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1)

李维安将手中一叠叠的罪状给随意扫了一遍后,眉头不禁微皱,神色间又渐渐的变得铁青了起来。

这么多条罪状,就算是将其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眼下却是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李维安不禁担心此事给暴露出去,对自己又一定的影响。

“这事···”

似乎,程怀亮眼见李维安的难处,也不给他多做考虑的机会,神色不经意的说道:

“我知道李长史有一定的难度,这样吧,要不我这就派人通知大理寺,让他们处理此事吧。”

李维安闻言,心头顿时拔凉拔凉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大颗冷汗。

眼下,可谓是二人其中的一个,他可都得罪不起。

心底略微思量了许久后,这才做出答复,对几人说道:

“程郎,此举差矣,既然雍州地界属于我的管辖,那么,今晚之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说罢,见几人低头不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李维安又继续说道:

“天色已晚,不如这样吧,不如诸位先请回去,待明日,本官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程处默瞥了眼场中的韦保健等人,又看了眼张大安,对他轻声提醒道:

“三郎,李长史也言之有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大安沉默了许久后,最终这才算对此事妥协,一脸不甘的点头应允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李长史了,若明日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复,我会亲自向家兄禀报最近几日的事,想必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眼看张大安已经答应后,李维安顿时松了口气,急忙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三郎放心,我绝对将这二人给绳之以法,绝对不会让三郎你这几日白受委屈的。”

只见王八皮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便朝此处而去。

身后的邹骆驼一脸惊呆,他还真有些想不到,原来酒肆的二掌柜,就是这府邸中的一人。

而且,看样子二掌柜在卢国公府中的地位也不算太低,要不然王八皮又怎会大老远的跑上这么一趟呢。

正思索间,王八皮已跨上了台阶,一脸笑意的都正值守的几个役力笑道:

“劳烦这位郎君帮忙向程二郎通报一声,就说是邹国公的次子要在下前来有事与程二郎相商。”

在门外的值守的役力上下打量了王八皮几眼,随后又将目光投向邹骆驼,面色不痛不痒的答道:

“知道了,还请稍等片刻。”

说罢,便已转身走向了府内,只留下了王八皮与邹骆驼在此地久等。

二人也没有多等,不多会,刚才转身进府前去通报的役力已归来。

二人在定睛望去,走在他身前的,几个年略十五六的青年。

皆是身着上好的华服,领头的一人,王八皮可谓是最为熟悉不过了。

眼见此人的到来,王八皮急忙上前而去,先后对几名青年打了个招呼后,对程处默说道:

“二郎,这才几日不见,没想到你容光焕发啊,是不是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

程处默在府内时,便已得知王八皮的身份,因此见到他时也并未感到惊讶。

此时听闻王八皮如此说道,心头大喜不已,神色大好道:

“哈,那还不是托的张兄的福。”

说罢,眉头微皱的瞥了眼邹骆驼,一脸疑惑的对王八皮问道:

“你不好好的看你的店,跑到我这里做甚?”

王八皮从怀中掏出了之前的书信,将其交到程处默的手中后答道:

“三郎派人将这封书信托付给我,让我转交于你,还请二郎过目。”

程处默一脸的疑惑的接过了王八皮的递到手中的书信,将其打开后,最先露出的,豁然是那几张较为严重的罪状书。

程处默大概浏览了一遍,眉头顿时紧锁,随后又将书信给拆开,略微瞥了一眼后,神色有些愕然,许久过后低声喝道:

“胡闹,三郎简直是太乱来了。”

王八皮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二郎还是的快想想办法吧,要不然掌柜的这次可得非吃大亏不可。”

话音一落,程处默脸色很是淡然,毫不在意道:

“还用想什么办法,直接过去抢人就是,小爷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狗屁华少还能敢阻拦小爷不成。”

跟着程处默出来的一男子见状,神色也是疑惑不已,皱眉问道:

“二郎,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程处默将书信给进怀中,随意答道:

“此事说来话长,待到以后有机会,我再找秦兄详谈也不迟。”

说罢,也不管韦保健那渐渐沉下去的面容,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也没关系,今天的事毕竟都已经发生了,底线的是我也是刚从你话中知道,今日一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韦保健将张大安的一席话给听在耳中,神色间早已被怒火给充斥了。

想他仕家子弟,平日里在长安城中,可谓是风光无限的,却不料今日被张大安如此百般刁难,这换做谁恐怕都受不了。

此刻心头甚至是有了将张大安大卸八块的心思都有了。

但心头仍旧保持着丝毫的冷静,十分的清楚,此刻,若不能将张大安怀中罪状给想办法换回,任由自己在怎么发怒也终究是无济于事。

心头打定主意后,神色中的怒火这才消退了不少,神色僵硬的他依旧做出了和善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样吧,你之前欠我的十几万我就不用你还了,你将手中的罪状与地契给交出,从今以后,你我还在愉快的见面,要不然这事传出去,对你我都不是太好。”

韦保健说完,还不等张大安答话呢,一旁的杨或说早就忍不住了,直接站了出来吆喝道:

“喂,你是傻子吗?几十张价值百万的地契你就用十几万交换?你那十几万你就慢慢享用吧,又或者,你在拿出百余万将罪状换回倒还可行。”

眼见杨或说站出来吆喝自己,韦保健顿时都要被给气炸了。

他之前倒还觉得杨或说眼熟来着,到现在才发现,此人原来跟在自己身旁一段时间。

前几日这才不见他的身影,没想到今日却在此地遇见了,却不料以后的跟班如今却敢吆喝自己,顿时大怒,喝道:

