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法的主人,倒是极特别之人,只是…血绸,莫不是她的心上人,是曾经的天下第一杀手拓修罗!
自己虽深居阁中,可对江湖之事一直甚感兴趣,从前经常偷偷背着母亲去听说书的讲这江湖之事,…若真是如此,那这个秘籍…定不是别人献上或者是被抢来的,那…。
凌苍瞳不再费解其它,收起心绪,拿着这凌世尊法,从地上站起身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顾外面的天色已黑到极致,反而认真无二的看起秘籍…。
原来这凌世尊法中,共有三个秘籍,少一个…都不能将凌世尊法最大的威力发挥出来。
这第一个秘籍,叫作‘雁过无痕’,是轻功界的尊首。
曾经这雁外无痕不叫雁过无痕,是叫天外无痕,因凌里访借鉴他人所创的天外无痕,自行改之,变成了雁过无痕,又到处宣扬,才使得江湖之人尽知。
直至今日,还可以在江湖中找到雁过无痕的心法,却少有人知其是凌世尊法中的其中一步。
这雁过无痕,有很多人见过,但学的透彻的并不多,大部分只是学会了些皮毛,这心法诀窍的精髓,至今少有人掌握,甚至…从几年之前,雁外无痕就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再不见有人使用过它。
第二个秘籍‘摄虹之力’,炼就此法需心极静,切忌浮躁,七式中,每进一阶,对心静的要求便更高一分,若要进阶到第五式,需修炼者心至极静,达到人与万物合一,便可以旋游天地灵力之间,益自身功力。
达成,可摄魂,万物之灵行于手中,听令于修炼者的命令。
每用此法接近一人,那人身上的血液,便会涌出彩虹般的弧度,血液妖冶喷发,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但如此血腥的画面,却让人沉迷其中,不觉可怖,连被放血之人,亦是迷恋从自己身上喷出的血液场面,摄魂之力,由此可知。
在凌里访死前,准备在江湖大肆宣扬之时,被人意外截胡,因此冰封于世,到如今,只有凌里访,与截胡此秘籍之人,知晓世间有此秘籍与其中内容。
看到此处,凌苍瞳微微放下这书中夹着的纸条,桃花眼盯着桌上的烛火,心里忽然有一大胆想法,…这截胡之人,该不会是…。
终了,轻叹口气,又抬起手臂,继续看着书中所夹的纸条…。
第三个秘籍,‘破天焚’。
修炼破天焚之前,需先将前面两法完整学会,因修炼此法极其痛苦,修炼者需得内心坚定,切不可心思诡谲,否则血脉逆转,内脏腐化成水,痛不欲生,直至身体内部成空,徒留一张人皮。
此法实乃逆天之力,运作之时戾气十足,不仅可吸取天地灵气,同时会摄取世间怨气与消极之力,运作之时地动山摇,炼成者,人神不分,妖魔莫辨。
读罢,凌苍瞳好生收起这书中的纸条,不禁轻抬嘴角,她可是知晓自己一定会选这本?所以,才特意记载的如此详细…。
凌苍瞳极力忍住眼里的酸涩,将雁过无痕拿在手里,神情认真的翻阅起来,只是每看一会儿,夺魂的桃花眼中就会染上一抹担忧之色,她…一定不准有事!
——与此同时,惜王府。
邢公公由前面的侍从,领到了梅惜画的厢房门口,只见邢公公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行了,下去吧,咱家自己进去。”
见此,那侍从犹豫了一瞬,随后行礼:
“是。”
邢公公将门推开,脚步急促的走进内室,凤眸瞧见床上之人苍白的脸色后,微叹一口气,不对!他叹什么气啊!找皇上要紧!
“惜王,可别装睡了,咱家这个时辰不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觉,反倒大老远的跑到你这儿,必是有重要的原因。”
邢公公虽声音沉稳,可细听却带着微不可闻的急色。
闻言,梅惜画霎的睁开杏眸,往日狡猾狠辣的眸中,如今却平静无神,没有一丝波澜,久久不曾开口。
邢公公一愣,这平时活泼乖戾的惜王,怎么…?难不成…,邢公公凤眸微迷,惜王今日举止如此反常,定是和皇上有关!
