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贪凉,琯夷染了风寒,接连几日高烧不退,因东南灾情得到有效控制,李成忱便告假几日在小院贴身照顾。
俩人用完午膳正在下棋,太子近侍来报三皇子殿下与太子殿下起了争执特来请琯夷前去劝和。
琯夷大病初愈,体虚气弱,情急之下起身只觉双眼昏黑,头重脚轻,李成忱半搂住她轻声安抚:“太子殿下自有分寸。”
“我是担心三皇子殿下。”
因萧赭把对魏泠徽的亏欠全部弥补在了萧玦身上,以至于养成了娇纵自傲的脾性,秦曦箬非其亲母,为了避嫌也不好多加管束,算来算去普天之下能管的住他的唯有萧璟。
琯夷进殿时萧玦形容狼狈,单衫撕裂,手臂上有三道纵横交错的血痕,萧璟攥着边缘浸血的月白发带面沉如水。
萧玦听到响动膝行向前抱住琯夷嚎啕大哭,琯夷轻抚着他的肩膀问萧璟:“敢问太子殿下,三皇子所犯何罪?”
“偏听偏信,是非不分。”
萧璟手背青筋暴起,萧玦紧紧抱着琯夷不撒手:“琯夷姑姑,我已知错。”
琯夷问:“太子殿下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萧璟挥手禀退左右,琯夷委身一礼:“太子殿下既然私了,我斗胆替三皇子求个情。”
萧璟没言语算是答应了,萧玦哪里还敢再待,拉着琯夷便往外走,萧璟把本欲同琯夷说得话咽了回去,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回到小院萧玦先是同琯夷撒娇后又用苦肉计惹琯夷心疼,彻底把琯夷哄的服服帖帖没再追问与萧璟起争执的缘由。
八九岁的年纪,带着伤亦精力旺盛,用过晚膳缠着李成忱讲了半个时辰行军打仗的趣事才堪堪睡下,琯夷在旁打着团扇:“三皇子长得很像贵妃娘娘。”
李成忱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中的团扇给两人扇风,萧玦从小最亲的人就是琯夷,加之他养在秦曦箬膝下,琯夷就那么把他从襁褓中的一点点精心照顾到现在:“你早点歇息,我去趟芙华殿。”
琯夷道:“太子殿下不在芙华殿,我知道他在哪,我陪你去。”
入夜后暑气消退,琯夷在荷塘尽头找到了孤零零坐在岸边的萧璟,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吃不吃莲蓬?”
萧璟抬眸望向琯夷、李成忱,语气冷淡:“终于哄好了。”
琯夷蹲在他面前:“他犯了错你好好教他便是,怎么就打起来了?你还能真和弟弟计较?”
“皇后娘娘教养他长大,他却听信他人挑拨与皇后娘娘离心。世上之事岂能全凭个人好恶妄下决断,孝悌在前,礼法在后,他不该悖逆皇后娘娘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你……”
“我不想听。”萧璟打断她的话往湖中投掷小石子,“琯夷姑姑你以前也是这般回护我的,我能回忆起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便是同你们一起回家省亲的时候(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