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你们江湖人不是讲究什么敢作敢当吗?现在把一切都推到虞美人身上,就是你的本事?你不止偷东西,还拉无辜的人做垫背。楚媚,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
。来人啊,将这个偷盗御赐之物的罪妇,拖出去!”陈娇莹厌恶说道。
青莲挡在楚媚面前,“谁敢动我们娘娘!”
楚媚瞥了跪在旁边装可怜的虞美人,再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陈娇莹,淡淡道,“你就是认定了我会偷你的玉镯子,而不可能是别人栽赃我?”
“当然。像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看见了本宫的玉镯子,忍不住偷了本宫信。你要说虞美人故意陷害你,本宫不信。”陈娇莹冷冷一笑。
她本就娇艳动人,如今气势汹汹的样子,倒像是她才是北宸王府的王妃一般。跪在旁边哭泣的虞美人感动道,“妾身谢陈妃娘娘信任。真没想到王妃是这样的人,妾身好心好意和她讲和,没想到她竟然会让妾身背黑锅,还好陈妃娘娘慧眼如炬,一下
就看出了王妃的险恶居心。”“王妃,上一次你用银针扎伤妾身,妾身知道是自己惹了您不开心。如今恭恭敬敬给您赔礼道歉,没想到您还要如此陷害妾身。妾身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您了。”虞美
人演的入戏,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在场的人听见了之后,无不可怜虞美人,讨厌楚媚。楚媚啧笑一声,“虞美人,演的精彩,精彩至极。陈娇莹,本宫敬你是王爷的侧妃,给你几分薄面,你就真当本宫是你的下人了?还偷你的东西,你也未免太瞧的起自己。
青莲云雀,把昨晚昌南候送来的东西摆出来给陈妃看看!”
青莲和云雀连忙将那两大箱和两大盒的东西都拿出来。两大箱里装的绫罗绸缎,而且能从昌国公府里带出的自然不是凡品。楚媚亲手打开其中一个首饰匣子,青葱般的玉指从一堆耀花了眼的珠宝中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玉镯,“这就是七玉玲珑中的另一个,跟你手中这个碧罗翡翠镯的价值一般无
二。本宫又不是缺这东西,犯得着再去偷你的。陈妃,你看清楚了,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七玉玲珑,本宫也有!”
此玉镯一出,就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陈娇莹脸上。
她们都说楚媚看上了玉镯子才偷,但是人家楚媚手上就有跟这款一模一样的玉镯子,自己家里有的东西,还偷别人的,那不是有病吗?
陈娇莹满脸通红,虞美人脸色苍白,众女则是不可置信,没想到这象征着身份的七玉玲珑,楚媚竟然也有。
她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江湖女子,何德何能能够有七玉玲珑的镯子。
楚媚将众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唇边笑意讽刺。本来楚媚还在想怎么解决这一次的栽赃,但是当陈娇莹说出七玉玲珑的时候,楚媚就知道不需要解决。
就算她们唱的再漂亮,那都是自打耳光。
因为昨晚楚媚就是无意间听到裴绍南的小厮喜宝说自家大少把太后娘娘赐给昌国公府的七玉玲珑都拿来了,才发现这些东西如此贵重,才会坚持不肯收。
裴绍南出手阔绰,是楚媚绝对没有想到的。
“你……你怎么也有七玉玲珑,是假的,肯定是仿品!”陈娇莹不可置信道。
楚媚大方的将玉镯子递到她面前,轻笑,“陈妃尽管仔细查看。我想,堂堂昌南候肯定不会送一个假货,是吗?”
“昌南候送你的,竟然是昌南候。”说到昌南候,众女讶然。
昌南候的阔绰,大家都明白。只是没想到前两天还传闻在青楼和楚媚大闹了一场的昌南候,竟然会送礼物给楚媚,而且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你好不知羞耻!身为王爷的王妃,竟然还收昌南候如此贵重的礼物。”陈娇莹深知偷玉镯的事情和楚媚无关,但是面子上放不下,只得这般诋毁道。
其他几个千金也是愤愤不平,这长安之中,想要嫁给昌南候的女人可以绕皇城一圈。如今见昌南候竟然给楚媚送礼,自然是妒火中烧,一个比一个说的难听。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然敢勾搭昌南候。”
“昌南候虽然出手阔绰,但那都是对被他睡过的女人。青楼中的头牌,哪个没有几件昌南候赏赐的玩物。难道楚媚竟然是跟昌南候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吗?”
“就是!看她生的那副狐媚样,连青楼都去过了,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枉费王爷如此疼爱她,竟然这么不知羞耻。太恶心了!”