“你给我闭嘴,要不然我以后连你一起给收拾了。”

张大安见状,神色顿时一亮,上前将地契给接在手中,略微瞥了一眼后,神色顿时变得无与伦比的震惊。

只见,被杨或说搜出的一叠地契中,少说也有百余张,遍布整个长安,甚至是北城都有不少。

张大安尽管对这些地契眼馋不已,但也知道这些地契若是给泄露出去,想必今后在长安城中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自己就算是有心吃下,但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这一旦被人给泄露出来,到时候恐怕之前吃下去都得全给吐出。

心头略微思量了许久后,对杨或说摇头说道:

“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杨或说眼看张大安不愿做这种事,顿时急眼了,苦口婆心的对张大安劝说道:

“掌柜的,这些地契虽然过于惊人,也属于一把无形的剑刃,但只要给利用好了,它定会让掌柜的名利双收啊。”

眼看张大安仍然面色焦虑,一副犹豫不决之状,杨或说的又的继续劝说道: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张大安沉默了许久,最后也觉得杨或说的言之有理,毕竟这么多的地契,不说别的,光是拿出去卖,数千万的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到手了。

况且,大不了自己拿点出去卖给需要的人,如此以来既能掩人耳目,也能让自己名声大噪,不管是从酒肆来说还是从自己来说,都是个好事。

心头打定主意后,神色也不再犹豫,咬牙对杨或说吩咐道:

“那你先给收下吧,待以后再做计较。”

杨或说听罢,顿时高兴得不得了了,他之前还多少有些担心,张大安不愿做这种事,此时听闻此言一脸的开心道:

“好勒。”

说罢,就当着张大安面将一整叠的地契如同破布般的塞进怀中。

这一幕顿时令张大安不禁有些失色,要知道这些虽然是纸,但好歹是钱啊,比起黄金都还不知道值钱多少呢。

打定这主意后,干脆左耳听右耳出,铁青着脸继续装着对这一切露出了不知情的神色。

长安城内,此时已是日落时分,但大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人流量丝毫不比之前的少。

三人沿途穿过了诸多街坊,一路从南城走到北城。

很快,渐渐的,周围的行人这才减少了许多。

但途中所遇到的车马也相继增多了起来,街道等也比起南城要干净宽敞了不少。

此处,紧挨着皇宫,因此,能住在这附近的,定然不是平凡人家。

有很多达官贵人为了能在凌晨进宫议事,因此将府邸搬到了此处,从而,在长安城中形成了这一现象。

北城地贵,人也贵,南城地贱,住在哪里的也都是些底层贫民。

当然,东城与西城也完全不太相同,在东城的宅院都是富甲一方的富翁所居住地,因此,那里土地相对而言也贵。

西城虽然也紧挨西市,但哪里的宅院的都不是用来住的,而是用来租的。

丝绸之路的最起点从西市延伸,最先通过紧邻西城的几所城门,因此居住在此的,多数都是些胡商等。

之前张大安所买的宅院,就是位于西市与南市的交汇点,价格也不算太贵,但由于紧挨的西市,因此,也谈不上便宜一说。

至于张大安所居住的府邸,那可是属于紧挨皇宫的那种,北城。

那就是前去官员家中做事,以年头计算,用劳力来抵消所需的税。

这些想法很快在张大安脑海中一闪即没,脸上很快就换了另外一副表情,先是吃惊,后是感叹,随后摇头道:

“这那行,来我此处做事,没工钱怎行?”

说罢,也不等几人答话,只见他用手示意身后正在验对账本的张大安,对他交待道:

“八皮,你先暂且记下,先给他们每人每月一百文钱,以后大家要是做得开心,这钱的方面,自然好说。”

尽管王八皮不明张大安此举为何,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如今张大安来到店中才几日时光,却总是弄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既然自己不明白,那就只好照办就是,只好连忙点头将此事给记在了心头。

几名从程府中过来的役力听闻张大安此言,顿时愣住了,这下倒好,一边用劳力补税,一边还有工钱可拿,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萧华将韦保健脸上的神色给看在眼中,心头忽然升出一计,神色中闪过许些狠意,又继续说道:

“对了韦郎,这姓张的还说早晚要把你给收拾一顿,所以得知你我的关系后,他就打算先从我开始,这小子太嚣张了,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啊,要不然你以后就无颜出门了····”

韦保健听闻萧华如此说道,眉间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几分,随后瞥了眼萧华,面无表情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换件干净点的衣服吧,还有,他们现在在何处?”

萧华经过韦保健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浑身都还是脏兮兮的呢。

不知不觉中,就连之前被尿给浸湿的衣服都已风干,留下了一滩淡黄色的痕迹。

萧华正要先暂且离去换身的衣物,却不料刚好遇见从书房中退出的张大安与杨或说等二人。

他可是最得到器重的一人,但最近几日都很难见到他的身影,华少还以为他临时有事,回到家中了。

此时听闻张大安提及此人,心中顿觉发紧,喉咙渐渐的干涩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张大安见他脸色有变,顿时明白了什么,八成此时的华少还不明白眼下的状况呢,想到此处,随后又继续坏笑道:

“不瞒你说,他现在还在刑部大牢中待着呢,仔细算算,这次还是第二次了,前后也就几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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