“惜王,老奴实话和你说,皇上可能出事了!”
“出事了?”
梅惜画眉头一皱,由于许久不曾说话,声音略带沙哑,毫无波澜的眸中,现在却是恢复了些情绪。
“她出什么事了?今日来我这儿的时候还好好的,到底怎么了?”
邢公公眸色一亮,紧盯着梅惜画,语气略带急切:
“惜王快与老奴说说,皇上都和你说什么了,皇上到现在都没回宫,老奴这心里是心神不宁的,就怕皇上遇到麻烦了!”
梅惜画捂着小腹坐起身来,小声嘟囔着:
“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她怎么会还不回去…。”
话落,梅惜画眉头紧皱,努力回想着她们二人上午的对话,突然,杏眸一凛,神情正色的开口道:
“夏侯擎风!”
邢公公大惊,剑眉紧锁,语气不解:
“夏侯擎风?!怎会和他扯上关系?皇上明明是说为了你才出宫的,可…。”
闻言,梅惜画仿若恢复了生机,杏眸紧盯着邢公公,眸中有一丝期待和无法忽略的喜色。
“你…是说,皇姐是为了本王…才出宫的?”
邢公公见梅惜画的反应后,微楞一瞬,而后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皇上今早在御书房,突然问起老奴,为何在寿宴上没见到惜王,老奴就将你遇刺之事,告诉了皇上,老奴本想着…按理来说此事交给老奴处理还算合理,可皇上却说,她要亲自去查,可这一查,就查到如今还没回来。”
梅惜画的嘴角渐渐抬起…,轻垂着头,杏眸看着腿上的被子,眼中是不可置信的喜色,亮晶晶的顿时灿烂无比。
下一瞬,梅惜画便暗恼起来,她如今怎么还能笑的出来,那个女人还下落不明呢!
“邢……”
梅惜画刚要开口,便被门口传来的一道似夜里磐石的声音打断…。
“怎么样了?”
慕容轩背脊挺直的走进内室,脚步微快,剑眉轻皱,光洁的额头上有着薄薄的汗意,看得出来往这里赶时十分着急。
梅惜画看着慕容轩高大笔挺的身影走近之时,心中升起了一阵强烈的敌意,但很快…理智便将这敌意压制了下去,现在…还不是较劲的时候。
邢公公感受到惜王府的附近,有近百道极浅…且带着冷决的气息后,心下微安,这些暗卫来了,也算是多一层力量。
“咱家正与惜王说呢,马上就要说到重要的了,你来的正好!”
闻言,慕容轩眉头微皱,那他们刚才都是在说不重要的?
梅惜画看了一眼慕容轩,转而看向邢公公,声音平稳,缓缓道出:
“本王在皇姐大寿的前一日,遭遇了刺杀,若判断不出错,刺杀本王之人与夏侯擎风有关,所以…本王想,皇姐是去找夏侯擎风了。”
邢公公面色大惊,凤眸微迷,毒辣与杀意浸在眼里,声音也带着果断与冷意:
“若真如惜王所说,刺杀的人和夏侯擎风有关,而皇上又是因为去找夏侯擎风才没回来…,那…皇上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那日寿宴之上,夏侯擎风的态度就十分异常,他那时就应该上心才是啊!都怪他啊!若皇上真出什么事,管他什么战神,他定要铲了夏侯擎风的九族,再用琅琊国皇室的血来赔罪!想着…邢公公的凤眸之中泛着阴冷…。
慕容轩亦是面色暗沉,魅惑的凤眸中深沉而幽邃,梅罂绝没回皇宫,与夏侯擎风脱不了关系,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可此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夏侯擎风居心叵测,梅罂绝此时十分危险。
而第二种,慕容轩凤眸微迷,眸中闪着怒意,…呵,第二种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背着他不干好事!
——骸骨森林一山洞中。
梅罂绝和夏侯擎风二人一同坐在石头上,二人背部互相靠着,本来睡的还算沉稳,却不想…。
“阿嚏!”