“不用说,肯定是一夜春风后昌南候送的礼。”
楚媚深感头疼。裴绍南不愧是长安一霸,瞧瞧他这如狼似虎的名声,寻常人家谁敢乱收他的东西。
还好拓跋谌照顾了一下她,不然这时候就得沾上红杏出墙的罪名。这可比偷玉镯更严重。楚媚扫了众女一眼,“这礼物虽然是昌南候送的,但也是他和王爷切磋的赌注,王爷说他一定会赢昌南候,这礼物就让本宫收着,是他赢给本宫的。所以礼物虽然是昌南候
准备的,但是本宫收的王爷的赏赐。你们最好是嘴巴放干净点,否则这些话传到王爷耳朵里,你们也都清楚王爷的性子。他杀人可是眼睛都不眨的。”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这些刚才还污言秽语的千金,一听北宸王的名声,却是一个字都不敢乱说了。
谁都清楚,新晋王朝,宁惹皇帝,不能惹北宸王。
楚媚也只是搬出拓跋谌,没想到他的威名如此根深蒂固,把这一群人都吓的哑口无言。
也是啊,如今这新晋王朝的疆域,几乎有一半的地方是北宸王打下来的。当年曾经有朝臣侮辱北宸王的生母,第二天那朝臣的尸体就挂在城墙上。
当时的皇帝还不是如今的弘帝,是拓跋谌的父皇,但是老皇帝二话没说,甚至没责怪拓跋谌一句。
有几个御史胆子大的还弹劾拓跋谌,结果当晚全部被人揍的下不了床。谁都清楚这就是拓跋谌干的,但是皇帝不追究,他们连质问拓跋谌一句的胆子都没有。等先帝死了之后,继位的太子是个药罐子,拓跋谌一如既往的权倾天下,威名更甚。虽然三年前他放下兵权,只当一个挂名的大都督,而且还不再理朝政,但是谁都知道
,拓跋谌杀了谁,你就自认倒霉吧。皇帝对拓跋谌的容忍,早就超出了一个正常王爷的范围。
“算你狠!”陈娇莹将玉镯子还给楚媚,气呼呼转身便要走。“站住!”楚媚把玩着手中的玉镯,妖娆的面容上泛起一抹浅笑,看似温柔,却冷冽,“陈妃,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丞相千金,但是在北宸王府,你只是一个侧妃。本宫才是
北宸王府的王妃,是王爷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只是一个妾而已。妾能够直呼正妻的名字,妾能够搜查正妻的宫殿吗?这就是你们陈家教你的规矩?”
陈娇莹脚步一顿,咬牙道,“你……你想怎么?”“你诬蔑本宫,擅自搜查本宫的宫殿,直呼本宫名讳,都是大不敬之罪。就你今日带着这帮人强行搜查我的宫殿,我就是把你送去宗人府也名正言顺。只不过本宫不想把北
宸王府的笑话闹出去,免得王爷知道了不高兴。”楚媚瞥了陈娇莹一眼,抚摸着玉镯子冰凉的玉身,淡淡道,“就罚你抄《女戒》十遍。”
“你说罚就罚,你当你是谁?”陈娇莹怒道。她根本不能接受楚媚压她一筹,从来就没把楚媚当过北宸王妃。
楚媚似笑非笑看着她,“好啊,你不抄,本宫这就请宗人府的人过来。这事闹出了北宸王府,等王爷知道,到时候的下场,就不是抄抄书这么简单了。”
陈娇莹被楚媚气的想反驳但是又不敢,最后只是恨恨一跺脚,“抄就抄,走!”
说着,带着一干千金们退的干干净净。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狼狈不堪。就是那些千金们也都只敢瞪着楚媚,而不敢乱说什么。
陈娇莹等人走了之后,云梓宫就只剩下还跪在一边的虞美人,和那个诬陷楚媚的奴婢。
“娘娘饶命!都是虞美人让我去诬告娘娘,奴婢……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诬告娘娘。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那婢女倒是反应快,立即扑通一下跪着求情道。
楚媚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收买自己的下人不外乎威逼利诱。楚媚没兴趣知道她到底是为了几两银子出卖自己,总之她楚媚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背叛。
因为不同于旁人的生存环境,她见过太多背叛,心也远比这些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冷硬。
“她是谁?怎么进府的?”楚媚望向云雀。
云雀立即答道,“小翠是王府的家生子,她的爹娘都在我们府里做事,还有她哥哥在马房喂马。是桃姑总管安排她过来伺候娘娘的。”
“把她和她全家都赶出去,至于那个桃姑,连人都不会安排,卸了她的总管,换个人来管。”楚媚淡淡说道。
云雀福身,“是。”
“娘娘,娘娘饶命啊!”小翠哭喊道。她家里人要是知道她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害的一家都被北宸王府赶出来,肯定会打死她的。但是楚媚不为所动,几个奴婢将她拖了出去。看见小翠哭的如此凄惨,作为始作俑者的虞美人打了个寒颤,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