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雁不知怎的惹了梅罂绝,一脸褶子的面容上竟显出无辜之意,…莫不是,方才皇上看戏没看够?唉,多嘴多嘴…。
“臣知罪,臣并无意见,愿听候皇上发落!”灵南顶着冷汗回话。
“好!那此次修筑堤坝的钱就由太尉来掏了,另外朕记得太尉有不少空闲的土地,如此便先借与难民居住,如此为国效力的好差事,太尉定当义不容辞是不是啊?”
梅罂绝眼里闪着狡猾的光芒。
“是是是!臣定当义不容辞!”
好你个皇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竟要送给那些肮脏的难民!说是借与,倘若借出去了,还能要回来吗?
灵南愤愤不平,面上却不敢显露。
“工部尚书。”
“微臣在!”宁夕提步上前。
“朕命你亲自去菁州,手中之事先交由工部侍郎代管,去到菁洲,负责监督当地官员修筑堤坝,给朕…好好的监督,若出任何问题,不论涉及官员职位大小,只要与其有关的官员,都给朕一并惩罚!”
梅罂绝似乎有所指,凤眸生威。
灵南把头低到胸口,就怕抬眼看见梅罂绝的犀利双眸,按理说她都这个年纪了,不该会惧怕一个年轻之人,可她见了梅罂绝就哆嗦。
“臣遵旨!”
“御史大夫!”
“哎!老臣在!”夏雁提步道。
“朕命你负责把粮食运到菁州,安抚百姓,爱卿可能做到?”
“老老老臣…,皇上,非要老臣去吗?老臣的职责是执掌群臣奏章,监察国之事务,这…这送粮也轮不着老臣啊!老臣一把年纪,腿脚也不好使…。”
梅罂绝嘴角一抬,关怀备至的看着夏雁,是轮不着你,谁让你叽叽喳喳个没完。
“爱卿莫要不明朕的苦心,菁洲乃是我凤鸣的珠宝之乡,你便带上家中内人好生去走走,如此公假…不常有啊!”
“是!老臣遵命!”
夏雁瘪瘪嘴,眼神要多委屈就多委屈,若真把她家那位带出去,可真成了要她半条命啊!不等出发,她便知道这一路上得鸡飞狗跳!
梅罂绝微微扶额,这个夏雁!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二八年华了。
清晨,凤卧宫
一女子气似幽兰,素手搭在凤床边,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勾人的凤眸,仿佛一座完美的雕像平躺在床上。
“吱!”门开了。
阳光透过缝隙,洒在梅罂绝的身上,长发散了一床,却不显的凌乱,反而慵懒随意,仿若神明般不可亵渎。
前来叫醒梅罂绝的雪朝,见此情景却纠结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叫醒床上的绝色女子。
“何事?”
声音带有磁性慵懒,与不容抗拒的威严。
雪朝微惊,皇上的武功造诣,已经如此之高!自己在江湖已经算是屈指可数,可连皇上什么时候醒的,都毫无察觉。
声音依旧如常的回答:
“回皇上,兵部尚书凌椒,邀陛下于午时去凌府用膳。”
“告诉她,朕会去的!”
声音不再强势威严,此时的梅罂绝如同一只没睡醒的小猫,优雅而慵懒。
“是!陛下,还有一事,花颂昨天偶遇上琉璃教教主封重湖,两人大打出手,花颂不敌受了重伤。”
闻言,梅罂绝凤眸微眯。
江湖分为两大派,一个是雪朝方才所说的琉璃教,另一个就是弄影宫。
这弄影宫宫主,自然就是当今的皇上梅罂绝,只不过只有四大护法,雪朝,风落,花颂,月鸣知道罢了。
而琉璃教教主封重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琉璃教,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崛起,席卷着天下五国,就连各国国君都要敬畏三分,势力遍布天下各处。
若没有弄影宫,恐怕这江湖第一,非他封重湖莫属。
可这次封重湖突然出现,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传令下去,让花颂好好养伤,这两天把风落派去醉仙阁,照看花颂。”
“是!谢陛下!”
雪朝感激的看了一眼梅罂绝。
雪朝,花颂,风落,月鸣自小就被卖给奴隶贩子,四人一直相依为命,直到遇见梅罂绝。
五国中最大的茶楼盛世楼,和青楼醉仙阁,还有首饰楼玉满堂,都是梅罂绝的。
她们四人也分工明确,风落擅长医病,花颂擅长易容,月鸣则制造暗器。
而雪朝,则是四人中,性格最稳重,最懂得分辨形势之人,自然就跟在了梅罂绝身边。
午时,凌府
梅罂绝今日一身淡绿云雾烟罗衫,衬的柳腰不盈一握,冰肌玉骨肩若削成。
凤眸中仿佛没有焦距,深邃的如一片海洋,却又灿如星辰,只轻轻一瞥便可勾人魂魄,高挺俏丽的鼻子下,朱唇微勾,仿佛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凌椒眸中划过一丝惊艳。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一来简直蓬荜生辉啊!”
“哈哈!爱卿快起,这可就见外了,宫里你我是君臣,宫外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非也非也,礼不可废!”
见此,梅罂绝也不强求,客套完便随凌椒进了主殿。
“皇上,这些都是粗茶淡饭,比不上皇宫那些御厨做的,皇上先将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