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共枕(1 / 1)

1-5-2

清晨,连阴山。

提提哒哒的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六名白袍负剑的骑士驾马踏着阵阵风尘而来,崖上,一身材彪键的九尺巨汉扛着血色的巨刃,观望着正往自己方向驰来的马队,嘴角歪出一道笑痕。

看到崖上的巨汉,六人纷纷勒住缰绳,顿住了马蹄。彪键的大汉自崖上飞跃而下,踢踩着烟尘,来到了马队前,六人下马,为首之人,是一个眼神暗沉,蓬发蔽目的七尺键男。

为首之人阴沉着眼睛,笑道:“老三,好久不见。”

九尺汉亦是哼笑道:“几十年了,大哥,我们七个,又聚到一起了。”

为首之人身后一白面书生相的男子道:“三哥,无锋呢?”

为首之人道:“师傅特地交代过,这次,要把无锋一并带回去。”

正午,连阴山。

“听说独孤客背叛了任崇峥,此事可作真?”迎着微微的小风,慕容幽夜负手道。

一名身穿黑色衣裙,面上遮着黑纱的女子,操着柔细的声音说道:“应该不会错,为此,冷言夕还与独孤客厮杀了一场,二人都受伤不浅。”

“什么?”慕容幽夜一阵惊愕,“他居然如此厉害,能伤的了冷言夕!”

女子奇道:“怎么,你和冷言夕交过手?”

慕容幽夜点头道:“此人修为,非一般人可比,过去,我小瞧他了。”

女子道:“若是如此,独孤客,我们也是小瞧了。”

慕容幽夜叹气道:“看来,我们的筹谋,也不容易啊。”

女子嗯声道:“现下,任崇峥的统治很不稳固,想取而代之的也不只是我们,若是此事不成……”

“他已决心除我,此事若是不成,我必难逃一死。”慕容幽夜打断了女子的话。

女子轻声的叹息道:“现下,任崇峥强练血毒咒不成,伤了经脉,此良机虽是千载难逢,却也没那么简单。”

慕容幽夜道:“除了防患着任崇峥,我们也要小心身后的吐信待时的毒蛇,别最后辛苦一场,倒成了别人的铺路石。”

女子应道:“我打探过了,葬月阁似乎也有着行动。”稍稍一顿,又道:“对了,阿怪病逝了。”

“病逝?”慕容幽夜的反应,很是意外,“这是真的么,会不会是任崇峥安排的。”

“应该不会,阿怪与任崇峥一向不和,料想,阿怪也不会为了他冒险。”女子又道,“阿怪长期习练缚鬼炼魂的邪术,还把自己的人体当做容器来装纳恶灵,他早是重疾缠身,现下病死了也不奇怪。”

女子的话也似是有理,慕容幽夜叹息道:“如今,先代魔帝曾经的十二神将,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小紫阿姨。”慕容雪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牵住了黑裙女子的手,高兴道,“雪儿好久没有见你了。”

女子微一愣神,看着慕容雪儿勉强笑道:“是啊,阿姨也好久没有见雪儿了。”

慕容雪儿拉着女子走开了,慕容幽夜仰头看了一眼素白的天空,淡淡道:“要变天了。”

夜,连阴山。

任崇峥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已经到了彻夜难眠的地步,每到夜间,冷言夕也需跟着整夜护卫在这个简陋的临时行殿内。

此夜,阴风呼喝不止,过了子时,冷言夕有些困了,微微靠在陋殿破损的石柱上闭目休息。

“呼~”一股劲风吹开了小殿的大门,冷言夕经这么一吹,顿时精神了些,正欲去掩上殿门,忽然一个闪念,心道:“为什么这么安静,门开了,殿外的卫士怎么不来关门?”正疑惑间,两名黑甲侍卫站到了门前,一动不动,冷言夕正想斥问,忽然觉出了不对,二人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也是呆滞的。冷言夕将手搭在背上无锋刃上,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快出来吧。”

话音刚落,堵在门前的二人僵着身子迎面飞扑过来,冷言夕取过无锋,一击将二人的头颅击的粉碎,门外的风呼呼咆哮,殿门被吹得啪啪作响,二人落地后,冷言夕忙快步走到殿前挡在通往魔帝的主道前。右侧的一根残损的石柱旁,一头发蓬乱的白衣之人躬身坐靠在石柱旁,一腿平摊,一腿屈膝,头颅微低着,头发被风吹得飘乱。

任崇峥哼笑道:“这位朋友,深夜到此,所为何事啊。”

那男子,似是没有听到任崇峥的话一般,斜眼看着冷言夕,话语生沉道:“原来无锋在你手里,你带它太粗鲁了,它是一把温柔的兵器。”

冷言夕知来者不善,却还是语气生硬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到此?”

