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赵秋用过早膳,便在全真教内游荡。
“青山环抱重阳宫,殿宇楼阁入画中。”赵秋看着广大的重阳宫,心中一阵暗叹。
每临战乱,各教便应运出世,百姓越是苦难,心中就更敬畏命运,也越不明所以,便越亦信奉,一大家子,原本不能裹腹,却将其中一部分,献给所信之神灵。
神灵受与不受,并不知晓,倒是这些出家之人,得了实惠。
岂知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将自身命运,寄托于神灵,终究只是水中云月,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这重阳宫占地极广,殿宇楼阁,不计其数,规模之大,为天下道观之首。当然,这兴建的钱银,自是信徒所献。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苍生何辜啊!”赵秋一边缓步行走宫中,一边暗叹道。
他虽心有哀叹,但也仅仅只是哀叹,要他以解救苍生为己任,却自问做不到。
不久,赵秋便来到了经阁,在那经阁之前,尚有人把守。他是丘处机第二弟子,进出这经阁,自是畅通无阻。
“三教圆通,识心见性,独全其真。这便是全真教的最高要义了吗?”赵秋翻着一本经籍,心中思索道。
这全真教祖师王重阳,主张无心忘言,柔弱清静,正心诚意,少思寡欲,出家修行。内修求返其真,主张功行双全,以期成仙证真,所以叫全真。
王重阳主张儒、释、道三教合一,说三教从来一祖风。
赵秋摇了摇头,三教或许从来一祖风,但是其中把持权柄的人,又谁会愿意一统,唯恐丢了手中的权利。所以,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这根本就是虚无的想象。
还有那识心见性,独全其真,纵观历史长河,真正讲“心”者,至高惟二人,一是被称为禅宗六祖的慧能,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另一位,则是集心学之大成者王阳明,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赵秋摇了摇头,暗叹这经书不看也罢,红尘诸事,还得自己去悟,书上看不到的东西,但向心觅。
随后,他寻了一无人之处,提了纸笔,开始将自己推演的四式七杀刀法,写画于纸上。
抄写了数份之后,赵秋便出了经阁,前往后山。
到了后山,赵秋换了道袍,穿上麻衣,接着又用手在地上抹了污泥,涂在自己的脸上,后又用了一抹布遮在面部。
这后山之中,鲜有人至,极为僻静。
不过,偶有年轻道士但求心静,前往此处,或是练剑,或是诵经。
赵秋施展金雁功,右足点地,他的左脚、右脚在空中连蹬三次,身子轻飘飘地落在一颗大树的树杈之上。
他整了整衣袍,端坐在树杈之上,便闭上了双眼,开始修练全真教内功。
大约数个时辰之后,隐约听得声响,一位十五六岁的年轻道人,便前来这后(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