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蓝没有找到刘大夫,只能暂时回到了梁尔尔所在的客栈,然后将事情说给了梁尔尔。
梁尔尔听罢,眉头紧锁:“这么说,那个大夫可能是受了刘老爷的指示,来杀缘缘的?”
“可能。”邹蓝说。
“是不是,一试就知道了。”梁尔尔道。
“怎么试?”
“离开这里就知道了……”梁尔尔说,“如果这个刘老爷想对缘缘下手的话,他一定找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邹蓝一顿:“你是说……”
“引蛇出洞啊。”梁尔尔笑了笑。
“我明白了。”邹蓝道。
…………
…………
客栈外,刘老爷派来监视梁尔尔的两个人,此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梁尔尔算计上了。
临近傍晚,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都用了晚饭,回房休息了。梁尔尔之前找来的一群大夫,也都被她送走了。
客栈里更安静了。
两个负责监视梁尔尔的人,一个桥装成客人,住在她旁边,一个在客栈外监视。
就在这两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梁尔尔的房间打开了,只见她从缘缘地房中抱走了一个孩子,然后跟邹蓝一起踏着夜色,走出了客栈,看样子,是要去哪里。
那两人连忙打起精神,跟了上去过!
梁尔尔跟邹蓝,低头快走,很快就转进了一个巷子了了。
负责跟踪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一股脑地跟了进去。
…………
…………
走进巷子,他们才觉出了不对劲!
人呢?!
梁尔尔抱着孩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环视四周,一脸焦急!
怎么把人跟丢了?!
“你们在找我吗?”
就在两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两人的头顶响起。
梁尔尔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人。
邹蓝站在她身边。
负责跟踪梁尔尔的两个人,脸色大变,连忙要逃走。
谁知,邹蓝动作奇快!拦过梁尔尔的腰,翩然落地,然后将两个准备逃走的人,点住了穴道。
梁尔尔抖了抖手里的空襁褓,走到了两人面前。
月上中天,没有灯笼的光,周遭也亮的很。
“你们是谁的人?”梁尔尔双手环胸,打量着这两人,冷着脸问。
两人转动眼中在,你看我,我看你,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了。
梁尔尔也不客气,直接道:“不打算说是吧?那我就先废你一只手……”
说着,就冲邹蓝努了努嘴,示意动手。
“等一等。!”其中一个青筋暴起,喊出声来,“你,你凭什么!”
上来就废手!
梁尔尔笑了笑,挑眉说道:“就凭……你们现在动不了啊!”
那口气,当真是嚣张。
两人狠狠地吞咽一下,大约是没见过这么直接地!
梁尔尔不疾不徐:“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刘府的人吧?”
自从来了阳城,她也就跟刘府扯上关系了。
“跟踪我们多久了?”梁尔尔挑起下巴,问道。
那两人看看彼此,这边,梁尔尔既然已经猜出来了他们是刘老爷的人,他们也不遮遮掩掩了,说道:“两天前!”
两天前……那是梁尔尔从刘府出来的时候。
“果然啊,你们刘府里都是你们老爷的眼线啊……”梁尔尔似笑非笑道了一句。
“对了,那个刘大夫也是你们的人了?”梁尔尔忽然又说。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其中一个人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刘府的人,是被刘老爷雇来的。”
“雇来,只是跟踪我?”
“对!”那人回道,“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你……”
察觉了。
那人说完,像是很没面子似得,讪讪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们了吧?”
梁尔尔确实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她转头看了看邹蓝。
邹蓝会意,将人解穴道。
梁尔尔看着那两人,慢慢悠悠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刘老爷,缘缘的事情,是他不守信用在前,以后,我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要怪我了!”
那两人警惕地看着梁尔尔,一直往后退,然后,连忙逃跑了。
梁尔尔很是无语,看着比兔子溜走地都快的人。
“你说,他们会把我的话传过去吗?”
邹蓝道:“会的。”
“那我们就没白出来!”梁尔尔说着,搓了搓胳膊,“虽然是夏天,晚上还是挺冷的。”
邹蓝说:“越往北,越冷。”
梁尔尔:“话说南楚明白在北边,怎么叫南楚,不叫北楚?”
“我也不知道……”邹蓝说完,忽然一顿。
这样的对话,是不是有些无聊?
邹护卫陷入沉思中。
梁尔尔正在前面走着,她想起了之前邹蓝似乎有事情要跟她说。
“对了……”梁尔尔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邹蓝闻言,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就是……”
之前梁尔尔说过无聊,邹护卫有些在意,梁尔尔是不是觉得他无聊了?
所以,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就算是冷静如邹护卫,也会被梁尔尔一句话,折腾的心神不宁。
“怎么了?”梁尔尔看着邹蓝不动了,歪着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我……”邹蓝犹豫了一下,刚想说什么。
“小姐?!”就在此时,小七哒哒哒跑来了。
“小姐,你们在这里啊……”说着话,小七已经过来了,问道,“人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梁尔尔拍拍手。
“那赶紧回去吧。”小七的神色有些严肃,他道,“童先生让我出来找你们,说有事情说!”
梁尔尔有些纳闷童不兮要说什么。
“我们这就回去。”
她暂时将邹蓝的问题,往后放了。
…………
…………
梁尔尔跟邹蓝去回到了客栈里,直接去了童不兮所在的客房。
“小七说,你有事情找我们?”梁尔尔走近屋中,直接开门见山。
童不兮正抱着安安,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缘缘,前任天师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叫缘缘的小丫头,身体里还有另一种毒呢……”
梁尔尔的心一提:“什么?”
