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
李师爷在与小妾行房的时候,用力过猛,从屁股后面崩出一大片屎黄之物,满屋臭不可闻。
吴知府就惨了,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惨不忍睹。
过了两日,吴知府实在受不了屋子内臭气熏天,强撑着身子让自己的婆娘搀扶着出了屋子,本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腹泻了两日,走两步已经脸色苍白。
这时,脸色同样苍白的李师爷扶着墙爬了进来,连哭带喊:“大人,刚刚入库的赈灾官粮都......都......”
吴知府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那婆娘见状,连忙替他问道:“都怎么,你倒是说啊?”
李师爷好似死了亲娘一般,嚎了出来:“都被开仓放光了。”
吴知府闻言白眼一翻,两腿一蹬,终是命归黄泉了。
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师爷本想上报吴知府有恙病死家中的,奈何吴求和家人见自家老爷被知府抓了,不知受了谁的怂恿,一竿子把事情捅到了督查院铁面判官林知秋那儿,终是把这天捅破了。
于是李师爷一不做二不休,便把这笔糊涂账赖在了悬壶苑身上,谁知道狗咬狗一嘴毛,牵连出一堆肮脏之事来。
朝廷赈灾的钱粮被吴知府贪墨,扬州这些年来卖官鬻爵,连医馆都卖给了私人所有,扬州府乱了,知府死了,被医馆的医师害死了,惊动朝野。
瀚文帝大为震怒,只是最终发现牵连到了齐王头上,才匆匆结案了事。
尽管吴知府死前还是做了开仓放粮的好事,可毕竟过大于功,再说了,这粮是不是他放的还不一定,听说是一个姓杨的医师拿着他的官符去放的粮仓。
所以他全家依旧被发配为奴,李师爷为虎作伥,也被充了军,吴求和行贿官吏,更是被拉到菜市处斩了。
至于牵连出来的官员,甚至朝中大员,也有许多,不过大多不了了之。
至于李师爷口中所说那个开仓放粮谋害知府的杨医师,林知秋压根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草草画了幅画像随便通缉了一下,更是不了了之。
还说是什么徐国师的徒弟,扯吧就。
……
杨小逍等风头过去,这天起了一个大早,大摇大摆的往城外的同程车马行走去,路过城门口的时候,看到城墙上贴着通缉杨医师的画像,不由一愣。
“沃草,谁画的这么难看。”
这画的他不像个医师,倒像是拦路打劫的劫匪,如果给上两板斧头,和那李逵倒也差不多。
杨小逍在这吴府里说了这么多谎话,有一句话却是没有骗吴扒皮,他确实是要去辽东,也确实是要去找那位大楚开国国师徐伯音。
因为,他怀疑这个徐国师就是那个改变历史的人,他甚至怀疑徐国师也是一个穿越者。
本来他是不以为意的,无意间听得冷铁心说到大楚过有一位传奇人物,便是这徐伯音,一听之下,杨小逍便惊疑不定起来。
不管是徐伯音当年在战场上的手段,还是当朝为国师时所提出的政见,都有些让杨小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甚至当杨小逍通过冷铁心的特殊渠道搜寻更多徐伯音的资料时发现,这徐伯音的医术竟然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太多的水平。
他必须要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在哪,他不能像小说里的穿越者那样,心安理得的呆在这个时代,他想回家,回自己前世的家。
他必须找到徐伯音,不过这事却是急不来,现在只能乘马车先到北平,从北平再去关外。
要知道这种长途旅行,即便达官富商也都是坐着车马行的马车的,所以同程车马行的生意倒是开遍了中原大多数的城市。
从扬州往来北平的行旅倒是不多,所以同程车马行每三个时辰才发一班车。
杨小逍掐着点来的,在车马行等了没一会,就坐上了即将出发的马车,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袭青衫,背着一个小包袱,一副出远门求学书生的打扮。
上了车,他便大大咧咧的往车内一坐,从包袱里取出一本《大唐风华录》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还真像一个读书人。
不一会,车子上又坐下三个人后,车马行的马夫挥鞭凌空抽了两下,口中喊着:“路路平安,出发。”
这是车马行的规矩,出门前喊上一嗓子,求个吉利。
来往扬州北平的人本就少,这一趟车也就坐了他们四个人。
过了许久,杨小逍假意看书累着了,舒展了下身子,趁机打量了下坐在对面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应该是互相认识,两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两个男的一胖一瘦,胖的像个矮地陀,瘦的像个麻竹竿,三人不时低声耳语一番,想来是认识的。
那个姑娘的倒是让杨小逍眼前一亮,衣着虽然朴素,可小姑娘却是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由一股冷傲之气,让人自惭形秽。
杨小逍打量之时,还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坐在姑娘旁边的胖地陀好似发现了他的注视,向他微微一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杨小逍也讪讪的笑笑,收回打量的目光。
伸个懒腰,把身子斜靠在车棚上,随着车子的上下颠簸,离那扬州城,越走越远。
过了几日,车子过了徐州,渐渐进入泰安县的地界。
泰安县隶属济南府,位于泰山脚下,因泰山而得名,“泰山安则四海皆安”寓国泰民安之意。
离泰安县越近,人倒是越多起来,虽说商人是贱籍,可青黄不接的时候,老百姓还是会在官道旁边摆起小摊,供来往旅客购买,这泰安县的官道旁边走卒小贩倒也不少,马车走走停停,颠的杨小逍只觉得头脑发晕。
“吁~”马车猛然停了下来,杨小逍一头栽进对面姑娘怀里,接着便听到外面“咣当”的一声。
杨小逍只觉得自己趴在了一团柔软之上,抬眼望去,竟是姑娘白皙的脖颈,涨红的脸庞,以及一双要杀人的眼睛。
“这下死定了,好巧不巧,一头栽人家姑娘胸脯上......”
“意外,意外。”杨小逍双手一撑,连忙做起来,讪讪的笑着,别说,还真够软和的。
那姑娘一脸寒霜,一双眸子若是能杀人,杨小逍此刻只怕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这几日闲暇时,杨小逍与他们偶尔也说说话,那胖地陀只是偶尔说两句,那姑娘是一言不发,只有瘦麻杆倒是与杨小逍聊的来。
瘦麻杆一看情形不对,连忙打个哈哈:“这马夫也不知怎么驾的车,一起走出去看看。”
说完拽起杨小逍,掀开帘布,急急跳了下去,杨小逍感激的冲他笑笑。
车外一个老妇人躺在地上,血迹斑斑,昏迷不醒,地上摔碎了一地的瓷罐,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的人。
老妇人的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乃至孙子重孙子都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大喊着要报官。
车马行的马夫有些慌乱,他一个车马行的伙计,这该如何是好。
杨小逍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已然清楚……这特么的不就是碰瓷么。
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头,好心的告诉车马行的车夫,“你碰到了这个老妇人,赶快花钱消灾,否则一旦报官,事就大了,你给点银子打发算了。”
得,这家伙演技这么浮夸,一看就是个托。
车夫赶车出门,哪里会带许多银钱,倒把他急的团团转。
杨小逍忽然听得耳边一声冷哼,回头一看,原来那姑娘和胖地陀也已经下来了,那声娇翠的冷哼自然是姑娘发出来的。
老妇人的大儿子好似不耐烦一般,跳起来揪着车夫的衣领,吼道:“你给不给钱,不给钱我娘就躺在这了。”
那妇人大儿子本是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这一揪,竟然把车夫提了起来。
“咦?这妇人的血竟然是番柿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