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玉碎开后,一道颀长的身影凭空出现。
茯苓看着瞬息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林清越,强撑着的身体不由得松了力道,差点摔了下去。
一只手捞住了她的肩膀,成了她坚实有力的依靠。
“小师妹!”林清越向来冷静温和的声音里带上了慌乱。
茯苓这满身的毒血,正在侵蚀茯苓的皮肤,看起来颇为吓人。
林清越哪里见过茯苓伤成这样,上次茯苓受重伤还是从问心路走出来那次。
他和师父两个人给了茯苓很多护身的法器,就算是对上元婴也能顺利逃脱,除非有人对茯苓的情况了如指掌,事先偷走了她的储物袋。
“大师兄,那个蒙面的女人也是个元婴,你要小心。”茯苓抓着林清越的衣袖,道。
“元婴?就是她把你伤成这样的吗?”林清越扶着茯苓在一旁坐下后,抬头看向了坐在不远处树干上的湘长老。
湘长老将林清越上下打量了一番,不以为意,凌烟峰的人会来救茯苓这种事她早有防备,就算是凌烟峰的大弟子来了,也不足为惧。
“传言中的流风剑剑主,确实是风姿绰约芝兰玉树,也难怪门内那群女弟子那么吹捧你。可惜,你手里的这把流风剑,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呵。”林清越冷笑了一声,一跃而起刺向湘长老,“你让茯苓受这么重伤,我让你加倍奉还!”
通体青色的剑一出,树林里便聚起了阵阵风,起初是温和的微风,随着林清越周身聚起的灵力越来越多,这风越来越大。
整个槐树林的树都摇起了枝叶,沙沙作响。
林清越的流风剑,出剑时正如他本人的气质一样飘逸和煦,看在外人眼里俨然是一道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但实际威力只有被剑指着的人才知道。
林清越性情再温和,他也是个剑修,而剑修最擅长的就是暴力和战斗。玄微这样的自然不用说,凌烟峰的每一个弟子,他们的剑都足够锋利尖锐。
湘长老立即起身往后跳,她一转头避开了流风剑,剑刃擦着她的脸颊飘了过去。
然而下一瞬间,她脸上的面纱就掉了下来,原本白净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面纱下湘长老的容貌柔媚姣好,但是被这一道突兀的伤口给毁了。
“是风刃!”湘长老变了脸色,竟敢伤她的脸!
“林清越,你找死!”
她的手中出现了一只小碗,小碗被抛出后,猛然间变得巨大,恰好对着林清越扣了下去,将他一个人关进了里面。
“是吞天皿,极品灵宝。这种宝贝我爹都不舍得让我带在身上,这个女人为了对付我们可真是拿得出手。”宋敏敏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困住林清越的宝贝是什么。
“吞天皿,我听说是碧水天的镇派之宝之一……”徐可作为南方人,对碧水天的了解不少。
“陌彦和这个女人,和碧水天脱不了干系吧。”宋敏敏听出了徐可话里的弦外之音。
另一边,茯苓看到大师兄被困,不由得为林清越担忧。
法宝这东西大师兄也给了她很多,但是现在储物袋在那个女人手里,她也帮不上忙。
“大师兄,你还好吗?”茯苓能做的就只有确认林清越的安全。
从这吞天皿的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茯苓拿剑戳了戳外壁,外壁丝毫不损,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茯苓别担心,你先退开一些,免得被波及到。”里面传出林清越淡定的声音,令茯苓放下了心。
茯苓依言退开后,吞天皿中便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吞天皿的外壁就出现了蛛网一般的裂痕,没过多久就碎了一地,里面的人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湘长老震惊地看着变成碎片的吞天皿,这可是化神期大能的一击都能扛住的极品灵宝啊!林清越他区区一个元婴凭什么!
宋敏敏和徐可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清越满身杀气地走出来的模样。
刚刚她们还在讨论这吞天皿有多厉害,结果这么不堪一击?
“我的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凌烟峰的大师兄这么恐怖的样子。”徐可忍不住凑近一旁的宋敏敏低声感慨道。
“确实,我还以为只有茯苓的师父比较凶残,没想到她大师兄也这么凶残!”宋敏敏也觉得自己开了眼界。
“茯苓她自己也很凶残啊,她都从那个元婴女人设的必死局里走出来了,还救了我。”徐可从今天开始,对凌烟峰的敬仰要再提高一个高度了。
“小师妹,修炼之中,观看别人的战斗也能领悟到很多东西,之前没有机会施展,怕毁坏了门内的东西被太初峰的人责骂,在这里就可以用一用了。”
林清越一边提着剑向湘长老走去,一边说给身后的茯苓听。
“这一剑是师兄十五岁那年在云天秘境里领悟的,名曰山雨欲来。”那柄青色的剑竖在林清越的身前,剑身碧莹莹的。
以剑身为轴,大风向四面八方袭去,周围的树疯狂地摇晃了起来,整个树林里都充斥着树木的哀嚎声。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化作了黑幕,黑沉沉地压了下来。
湘长老大感不妙,飞身下去拎起陌彦就要跑路。
可是林清越的剑已经飞至湘长老的面前,剑意如同天塌一般压了下来,将她彻底击溃,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周围被波及的大树树干被击碎了好些,直接倒下的大树也不少,可以想见被这一招击中的人受了怎样致命的伤。
收剑后,风平浪静,天空也恢复了晴朗,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茯苓看不懂林清越的招式,但是她明白了林清越的剑里有着一种东西,是风,这是现在的她所没有的。
“就将你们二人带回去给太初峰那帮人审问吧。”林清越居高临下地看着湘长老和陌彦二人,伸手间用法宝捆住了二人。
“秦湘的本事也真是不怎么样。不过可惜你们还是一个都走不了。”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有人缩地成寸几步间走了过来,“林清越,到了这槐树林里,就算是你,那也一样走不了。”
“大师兄!”徐可和宋敏敏看着来人,又惊又怒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