“我叫醉剑,至于我来干什么,我是来看看那个剩半条命的死了没。”说着,头也不抬的将手指向了任崇峥,又道:“方便的话,我想连无锋也一并带回去。”

冷言夕脚下发力,疾奔向醉剑,“啪~”破旧的石柱上多了几道裂隙,而醉剑却已没了踪影,冷言夕忽然转身,顺带着挥动着无锋,“砰~”一声钝响,醉剑手中的剑断作了两节,醉剑嘴角难以捉摸的一笑,迅速的往冷言夕身旁贴靠,冷言夕忙往后撤步,一个急撤一个紧跟,同时乒啪听伶的传来一阵剑、刃相击的声音,冷言夕捉襟见肘的挥舞着巨大的无锋,二人的距离如此之近,无锋挥动的十分牵强,而断掉半截的剑刃则无比迅敏的在冷言夕身上割下了数道浅痕。

任崇峥右手在石椅上一拍,一枚碎屑径直飞向醉剑,醉剑止住跟帖冷言夕的脚步,回身一剑挡在胸前,“乒~”一声脆响,断剑上又多了一处凹槽,醉剑也脚下一阵踌躇,将短剑横在胸前,左手抓在刃上,两手腕分往不同方向拧动,又一声脆响,断剑碎做了千百片残片,醉剑双臂一展,身子往后飘去,残片随着自己也往后飘动,两臂一震无数片残片飞向了任崇峥,醉剑转身出了殿门,飘然而去。

任崇峥将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向外五指虚张,断剑的残片纷纷止在了魔帝掌前约一尺处,“吼~”一声音波吼,残片以更快的速度冲破殿门散射向了殿外,任崇峥将虚张的手掌缓缓攥实,拳头发出“磕巴磕巴~”的碎响声,道:“他用的是天池崖的功法,天池崖如何知道了我的行踪。”

听此,冷言夕忆起了独孤客。

出了殿门的醉剑,一路飘然的来到了他的兄弟们聚落的地点。

“四哥回来了。”年纪最小的笑剑呼道。

大哥残剑询问道:“老四,怎么样?”

醉剑将右臂微微抬起,从小臂上拔出了一枚断剑的碎片,捏在手中,凝视着:“他貌似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好对付。”

夜,神树。

祝盈盈尚在昏迷之中,她的脸像纸一样惨白。

林一平就在祝盈盈的床前的毯子上睡下了,抱着白天还扑咬自己的那只黑豹。从七环山自己的卧房来到了这里,不变的,还是祝盈盈睡床上,自己睡地板。白天扑咬自己的黑豹,现在很是温驯的靠着自己睡熟了,可林一平没有柔软暖和的毛发,没有可以盖的被子,还要和一只重过自己的黑豹去抢那小的可怜的毛毯,刚入夜,便冻得他浑身打颤,虽然寒冷,林一平却可以感觉到,现在的冷,不再是由内而外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冻得没法入睡。想起了在竹卷上可以暖身的功法,伸手到怀里去取竹卷,然一触到些丝质的东西,他鄂住了,忙抓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竹卷已经在那个不知名的小镇上给弄丢了,而那锦帛,也已经碎的只剩了这些残片。心中一阵沮丧,将残片卷起,伸到了油灯的灯芯上,不一会儿,锦帛便染上了火光,慢慢地,化作灰屑。

“现在什么时候了?”

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林一平心中一怔,转过身来,见祝盈盈卧在床上,曲臂支着身子,正看着自己。额上的汗水不知在什么时候生了出来,呼吸也不顺畅了,眼角跳动了两下,不知怎么开口。

“天都黑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见林一平只是神情怪异的看着自己,祝盈盈伸手道,“你过来。”林一平似是听懂了,却很迟缓,“你过来啊。”

林一平缓缓的站起,往祝盈盈身旁走去,没有留意脚下,一脚踩在了黑豹的尾巴上,黑豹龇着獠牙从地上跳起,吓得林一平忙往前挪几步,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你冷吗?”黑豹见到自己的主人醒了,登时变得欢实了,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的跳跃,“闪电。”祝盈盈着手摸了几下那只叫闪电的黑豹的黑脑袋。林一平没有回答自己,祝盈盈又道:“我身上可冷了,觉得好像血流不到四肢一样,手脚都觉得发凉发麻。你应该也很冷吧,都到冬天了。”林一平还是没有回答,祝盈盈催道,”你怎么不理我啊。”说着用手推了下林一平,“说话啊。”又推了一下。

林一平的背微微的颤抖了几下,而后,男人的哭泣声传了过来,林一平紧闭着双眼抽动着鼻涕,泪水从眼缝里流出,鼻息抽动的越发频繁,泪水不受控的开始泛滥:“对……不起~!”

祝盈盈心里略一尴尬“在我们这儿,哭鼻涕的男人可是会叫人笑话的,别哭了。”林一平稀稀落落的哭了许久后,才渐渐止住了眼泪,祝盈盈握着他的手,说道,“你冷吗?”

林一平稳定着情绪,点头嗯了声。

祝盈盈揭开被子,说道:“我也挺冷的,把鞋脱了,快上来。”

这一善意的邀请,把林一平给吓愣了。

见林一平神情稍显犹豫,祝盈盈又道:“你的手比我的还凉。”说着,又用力捏了捏林一平的手。

林一平一动不动的躺在了被窝里,全身僵硬,不敢动作,心中忐忑,祝盈盈就靠在自己的臂旁。

“林,一,平。”一字一顿的说着林一平的名字,问道,“你爹爹为什么给你起这样的名字啊?”

全身僵硬的林一平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一,平。好俗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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