的一切,包括赵平安。
她穿着素白的半旧家常裙袄,腰间系了根黑色丝绦,衬得纤腰一束,四肢修长。脸上脂粉未施,却在烛火的映照下,呈现出珍珠般的光泽与质地。长发已经散开,就那么随意的披在脑后。
“今年夏天好热,所以水要凉一点才行。”她侧身站在门边,随口吩咐,手中的团扇使劲摇了摇,令黑发像蝴蝶般飞舞了起来。
“那不行。”绯儿摆出大管家的样子,断然拒绝,“公主回宫时被下毒,伤了脾胃,唐太医都说公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贪不得凉。”
“那也不能热死我吧?”赵平安有点烦躁。
啊,她好想吃冰绪都会变得很极端,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在眼里,所作所为都无限接近于本源、本意。
这就是为什么当兵的都很野,从战场上下来,用生命换来的俸禄、饷银甚至犒赏都会立即扔到赌场或者勾栏院这样的地方,眼睛都不眨。
很多人都觉得这很下贱粗鄙,可身处其中的才明白,正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看见明天的太阳,所以只顾着眼下。
人生苦短,不如迷梦一场更快乐,更痛快。
他从小就是这么混过来的,所以从来没有那些躲在后方的文人们所追求的君子之德。
不管什么样的美人,在他面前脱光了,他能从头到脚欣赏几个来回,脸不红,心不跳。
但平安不同!
她不是迷梦,甚至不是他的快乐。
她是他心中所能想象的最美好的事,是他最苦楚脆弱且不能触碰的灵魂深处。
此时一眼望过去,那就是亵渎。
不看?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脖子好像中了敌方的毒箭,让他整个人都僵着,完全转不过头,也闭不上眼。
可在那徒劳遮挡的四面屏风之后,平安已经脱掉轻薄的外衣,露出同样是白色,边角绣着银色小兰草的肚兜,包裹着她勾魂的峰峦起伏。
就像是他涨满着,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还有同色的中裤,以及下面踢掉了鞋子,雪白娇嫩的一双脚……
这还不算,平安的双臂好看的翻扭了过去,正反手解开肚兜的后部系带。
“别脱了,再脱我就都看见了。”他心里想着,有点急。
未料到,嘴里居然也这么说了。
虽然声音低沉,被这潮湿的空气和屋子隔断了,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
但,足够了,两个人都被惊到了。
穆远惊的是:他曾经亲自潜伏大夏的敌营外,大冬天的蹲在混了冰渣子和冷水的小河沟里三天三夜,一动也不动。而现在,居然沉不住气的发声。
赵平安惊的是:那还用说吗?她的浴房,怎么混进了人!听声音,绝壁是男人!
……66有话要说……
是我特别爱吃酸奶冰激凌,哈哈,所以让女主也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