梅罂绝摸了摸鼻子,眸色不悦,怪了,她又没生病,该不会是谁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吧!
“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好听的紧,只见夏侯擎风微侧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背上的梅罂绝,冷沉的眸中似泛着柔和。
“没事。”
梅罂绝脱口而出,随后一愣,那摄魂的凤眸中一瞬间便溢满了狡猾,立马改口道:
“不对!有事!…擎风,我感觉好冷。”
见此,夏侯擎风眉头微皱。
“到底是没事,还是有事?”
“有事!”
梅罂绝立马确定,而后声音委屈不已的说道:
“擎风…我真的感觉冷。”
说着,便自顾自的如同一只小奶猫般的,从夏侯擎风的胳膊下,挤到夏侯擎风的胸膛处,耍赖似的环抱住夏侯擎风的劲腰…。
夏侯擎风见梅罂绝的举动后,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竟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没想过…梅罂绝作为一国之主,竟还会有如此…娇软的一面。
夏侯擎风的嘴角似有若无的抬起,冷峻的面容柔和许多,看的出…没有半分抗拒不悦之意。
“可暖些了?”
梅罂绝懒洋洋的躺在夏侯擎风的怀中,摄人心魂的凤眸紧盯着夏侯擎风…。
在火堆的照映下,眼前男子注视着自己的眼眸,有些幽明不定之感,使得如月华美玉般的面容,格外的夺人呼吸…。
梅罂绝朱唇一勾,笑的甜如蜜:
“擎风,你真好看。”
闻言,夏侯擎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咳…你也好看。”
只见,梅罂绝却突然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这个我知道,擎风啊…你要不要我。”
夏侯擎风刚要说梅罂绝的脸皮厚,还未开口,便被梅罂绝的那句‘要不要她’给堵的说不出话,冷沉的眸中幽深一瞬,许久过后,仍不见回答…。
见此,梅罂绝凤眸微迷,声音如罂粟般,仿若可蛊惑人心,可若细听,便可听出言语之中隐隐含着的威胁之意:
“你与朕已有肌肤之亲,亲了抱了也看了,如今却沉默不语,莫不是想不认账?你既已招惹了朕,就算反悔…也为时已晚。”
闻言,夏侯擎风眉头微皱,眸中复杂,声音淡然:
“你我身份,都太过特殊。”
梅罂绝慵懒的躺在轩辕墨坤的怀里,无比狂妄之语,自那朱唇缓缓吐出:
“朕想要的人,上天亦不可阻止,其余的身份、朝堂之势,朕更不放在眼里,只要你明确的告知朕,你是否心喜朕,剩下的,朕会摆平。”
夏侯擎风眸中微闪,心中百感交集,突然,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毛骨悚然的问了一句:
“你愿意放弃你的后宫?”
梅罂绝凤眸深邃一瞬,她才不会傻到直接给出答案,夏侯擎风和她的后宫,当然是缺一不可,而后…声音平静夺魂,语气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不就在本帝的后宫吗?朕怎么可能放弃你呢?”
夏侯擎风眉头一皱。
“我何时答应进你的后宫了?”
梅罂绝勾唇一笑,姿态慵懒,神情平静,缓缓开口道:
“朕可不同于凤鸣的大多女子,常赤露上身出来作活,让人观身而面不改色,朕既让你看了朕的凤体,在朕眼里,你便是朕的人,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将心放在朕这里,或者死,当然,朕可舍不得你死,就自行替你选了第一个。”
只见,夏侯擎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如血的唇轻动:
“呵!恐怕从一开始,我就在你的棋里了吧!来凤鸣之前,我便曾猜想过,能在战事上与我打成平手的女人,会有怎样的城府,如今算是赐教了!这般细腻的设计与心机,倒让人甘拜下风,至于凤帝的演技,当真是出神入化!”
夏侯擎风所说的话,一时之间,令彼此疏远了几座山的距离。
闻言,梅罂绝的凤眸中冰冷而威严,十分优雅的从夏侯擎风的怀中坐起,然后坐到夏侯擎风对面的石头上,步步沉稳,每走一步,这山洞中的温度便沉了一分,寒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