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了,杏衫女子也走了。
没了看热闹的心思,众人便也就散了。
“小姐,你怎么这在啊!让奴婢一顿好找。”
秋桐逆着人群跑过人,喘*息未定,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喏!”
苏郁郁指了指地面,
“把它收拾起来吧!”
“小姐,您又跟人打架了?”
秋桐一脸惊恐地,看着地面被踩破的竹筐,还有那些七零八落,沾着污泥的植物。
苏郁郁拍拍手,朗声笑道:
“放心,你家小姐是热心市民,绝不会光天化日之下,随意打架。不过是顺手打了个假。”
“那这个带回去能干什么?”
秋桐避开淤泥,伸手托着竹筐的底部,举得远远地,眉心拧在一起,满脸都是嫌弃之色。
“送礼啊!变脸怪请我喝茶,我不得改日回请一番!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苏郁郁心头想着:南宫寂珏,这八个铜板,算是便宜你了!
“姑娘,这位姑娘请留步!”
苏郁郁刚要走,身后那位年轻公子,便追了过来。
他拱手行了一礼,道:
“刚刚多谢姑娘替在下解围。”
苏郁郁这才好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从他抱拳的指尖流过,想着他方才,跟杏衫女子说话时,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由得淡淡一笑道:
“公子心善,我不过是自作主张,做了回恶人罢了。”
“姑娘此话怎讲?”
“公子手型颀长白皙,平日不像是干重活之人。唯有右手食指侧面和拇指正中有茧,分明是常年施针所致。
公子是个医师,怎能不识‘蜜银花’和‘山银花’的区别?不过是可怜那位杏衫姑娘,不愿意点破罢了。”
年轻公子尴尬一笑,道:
“都被姑娘猜中了。在下步浮生,到京中不到数月,又见对方是个弱女子,所以不曾争辩。”
苏郁郁挑了挑眉,笑道:
“你倒是怜香惜玉。时候不早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见苏郁郁要走,步浮生心中一急,忙上前拦道:
“方才让姑娘破费了,是在下的不是。在下医馆就在前面不远,不知可否邀姑娘一坐。”
“请人去医馆,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秋桐抱着破竹筐子,总算是听懂了来龙去脉,不由得瞪了步浮生一眼。
步浮生笑着挠了挠头,笑道:
“是在下唐突了,要不就附近的茶楼。”
“算了,既然你诚意相邀,我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
苏郁郁拍了拍手,心道:正好手边没了存货,不如去他医馆里淘换些趁手的药材,日后也好作防身之用。
步浮生的医馆,开在朱雀大街一侧的斜巷里,门口不见什么往来之人,比起外面的闹市,倒是显得清幽无比。
一靠近,便能闻见淡淡的药香。
“斜月灵台居。”
苏郁郁一字一顿地,念出了牌匾上的名字。
不由得笑道:
“医馆,本是济世救人。你倒好,取了个神仙洞府的名字。”
“斜月是为心,灵台亦为心,先生说:病与不病,皆因心起。”
步浮生笑着抬脚,跨了进去。
苏郁郁挑了挑眉,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抬脚刚跨进斜月灵台居,苏郁郁眼珠子,一下子不争气地,瞪得老大。
眼前人参、鹿茸、天麻、杜仲、山茱萸、冬虫夏草,依次排开。
居然都用大竹筐子敞开着装,富贵得毫不遮掩。
惊叹之余,不由得后悔起,方才掏出的那八个铜板了。
难怪这个家伙方才将不值钱的“山银花”当做野菜,与这里的药材一趣÷阁,“山银花”可不是野菜么!
步浮生见两人神情惊愕,自顾自笑道:
“先生说了,药材不分高低贵贱。能治病救人,就是它最好的用途。”
苏郁郁巡视了一圈,叹道:
“你这先生,怕是教土豪的吧!”
步浮生笑着摇了摇头,随口道:
“姑娘先坐,我去后院沏壶茶来。”
见步浮生走了,苏郁郁倒也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四处打量。
这医馆虽然装饰简单,布局陈设,却是格外的清幽雅致。
尤其是那一股,若隐若现的药香,让人瞬间神清气爽。
“小姐,这大门敞着,半天都没个病人。这医馆啥时候能把本钱挣回来,莫不是个黑店吧!”
秋桐摸了摸身下的,昭和色榆木圆凳,不由得惊道。
“你是说,他们用打劫来的钱,买……人参?”
苏郁郁摸着下巴,一脸惊恐地说完,自己却不由得先笑了。
“小姐,奴婢没跟您开玩笑!”
秋桐瘪了瘪嘴,不说话。
苏郁郁讪笑着,忽然觉得眼前的天光,微微暗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原来是有人走进来了。
来人一袭淡紫色的衣衫,逆着光看不真切。
只觉得正午的阳光,在他周身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如水一般,飘逸淡雅。
待他走进,苏郁郁这才看的仔细。
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地顺在背后,秀气似女子般的眉眼,嘴角上挑,如玉山将崩般皎洁。
苏郁郁左右看了看,才发现那人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心想着,这医馆好不容易来了个顾客,总不能砸了步浮生的买卖吧!
不由得张口道:
“步医师去后院沏茶了。不知公子是看病还是买药,看病我不会,药理我倒是在行。”
“药理?”
男子眉心微疑。
苏郁郁见来人一身华服锦缎,腰间的羊脂玉佩,更是上好货色。
想来:碰上姑奶奶我,步浮生这医馆,今日可算是转运了。
忙起身走近,谄媚一笑,道:
“这斜月灵台居,药材齐全,品质上好,只要是公子想要治的病,包管治好!”
“那……这个……”
墨辞淡笑着,看了一眼秋桐身旁的破烂竹筐,眼中略带疑惑。
苏郁郁忙抬脚将它踢到一边,讪笑道:
“就是一点野菜,别污了公子的眼。”
“哎呀呀,我瞧着公子面色发白,嘴唇发红,印堂间微微泛黑。定是日夜操劳所致。”
苏郁郁端详了男子片刻,一拍掌道。
“是么?”
墨辞下意识垂下头,看了看自己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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