童不兮说:“是一个老大夫发现的。让他跟你仔细说吧。”
话音落下,岂童不兮示意小七将那个老大夫带进来。
…………
…………
不一会儿,小七来了。身后带着一位老者。
梁尔尔看过去,只见那老者已经是年过古稀了,他满头白发,腿脚有些不方便了,让一个小童子搀扶着自己,但是,这人的精神很矍铄。
“您好。”梁尔尔站起身,请那老大夫坐下。
“你是孩子的母亲?”老大夫坐下后,没说什么客套话,他歪着头,看梁尔尔,试探道。
梁尔尔也不好跟人家说,这孩子是刘府小姐生的,就含糊了一下,说道:“这孩子怎么了吗?”
“你先跟我说,你是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老大夫还是挺坚持的。
梁尔尔叹气:“我……不是……不过,我也不想说,她母亲是谁。”
老大夫闻言,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是马家的孩子吧?”看似是在问,但是语气却很肯定。
梁尔尔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
“马家的人,都中了诅咒。”那老大夫顿了顿,叹着气,又改口道,“也不能说是诅咒,就是一种会传给下一代的疯病而已……”
“疯病?”梁尔尔更是诧异了。
“对。”那老大夫说,“不瞒你说,我之前跟马老太爷关系不错,他家忽然得了那种病,我一直在找原因,直到……我特意去前去了一趟苗疆,我才知道为什么。”
说着,老大夫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马家的疯病……其实是一种苗疆的蛊毒。”
“那缘缘她……”
老大夫道:“这个小孩子,到了二十多岁,那蛊就孵化了,她也会变得疯疯癫癫的。”
“没有解开的办法吗?”梁尔尔连忙问。
老大夫摇了摇头:“我当初在苗疆待了五年,就是为了学会解开这种蛊……但是没办法……这种蛊已经绝迹了,解药也不存在了。”
梁尔尔听罢,没有紧锁!
“是谁给马家下的蛊?!”她道,“找到下蛊的人,说不准还有办法呢。”
老大夫看着梁尔尔,然后顿了顿,说道:“你一个外来人,怎么这个关系马家的事情?”
“我不是关心马家的事情,只是,我跟这个孩子有缘。”梁尔尔说着,看向了床上睡觉的缘缘。
老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自己身旁伺候的小童子,说道:“去家里取我的药箱来。”
那小童顿了顿,然后转身离开了。
梁尔尔看得分明,老大夫分明是想把人支走。
等到小童走了,老大夫又看向梁尔尔身后的人,在她身后站着邹蓝,小七,还有抱着安安的童不兮。
梁尔尔知道老大夫的意思,他是想说什么秘密,不知道梁尔尔身边的人可靠不可靠。
“你放心。”梁尔尔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一旁的童不兮闻言,微微僵了一下。
老大夫这边听了梁尔尔的话,放心了,说道:“你想知道马家的蛊是谁下的?”
梁尔尔点头:“对。”
老大夫点了点自己的鬓角:“你觉得是谁呢……”
梁尔尔才到阳城没几天,根本不清楚这里的势力盘踞,但是,老大夫也不可能问她一个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梁尔尔想了想,说:“是刘老爷?”
虽然是问出口的,但是语气里全是肯定。
老大夫微微颔首,点了点头,但是还没等梁尔尔说什么,老大夫先开了口,说道:“我可以肯定,刘老爷手里没有那种蛊了……他手里的,是最后的了。”
“照你这么说……缘缘她,没救了?”这点梁尔尔不想接受。
“除非,你能找到天下第一神医……”老大夫轻叹了一声。
梁尔尔闻言脸色,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邹蓝一直站在梁尔尔的身后,听见那老大夫的话,伸手轻轻拦过梁尔尔的肩膀。
天下第一神医,青大夫。
一年半之前,青大夫呕心沥血制出了焚城的解药,但是由于他当时一直吊着精神,就一直那么熬着,他的身体已经被拖垮了,差点油尽灯枯。
幸好老天眷恋,他活下来了,但是,也不易再去劳心费神了。现在的青大夫正在宫里静养,萧见楚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所宫殿,就是为了让他慢慢地恢复元气。
人倒是能找到……但是,梁尔尔想到那么孱弱地青大夫,不敢去打扰他。
“除此之前,没有其他办法吗?”梁尔尔问。
那老大夫摇了摇头。
“该有二十多年呢!”梁尔尔攥紧了拳头,“我想,一定有办法的!”
梁尔尔思忖这,要不就先写信问问青大夫,不用他出手,只需要他告诉解开这种蛊的方法就好了。
老大夫道:“梁小姐,这个孩子的母亲……是不是刘家闺女啊?”
梁尔尔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老大夫又道:“刘家丫头生孩子,不是什么秘密了……关键是,都在猜,那孩子是谁的……所以我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两家的孩子。”
梁尔尔没回答。
老大夫又道:“如果她真是刘家的孩子,梁小姐,我劝你,还是带着孩子离开阳城吧。”
梁尔尔看向他:“为什么我要走?”
“因为这个孩子,刘老爷不会让她活下去的……这是马家的孩子,刘老爷与马家不共戴天。”
梁尔尔想起刘老爷做的事情,还真是有些无语。
…………
…………
此时刘府找那个,刘老爷见到了灰头土脸回来的两人。
这两人就是负责跟踪梁尔尔的,他两人将今晚的事情,添油加醋跟刘老爷说了一遍!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武功太好了!”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们根本不是对手!还被他打伤了!”
“对!”另一个人也连忙站出来,装作受伤的样子,说道,“她还让我们告诉老爷,以后,说老爷失信……她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