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义张了张嘴,半响才说了一句二姑娘。
然后又把从王掌柜那里听来的解释说了,然后同情的看着自己的主子,顾远这才明白了。
他捂额,额上的青筋乍起,“处处留情处处无情,任显宏成亲时可见她伤心?马尚与旁人定亲她可伤害?”
江义想了想,还真没有。
“所以说,缘分于那丫头来说,只是缘分,什么都不代表。”
江义有些明白了,却又不明白。
不过总之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他就放心了。
江义的心才放下,便听到二爷道,“胡乱猜疑主子的心思,去外面领十杖。”
江义的嘴角抽了抽。
又十杖!
今天他已经被打了很多次了。
顾远抬头,不说话,目光却似在问‘有意见?’
江义哪敢有意见,苦着脸出去了。
书房里,顾远拿起书。
嗯,现在能看出去了。
孔府那边,舒家佟家的小子来了,孔大儒说是给舒家和佟家面子,晚上才一起吃饭。
男客一桌,女客一桌。
气氛很好。
饭后,佟娟秀跟在舒蜜的身边,“表妹,我和你住一个院子可不可以?刚到外面,我有些不习惯。”
“院子是安排好了,咱们是客,也不好再麻烦人,表姐就忍耐几天吧。”白天在外面已经被佟娟秀缠了一整天,晚上要休息了,舒蜜实在没有精力再陪她了,眼看着佟娟秀还要说,她又道,“表姐既然不习惯在外面,就不该出门,毕竟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言外之意,你不行还跟出来。
可面上的话说的好听,全然一副为对方着想。
两人虽在一旁小声的说话,不过大晚上的路上也没有别人,谢元娘和砚姐站在那边自然也听到了。
“蜜姐到是厉害。”谢元娘看了也喜欢。
小丫头不大,不过比她活了两世还要沉稳。
细回想了一下,前世也忘记舒蜜嫁入什么样的人家了,那时她不让表哥过来看她,她又不关心外面的事,总是装自己关闭在府里,像掩耳盗铃一般的不关心外面的事。
佟娟秀碰了个软钉子,也不说话了,她哪里是自己睡不着,而是不想给孔家姐妹和舒蜜独处的机会,可是显然这样根本就行不通。
四个人各回了院子,谢元娘在外面也走了一天是真的累了,洗漱过后逗弄着黄雀,自从有了黄雀,谢元娘有不能说的话,也找到了人。
“你说,我嫁给小叔叔会不会拖累他?”
“你歪头看着我做什么?”
“算了,反正只是找一个安身的地方,日后等小叔叔有喜欢的人了,我就合离,给小婶子让地方。”
谢元娘笑意的躺回到床上,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
书房那边,孔大儒这些日子睡眠虽然调整了一些,可是又知道了黄虎的消息,他也开始失眠了。
他辗转反侧,最后干脆坐了起来,“双寿,你让人都盯着了吗?”
“老太爷交代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各个角落都让人盯着,只要黄虎从院子里飞出来,一定逃不掉。”双寿暗抹了把汗。
孔大儒放心了。
现在已经不是一只鸟的问题了,而是权威被质疑的问题,只要让他抓到黄虎,证据摆在眼前,看那丫头还怎么狡辩。
次日,谢元娘用完早饭才回自己的院子,就见醉冬拿了贴子进来,“姑娘,是任姑娘的。”
令梅听了不快道,“她找姑娘做什么?”
当初巴上了董府,可是与姑娘已经远着了。
醉冬摇摇头,将贴子递了过去。
谢元娘打开了,上是请她去做客的贴子。
她看了一眼放到方几上,“任家与程家的亲事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奴婢听说已经交换了庚贴,只差定日子了。”寒雪一直注意着外面的事,对这个清楚。
谢元娘点点头,又看了眼贴子,沉默了半响,“送贴子的人还在吧,告诉她我会去。”
令梅想说话,被醉冬看了一眼,这才闭上了嘴。
谢元娘又拿起了贴子,与任显宏之间,她确实用心的努力过,那少年的承诺,还有木头雕的簪子。
只是各有所虚,她与他终究是错过了。
“姑娘在想任公子?”没有外人,令梅小声问。
谢元娘笑了,原本她还真在想这事,不过想想又觉得好笑,活了两世,早就不是青涩的小姑娘了,动心与她来说,前世就不知道是何物,今生她便是想也没有想过。
府上有客人在,任蓁蓁又只给谢元娘递了贴子,砚姐留下来招客客人,次日,谢元娘按约去了任府。
如今身份变了,一到任府,自然有婆子热情的等在门口,更是一口一个孔大姑娘的将人往里请。
任夫人那势力眼的性子,还真是没有改,连府中的下人都性子十足的像她。
先到了大厅,任夫人在,而且让谢元娘意外的是谢文惠也在,谢元娘一进来,任夫人就起身迎了过来。
“哟,看看,这才多久不见,又变好看了。”任夫人的语气像长辈。
谢元娘知道她这人,看任蓁蓁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叫二姐姐,也给了任夫人面子,笑着回话也没有抽出手来,直到各自坐下,才得了自由。
“表姐。”谢文惠在外人面前叫的落落大方。
谢元娘颔首,“表妹今天也在。”
哪怕她面上淡淡的,可看着她眼里的笑,谢文惠就知道谢元娘心里正美的直冒泡呢。
偏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谢元娘就是这么好运气。
活了两辈子,直到这一刻,谢文惠真的不得不相信命,谢元娘就是比她命好,纵然不是谢家的姑娘,从抱养的养女变成了孔家的嫡女。
这份好运气,谁能比得了?
“元娘,伯母就知道你命好,看看难怪小时候就长的水灵,江南出来的姑娘,哪个不好看。”任夫人捡着好听的说。
“母亲。”董适从外面走了进来,先叫了任夫人一声,这才跟着谢元娘谢文惠打招呼,然后又对任夫人道,“夫君早上走时交代书房里的书只能母亲帮着处理,母亲看看要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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