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驻地兵城外,有一书生,送上拜帖,说是从雒阳赶来,欲拜访主公。”典韦缓步从外面走来,冲正在思考的吕布拱手一礼道。
雒阳来的?
被打断思考的吕布,在听到典韦所讲以后,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自己在雒阳何时认识一位书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布不解的眼神,看向一旁同样疑惑的程昱。
“主公,既然此人是从雒阳赶来,那不妨先将其喊来再说。”虽说程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在旁劝说道。
如果说此人是来投效的,那对自家主公来说,也称得上是件好事,毕竟目下这麾下最缺的便是人才。
吕布点点头道:“仲德言之有理,君明,你且派人将其引来。”
“喏!”典韦低首应道,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吕布又询问道:“君明,此人可曾言明其姓名?”
典韦皱了皱眉头,想了想,道:“好像是叫什么满宠。”
什么?!
吕布在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惊,满宠?这可是曹魏势力中,不可多得的一员干才,以执法严格著称,即便是在人才济济的曹魏势力中,那也是排名非常靠前的存在。
满宠千里迢迢的从雒阳赶来,难道是为了投效自己?!
吕布的心中,生出了一个连他都不敢相信的念头。
要知道满宠可是出身地方豪强,不然在刚出仕的时候,也绝对不可能坐上,这郡中督邮的位置。
“算了,本侯亲自前去接见。”虽不知满宠此行到底所为何事,但是这礼贤下士的姿态,一定要摆出来,毕竟自己当前所拥有的一切,论起人才底蕴还是非常薄弱的。
见自家主公,神情间流露出几分亢奋,快步朝着驻地兵城外走去,程昱这心中却又生出新的疑惑。
满宠?很有名吗?
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让自家主公亲自相迎?
尽管说吕布出身不好,但毕竟他目下是护匈奴中郎将,秩比两千石的存在,在这塞外之地,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带着心中的疑惑,程昱便紧随吕布身后,朝着驻地兵城外而去。
“呼~”
朔风凛凛,不久前刚下了一场暴雪,让这里的温度变得极低。
满宠站在这兵城驻地城门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着在朔风中挺拔而立的汉军将士,眸中闪过一丝赞许。
能在这恶劣的环境下,依旧保持这样的军容,这护匈奴中郎将治军果然有一套。
只是身处在群狼环伺的塞外之地,自己真的能寻求到想要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满宠的心中便不由得生出疑惑。
原本弃官归家的他,因接到卢植的一封书信,为了不驳了子干公的脸面,只能千里迢迢的前来护匈奴中郎将驻地。
虽说前来这塞外之地,满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但既然在家也是赋闲无事,前来一观,子干公在书信中,极力向自己推荐的能施展自身抱负的人选,那似乎也并不算是件什么坏事。
毕竟不是谁都能收到子干公的书信的。
“足下可是满伯宁?”当满宠在想这些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此刻响起,满宠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高大的身躯,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容直视的势,尤其是脸上所浮现出的自信笑容,使得满宠当下便愣了。
同样的,吕布亦观察着满宠,雄健的体魄,国字脸,浓眉大眼,鬓下胡须修理的极为整齐,这一看便是位做事极讲原则的主。
“本侯乃护匈奴中郎将,吕奉先,不知伯宁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虽说不清楚满宠心中的想法,但既然他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吕布说什么都不能让满宠,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满宠一整仪容,插手一礼道:“宠,见过吕中郎将,此番宠前来拜访,是受子干公引荐,故而前来这护匈奴中郎将驻地的。”
卢植引荐?
听完满宠的回答,吕布这心中又生出了疑惑,虽说在雒阳城内,与卢植结下了情谊,而卢植又与自家老师交好,难不成卢植将满宠引荐给自己,是受到了老师的影响?
想到这里,吕布又想到了至今待在自己身边的蔡琰。
见吕布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满宠脸上露出些许疑惑,怎么?难不成你还看不上我?
内心极度骄傲的满宠,心中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主公,这驻地兵城外朔风凛凛,我等何不入城再说?”见自家主公这般,一旁的程昱忙说道。
“哦,对!”被程昱这么一提醒,吕布便从深思中走出来,当下对满宠解释道:“伯宁勿怪,适才听汝提及子干公,不由得便想起本侯的老师,伯喈公,还望伯宁万莫生气,走,我等入城再说。”
名满汉室的伯喈公,竟是吕中郎将的老师?
听到吕布的解释,满宠这心中同样一惊,也正是这样的原因,使得原本没想留下的满宠,心中反而不那般急躁了。
在吕布的邀请下,满宠便走进了这座护匈奴中郎将驻地兵城,只是在进入这驻地兵城后,满宠却被眼前的一幕幕所震撼。
兵城内规划合理,四下干净整洁,这根本就不像是兵营该有的模样。
整齐划一的将士,在不同区域正在接受训练,那一看便是强军之姿。
仅仅是眼下所看到的一切,让满宠的心中,对眼前这位出身贫寒,并且还坐上护匈奴中郎将之位的吕布,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尽管说吕布的名声,在司隶一带的已经彻底的坏掉了,可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满宠的心中并不怎么在意。
如果说满宠真的在意这些,那么在刚出仕的时候,就不会做出抓捕豪强出身的张苞、
虽说张苞贪污受贿,干乱吏政,但毕竟在张苞的身后,还隐藏着深厚的人脉,可也因为满宠这样的事情,使得其在治下遭遇地方势力的抵制,以至于满宠最终弃官归家。
如此性情刚烈之人,又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