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看到张德明的神情后,考虑到两人完全不同的状态,完全不同的进入情况,他避免出现不同频道对话,仔细的道:
“原本呢,所有人进入这里,应该和道友一样,看到一个自己理解的蟠桃园,就如道友现在看到这样。
当然要是多人进入,这里会自动适应多人的认知,变成众人都觉得合理的园子,这个道友能理解吧?”
张德明点了点头,并且道:“经域幻境的触发点是外面那层光幕?”
藤蔓也点头的回道:“光幕?那应该是触发边界,道友被孽种定义为本体才能发现明显区别的。
但是正常来说,就如我,是不知不觉陷入这幻境中的,而且这同时也被这蟠桃孽种发现,并动手主动对我释放幻术的同时,开始控制我。
最终结果就是,不知不觉间,我彻底被其控制。当我发现时,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成了这畸变后的蟠桃树上的一枚人果,即成了树的肥料,也是其果实。
正常情况,所有人都该是这样。但是······”言到这里,藤蔓停顿间看了张德明一眼,道:
“但是这孽种靠着本能行事,并没有完善的独立意识。而道友伪装隐形能力惊人,明明是鱼目混珠,但是却在对方眼中变成了真珠。
以至于,到现在都没察觉到道友的存在。道友陷入的不过是这个经术场域的普通效果,也就是说发散的力量。
所以道友应该能感知到,你的轻微攻击,都能破掉看上去是经术的场域。
我也是借着这样的情况,以道友你的攻击契机,勉强挤入了道友你的这个真实幻境中。我这么说,道友可明白了?”
张德明沉默了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大概是明白了,所以你想说,我挥手就可破掉这地方?”
藤蔓立即摇了摇头,道:“幻境确实是这样,但是即便道友你隐匿之术逆天,这蟠桃孽种再傻,你动手破掉幻境的波动牵连下,也会被发现的。
而这地方,明显是以整个蟠桃园为根基,特殊畸变下变成的孽种。
道友你真要是那样做了,被发现就是必然。别说你我这样的六合修士,就是七星大修,甚至八卦期的惊世大修都不一定强制突破的出去。”
张德明再次挑眉的看了对方一眼,道:“我是不是该多谢你提醒了?”
“呵呵,道友无需如此,本王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藤蔓如是的回道。
“本王?”张德明疑惑的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对方这样称呼了,如今鸿蒙这个交替的时代,自我称呼很多,但是‘本王’这个称呼似乎只有一个地区常用。
藤蔓闻言,恍然道:“对了,还没介绍呢,本王乃万妖城神令玉王藤妖王,妖族草木属当代大圣,神令君。”
张德明闻言一愣,错愕的道:“本次凌霄界开发妖族也参与进来了么?没听说啊?不对啊,虽然人妖高层趋于平和,但是也没和平到合作的地步吧!”
言语间,张德明怀疑的看着面的藤蔓。
神令君闻言,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道:“那个······本王因为会不少易容术法,之前本在人族游历,这不是碰上机会了嘛,所以就来凑凑热闹。
发现这里是神庭凌霄界后,因为本体原因,所以想了些办法,跑到这蟠桃园来寻机缘来了。
不成想,一头扎进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要不是道友你来了,本王的结局大概就是化作妖果吧。”
张德明闻言,一阵恍然,原来这家伙是个偷渡进来的。
画说张德明看了不少人妖话本,这还是第一次碰到真正混迹在人族中的妖王来着,还是六合大妖!
看来鸿蒙这话本,还真是有些参考价值的。此刻张德明充分明白了什么叫‘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张德明开口道。
神令君露出了个讨好的笑容,道:“本王因为本体特殊,即便已经被这孽种侵染严重,但是只要花代价,也是可以分株脱离的。
但是脱离出来容易,想不被孽种发现,摆脱之后的幻境,离开着园子却几乎无望。
而道友你如今这样子,恰恰相反,几乎都不算陷入这园子,要出去的话,也就是转头游动的事情。
道友你看这样可以不,本王分株而出,借道友的腿,搭一趟道友的便车,你看可行与否?
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如此轻松的卖本王一个救命的恩情,道友你怎么也不算亏。”
张德明看着神令君,仿佛像看白痴,道:“你是觉得某是傻,还是缺心眼?被你这样一个口头空话,就这么给忽悠了过去?”
神令君被张德明的言语和神情,弄得明显一愣,尴尬了一下,道:“额······那道友你说,你想要什么好处吧!”
张德明看着神令君,道:“这么突然的事情,我怎么这么快能想好?”
神令君:“???”
被神令君懵逼的看着,张德明理所当然的回看了回去,没半点的尴尬,跟刚才说出那话的不是他似的。
“唉······”良久,神令君叹息了一声,道:“你们人族啊,一个个还真是奸猾的紧,罢了,本王这情况,显然是没任何的商量的余地了。
这样吧,你让本王搭一趟便路,本王应承你三个承诺如何?当然,这个要求不能是让本王给你做灵兽这种底线问题。”
张德明闻言一愣,三个要求,这套路好熟悉啊!
“你是男的女的?”张德明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神令君被这突然的话语,弄得一阵茫然,呆愣了一下,才懵逼的道:“我原本是藤体,应该没性别的。但是为了在人族中生存,走的化形路子,化的是男儿身,怎么了?”
