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珠!我——想要——你!”
“我要你——嫁去——突厥和亲,作我呼延乌维的可敦——”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呼延乌维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刚醒过来时,前世临死瞬间那复杂的情绪,他自然是恨的,可死亡的瞬间又像是解脱,他在缓缓丧失自己对于这副身体掌控力的时候,某些事情又仿佛豁然间开朗。
他是突厥可汗与燕奴所生的贱种,若不是那日成为突厥第一勇士,被族中势力所看中,当今可汗又年迈颓势,他或许仍旧是流浪在草原中任人羞辱不屑的野草。
燕奴子这层身份,让他从小备受生父可汗不喜,连带着族人对他排挤,可骨血中的那微弱的燕国血脉,又让他对这个种族和国家自然地亲近,可他凭什么,要亲近从小便让他蒙受部族耻辱的种族血脉,又凭什么,要亲近个来自燕国皇家的可敦?
他的心在两者的矛盾中煎熬横跳,从未获得过解脱。
这些潜藏在他心底的怨恨和求而不得,此刻仿若可以真正放下和解脱,以后这些似乎都不再重要。
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他仍旧临死前的那刻心存敬畏,也仿佛明白自己还想要什么。
男子的目光纯粹而赤裸,未加掩饰的占有让人心惊呼延乌维说着,再次逼近她,顾宝珠闻言,瞳孔狠狠一缩。
顾宝珠的心悸,并非因为呼延乌维的靠近,而是他所说的话,当初西市第一次见面时,呼延乌维便神经兮兮说自己是突厥可汗,还唤自己可敦,可明明,如今的她二人,一个是燕国的南平郡主,另外个还只是突厥部族的七王子。
如今,突厥族那位老可汗虽然年迈,却仍旧健在。
呼延乌维就算在贪恋权势,也不至于将自己野心袒露的这般明显,还有,初次见到自己,他那样轻巧便能认出身着男装的自己,可,她明明,从未在他面前以男装示面,除非……
除非,她曾经见过身着男装的自己,可那怎么可能?莫不曾,同她一般,都曾经从那些荒诞离奇,却又无法言说的梦里?
这个猜测让顾宝珠陡然间心悸,仿佛所有的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释,她自己的梦境中,就算自己前往突厥和亲,却从未出现过,突厥部族向燕国投诚的画面。
可五月初朝贡时,这人斩杀白马时,手段那样凌厉利索,可见投诚之心,如此说来,倒像是有些事情偏离了轨迹,变得不一样了。
顾宝珠思绪飞转,看向呼延乌维的目光晦暗不明,却未曾在意他的靠近。
却在此时,从顾宝珠身后弹出块圆滚滚的葡萄,又狠又准的砸在呼延乌维的衣襟前,连带着爆出的汁水糊上男子鼓起的腮帮,呼延乌维下意思眯起眼睛,等回过神来时,便瞧见顾宝珠身前档上个到他胸口的小姑娘。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