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安知道她在生气,只好安抚道;“我知道娜娜不会说话,如果惹你生气了你就看在她还小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了。”自己的偏心确实太过了,可谁要娜娜是唯一能继承的人呢!音乐世家的名声不能丢。
“爹地你错了,从来都是我在惹她生气。”郝连菲痛苦的深深吸口气,然后慢慢的呼出,尽量用着平静的声音说;“从十六岁那年我划破她手开始。”
“菲菲我知道你在怪我的不公……”
“别说了爹地,我不想在提这些事,我知道该怎么做。”她表情坚毅,摇头拒绝在听郝连安的解释,现实摆在眼前所有的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郝连安眉头紧皱,没想到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女儿会拒绝听他的话,看样子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爹地,你身体不好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郝连菲走过来准备搀扶他离开,不料一道强烈的灯光打在俩人身上,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看来过来,有错愕的,有震惊的,有不可思议的,更有羡慕嫉妒恨的,顿时俩人所在的地方成为整个晚宴的中心。
郝连菲傻住了,一头雾水的看向自己熟悉的人,冷云峰俊脸紧绷表情震怒,徐赫赫疑惑的皱着眉不断用眼神示意她站在舞台上的顾家人。
郝连菲反而更加疑惑,心中不好的预感极速扩大,隐隐的竟让她后悔今天来参加晚宴,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站在舞台致辞的顾家人此时表情也不好看,只是他们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顾云海对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顾沧海站在原地愣住了,俊脸苍白毫无血色,屹立不动的身姿此时看起来竟削瘦的让人心疼,恰恰相反的是平时温雅倨傲的眼神仿佛出鞘的名剑,寒光乍现锋利无比,顷刻间就能让人灰飞烟没。
从来没有看过他有如此可怕的样子,你能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愤怒,痛苦,和因为亲人背叛的那种悲哀。
平时的他虽然会傲慢,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会高贵的让人觉得自己渺小低俗,但还是会客气的跟人打招呼,适当的表现绅士风度,开心的时候也会笑的像个孩子。
可是此时的他,让郝连菲心疼的无以复加,好像有一把钝刀动作缓慢一刀一刀割在心上,就像凌迟,恨不得用自己所有幸运去换他的不开心。她忽然惊觉自己早不但爱上这个男人,而且深爱。
安琪拉站在顾沧海身边浑身颤抖的厉害,精致如洋娃娃般的脸上流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她急忙低头不着痕迹的擦去,然后抬头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行动优雅的来到郝连菲面前,亲密的挽着她的手臂拉着她走上舞台,用纯正的普通话打破沉闷和现场的安静。
“未来大嫂恭喜你哦!”
“未来大嫂?”郝连菲机械的重复问道,脑海中一个念头闪电般的划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几乎来不及去想其他,她冰冷的盯着身旁笑的愈发得意的顾云海,怒不可遏的问,“你又搞什么鬼把戏?”
“你是我的未婚妻,当然是安琪拉未来大嫂喽!”顾云海声音很大,足以让现场所有人听到。
“亲爱的,刚才我已经当着所有人面前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婚期就定在三月十四白se情人节。”顾云海又把刚才当众宣布的话简单的说了一遍。
“你应该定在清明节。”郝连菲不甘示弱的用麦克风反唇相讥,引得现场所有人表情错愕,徐赫赫和冷云峰乐的看笑话,却让顾家一些年龄稍大的近亲连叹家门不幸,怎么长子嫡孙就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女人,清明节结婚这不是在骂人吗?
顾云海却假装不在意的笑,“呵呵……亲爱的你还是这么调皮。”
“你这么做你父亲同意?”郝连菲不相信顾云海擅自做主会完全没有漏洞,只要找准漏洞她就能顺利脱身。
顾云海用极低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说;“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们家老爷子现在也就是只纸老虎,权利早就被我跟沧海联手架空了。”要不然以老爷子的野心怎么可能甘心现在就退休在家。
“那你这么做就不怕兄弟反目成仇?毕竟你跟沧海的感情一直十分要好。”
“兄弟反目只是因为红颜祸水,被骂的也会是女人不是吗?”
郝连菲直视着他略显闪烁的眼神,冷笑道;“你很在乎兄弟感情,在乎的已经偏执了,是吧?”不等顾云海回答,她又郑重的说;“我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但请别妄想能够随意操纵我,我爱的人只有顾沧海。”
“你以为我会打没准备的仗?上一次在上海老饭店没能拆散你给沧海是我心太软,这一次我可是下了血本,用你的话说就是不惜兄弟反目。”
俩人间的争锋相对看在现场所有人眼中就像情侣间的亲密低语,默契的让许多人嫉妒的几乎发狂,包括顾沧海。
郝连菲将麦克风拉到自己面前,深深的凝望着顾沧海,眼神中有隐隐的哀求,无声的对他说,‘沧海我一直相信你,请你也相信我好吗?’
隔着顾家几人,顾沧海步伐坚定的朝郝连菲走来,却在经过顾云海是被挡住了去路。
“沧海,难得你不给她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吗?我们曾经约定过永远不会反目成仇的,难得你想让整个上海来看我们顾家的笑话?”
顾沧海表情痛苦,“那你就设计让整个上海来看我顾沧海的笑话?”
“沧海,我不想这样。”
这时阮清虹跟安琪拉急切的拉住顾沧海,哀求道;“沧海,至少现在我还是你的未婚妻,难得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抢自己大哥的未婚妻吗?”
“大哥的未婚妻?”顾沧海冷笑,这就是他最亲爱的大哥。
顾云海怕事情有变,知道安琪拉跟阮清虹拖不了顾沧海多长时间拉着郝连菲准备结束讲话,郝连菲却偏偏站着不动,显然不打算就此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