“男的啊,你这三个要求就有些不合适了!”张德明瘪瘪嘴的道。
“额······”神令君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开口道:“那个,花点代价,我也是可以再次化形一下的,女儿身也不是什么问题。
道友是想找妖族道侣,想尝试延续亚人族血脉后代?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额······”本来玩梗打趣神令君的张德明,表情一僵,目瞪口呆的看着神令君,妖藤一道的大佬都这么牛逼的么?
惹不起!惹不起!你赢了!!!
“又怎么了?”神令君被张德明看的莫名其妙,不解间,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补充道:
“你放心,本王本体是神令玉王藤,不管化男化女,都丑不了。而且本王是藤体,不管化男化女,你们人族都非常喜欢的,嗯,那啥······”
“额,打住,打住,你这重新化形就不必了,我可没这福气,消受不了!”
张德明立即言语间,打断了对方话题的继续深入,他怕他再不回应,对方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语,增长他的奇奇怪怪的见识。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神令君看着张德明紧张的道。
张德明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开口道:“你打算如何搭便车?”
“这个简单,本王乃藤王,可以直接化藤融身。虽然说本王没法做到道友这样变化万千。
但是到时往道友体内一钻,和道友气息勾连在一起后,以此为引,改变气息就不难了。”神令君急切的回答道。
张德明眉头一皱,不待他问,神令君就仿佛知道张德明担心什么似的,补充道:
“你要是担心本王进入后做什么,大可不必,到时本王分株逃生,本就实力大减,要担心也是本王该担心你把本王如何了。
当然这些说再多,也是空话,再加上道友估计也怕本王出去后赖账,咱们可以签血藤誓。”
张德明闻言,思绪了片刻,又没有回复对方,再次换了个话问道:“那你是什么时间进入这蟠桃园的?”
神令君闻言,非常直接的道:“进这世界后,弄清楚凌霄界的大致状况后,就来了这里了。至于多久了,本王就不知道了。
一直被这孽折磨,根本没了时间的观念。本王只知道,本王进这里时,大概是此界大开发两个月左右。”
张德明心里一喜,道:“也就是你进入这园子已经三四个月了?所以你之前可感知到还有其他人进入。”
神令君眼神一闪,瞬间猜到了什么,但是他却没有半点拿捏的姿态,直接道:
“你是来救人的?前段时间倒是来了不少的人,但是感知其波动,应该最多还有两波还活着。
要是几天前,应该还多点,但是四五天前,这里侵蚀突然开始加剧,有手段坚持下来的,根据波动应该就两波了。”
“那你可否找到人?”张德明立即问道。
“我只知道大致波动的地带,具体的,就得到时看了!”神令君干脆的回道。
张德明闻言,冷静了下来,再次没头没尾的道:“刚才为嘛不趁机抬价?”
“呵呵,本王现在这样,有半点资本吗?不说你是否是真的是救人来的,就算是,亲密程度也不确定。
即便真的很亲密,会冒险道什么程度也不一定。所以本王不可能用自己的命来赌的。”神令君神情毫无波动的回道。
“霍,你命倒是宝贵的紧!”张德明回答道。
神令君看了张德明一眼,淡然的回道:“我等草木成妖,不惜命,走不到如今的!”
张德明陷入了沉默,打量了神令君良久,道:“也罢!”
言语间,他心神内敛,进入了育灵空间,契约的力量散发,一张契约浮现而出,对着契约,张德明斟酌修改了良久,才退出了空间。
然后张德明小心的一抬藤尾,淡淡的灵力波动间周围空间如水波动,再次变得不真实起来。
还好,因为灵力波动不大,并没出现什么变故。当张德明手中出现一张契约后,周围的波动就渐渐消失。
“诺,签了这个,我就救你一命!”张德明言语间,挥手将契约丢给了神令君。
神令君接过契约,仔细的看了良久,他发现除去三个承诺外,还加了不少的附加条款。
“其它也就罢了,这守护你的家族,没有年限这个绝对不行,你我都是六合大修,应该知道寿命是何等漫长。
而且我们木道藤妖还是其中的佼佼者,这要是签了,和本王做你灵兽又有和区别?”
张德明摇了摇头道:“看清楚,是客卿,只是我族危难之时,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才必须出手。
其它时间,你看心情即可,不出手做一个家族背景客卿,镇场就行。而且你不是喜欢游历人族么,有个落脚点,岂不双赢?”
神令君眉头紧皱的道:“那也不行,必须定个时限!”
“行吧,那就十万年吧!”张德明开口道。
神令君:“······”
“这是我底线了啊!”看着无言的神令君,张德明立即抢先说道。
神令君无言良久,道:“行吧,那每万年我最多出手三次!”
“行!”张德明沉思了一下,也没逼迫太狠,先骗上船再说吧!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加入蓝天联盟并默认属于张氏派系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记得人族还有什么蓝天联盟。”神令君皱眉的道。
“这是我家家族势力的一部分,是个松散的家族联合势力,之后你客卿时间满了,想退出就退出便是。”张德明只是简短的回答。
神令君再次仔细看了契约良久,又抬头打量了张德明良久,最终在一声叹息间,签了契约。
没办法,他此刻的状态,根本没法硬气的谈生意的。毕竟在桌子上的是他的命,而对方却不过是意外的收获。
需求关系严重倾斜不对等的情况下,他连做个乙方的资格都勉强,根本没什么硬气的可能。
“罢了,能捡条命,已经是赚了。”言罢,他手中的契约慢慢崩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