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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这里也得到消息,说皇甫妃惩罚康嫔和金嫔。巧儿道:“娘娘瞧,皇甫娘娘做的也太过了些,都是一样的妃嫔,她即便是有了些权势,也不该胡乱去用,惹得各宫的主子们一肚子不高兴。哪像娘娘,即使得了权势,也没威风凛凛,反倒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的差错,奴婢倒要看看,皇甫娘娘到底是想要怎么着,这么下去,后宫岂不都跟着她姓了皇甫!”
莲香急忙喝住巧儿,道:“你这嘴说的也太快了些,仔细被人听了去,拿住你的话柄。”
巧儿道:“这屋子里,只有娘娘和风筝咱们三人,都是咱们梨香院的人,娘娘还能把奴婢卖了出去?”
莲香眼帘低垂,轻轻地道:“皇甫妃这几日倒真让人刮目相看,想当初她绝对没有这样的心计,敢于惩治嫔妃。如今她这样做,只怕本宫以后也不好过了。”
巧儿道:“娘娘怀着龙裔,就经常告假,说身子不适,谅她也拿咱们没法。”
正说着,忽然有小丫头进来说:“回娘娘,皇甫妃身边的碧儿来给娘娘送东西来了。”
莲香忙道:“快请。”
话犹未了,碧儿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将一盒点心放在桌子上,说道:“昨儿冯嫔娘娘说要吃点心,这是金嫔亲自做的,我们娘娘特意差奴婢送过来,给冯嫔娘娘尝尝,看看可和口味不,娘娘也好安排金嫔换着花样做些个。”
莲香道:“多谢你家娘娘费心,巧儿。”
巧儿会意,急忙从箱子里拿些赏钱,塞给碧儿。碧儿接了钱,却不动身,看着桌子上的点心说道:“这藕粉桂花糖糕,还请冯嫔娘娘尝尝,奴婢回去好回话。”
巧儿急了,道:“点心放在这里,我们娘娘自会尝的,姑娘请回吧。”
莲香看那点心,只见色泽金黄晶莹,放在粉红剔透的莲花花瓣之上,颜色更是诱人,光是看一眼,已经让人垂涎三尺。此刻见碧儿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便笑道:“本宫瞧着倒很有胃口呢,风筝,你拿来给本宫尝尝。”
风筝依言,拿过来一块,递给莲香。莲香吃了一口,啧啧称赞道:“嗯,不错,味道真是很好,入口甜香,本宫很是喜欢。回去跟你们娘娘说,让她费心了,怪劳烦的。”
碧儿见莲香吃了,便说道:“冯嫔娘娘喜欢,奴婢回去一定如实禀报我们娘娘。”说完便走了。
巧儿送走了碧儿,回来见莲香闷闷不乐,糕点也放在了一边,就说道:“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她倒来逼着娘娘吃她的点心。若是她在点心里下了毒药,还不害死娘娘。”
莲香看了巧儿一眼,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我这里都没说什么,偏你倒有这一肚子牢骚。”
巧儿撅了嘴,将点心收拾下去。这时外面小丫头跑进来说道:“娘娘,寿康宫的张太嫔来了。”
莲香急忙起身,张太嫔已经走了进来。莲香急忙道了万福,两个人坐下,张太嫔道:“冯嫔娘娘身体不适,可曾找太医瞧过了?”
莲香道:“瞧过了,太医说不妨,略歇歇就好了,让最近别出门,忌风。”
张太嫔道:“无事,便好。”因向左右看了看,莲香急忙使了个眼色,说道:“巧儿,你去把本宫的茶叶沏一壶来给太嫔尝尝。”巧儿答应着下去,这边风筝也退了下去。
张太嫔道:“娘娘,本宫听说,皇甫妃新官上任,就惩治了金嫔和康嫔,也给冯嫔你穿小鞋,可有此事?”
莲香脸上淡淡地,微微一笑道:“金嫔和康嫔臣妾不知,只是给臣妾穿小鞋,却是空穴来风吧,皇甫妃并未难为臣妾。”
张太嫔点点头道:“这也罢了。本宫听说金嫔和康嫔不听号令,议论主位,如今被责罚跪在景阳宫外面一个时辰,这寒冬腊月的,几乎不曾冻死过去。刚刚在外头,看见皇甫妃宫里的丫头走出去,外面的太监宫女都说她来给冯嫔颜色,因此本宫很是不忿,这皇甫妃究竟有何能耐,竟然将六宫嫔妃都不放在眼里。”
莲香道:“让太嫔见笑了。刚才是皇甫妃特意做了精致点心,拿来给臣妾尝尝。臣妾吃了,味道还是不错,倒难为皇甫妃费心。只是外面这些奴才们,背后里议论主子,实在可恶,倒让太嫔见笑了。我梨香院管理疏忽,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待会定要好好地责罚他们。”
张太嫔不以为意地摇摇头,道:“这也罢了,奴才们背后说的话,冯嫔也别太当真,往往旁观者清,有些小道消息,有时候却比真正的事实说的更有道理呢。”
莲香道:“谢太嫔教诲,臣妾知道了。”
当下张太嫔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辞了。巧儿等送出太嫔,回来见莲香托腮在那里想着心事,便说道:“娘娘,刚才太嫔过来,你何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让她评评理,也好有个见证,怎么就一声不吭,反倒给皇甫妃遮掩。”
莲香道:“你懂什么,张太嫔虽然也是协理六宫,但是毕竟不能长久,便是告诉了她,又待如何?倒叫人耻笑了去,说我甘愿受辱。倒不如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没得烦恼。况且我与太嫔非亲非故,我也犯不上告诉她,她也没道理为我出头。俗话说人心难测,如今后宫是太嫔和皇甫妃共管,她听到了一些牢骚,以后难保不对皇甫妃说,到那时,岂不是连累了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了。”
巧儿似有所悟,听到这里,还是感叹道:“娘娘越来越仔细了,再也不似从前那么天真,那么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