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阳看到对方近乎一千号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一遭是不杀个血流成河就无法得到解决。
而当对方出言要挟别人的亲人的行径,更是将天阳深深触愤到了极致。
孙定兴和熊登就是找他养父下手的,天阳心中是无比呐喊,有本事有种的应该冲他来!
迁怒之下,这已经不再是血流成河能够解决,根本就是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能消天阳心头之恨!
只是这样,就会对夜鸦的正义形象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但,再是负面影响,天阳也坚持这样做。
自己好人也是扮演得太过,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灭绝人性的一面,怎么能够震慑不臣?!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kitty!
所以,天阳心生一计,假装体内夜鸦之魂不受控制,演出了这一幕。
而结果,伏尸一千,血流漂杵!
将所有人都杀光后,天阳才假装终于压制住心中的夜鸦之魂,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内疚,其实心里快意得不行。
而一众镖员也醒转过来,纷纷出言劝慰。
“总镖头,你莫要自责,这些都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辈,本来就是死有余辜,落得这般下场也是自己作孽。
总镖头放心,我们会将今天的事情因由传扬出去,让大家知道总镖头你并不是嗜杀之徒,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天阳心道一声“计划通”,然后在一众镖员的搀扶下,离开了这个地方。
……
……
……
德升庙,就坐落在固琅县长兴码头附近。
这原本是拜祭河皇的地方,同时,也是漕帮的根据地。
而现在,在德升庙中的并不只有漕帮的头马,还有盐帮、青帮、锦帮的头马都在。
真可谓三五成群,没个好人。
作为固琅县四大豪强,他们可谓泾渭分明:漕帮主宰水运以及渔业,盐帮主宰私盐私铁,青帮主宰陆运,并于在外更有马帮势力,锦帮负责欺行霸市,收保护费。
今天,能够让他们齐聚一堂,不为其他,正是夜鸦之事。
其实本来夜鸦并没有刻意对他们的生意作过干预阻碍。
但没有刻意,并不表示完全没有。
那些夜鸦路见不平杀死的恶人,那些在复仇单中的目标,很多就是他们的人马。
而结果可想而知,夜鸦出手,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手下被杀,这让四大豪强的帮主很丢面子,一直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只可惜,这夜鸦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根本就没有亲朋子女给他们拿捏作伐,而夜鸦本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踪迹难寻。
终于在某一天,四大豪强一拍即合,组了一个千人团去刷夜鸦这个野地boss,打了个伏击,要杀夜鸦一个措手不及。
而现在再次聚首,为的,自然是这千人团被团灭之事。
在那五家镖局镖员的大力宣传下,整件事在外面已经传开了,除了描述四大豪强如何目无王法,肆意妄为,夜鸦是如何迫于无奈,更兼体内夜鸦之魂被激发失控,于是便将他们全部杀死。
明明只是听坊间的传言,但四大豪强的帮主都惊得一身冷汗。
事实上他们也赶往过现场,看到得景象他们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那时候还想着是有外力帮助夜鸦所致,并且这景象是事后刻意布置而成。
现在一听是夜鸦一人所为,而且没有刻意布置,都是实打实的活体肢解,立即就都吓得夹不住尿。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夜鸦拥有着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实力。
百位级?千位级?
现在大家齐聚一堂,商讨对策,但其实大家心中都有了腹案。
只是,大家都不敢去做。
那就是找背后的权贵出手。
只有权贵手上才有淬气士,也只有淬气士才能料理这个层面的矛盾。
只是大家心里没底,背后的那位肯出面么?
自己对于背后的那位来说,不过是一条看门的狗而已,自己郑重呵护的生意在他们看来,更不过是千万产业的其中一条。
而且还是最见不得光那条。
他们,会冒着背锅的危险帮自己出头么?
或许有那么一点的几率会,但,自己的结果也并不会太好。
办事不力,没有利用价值,这些理由,就足以让权贵淘汰下自己,然后让自己全家上下都成为某个人迹罕至地方的一堆枯骨。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将原本没有交杂的众豪强头领再次召集起来,出谋划策。
只可惜,任他们想破脑袋,都没能想到解决的方法。
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能有什么对策?
这次聚首,并不仅仅只有四大豪强,其他捞偏门的都有加入。
熊登,便是其中一个。
他,也是抱着能够解决夜鸦的无限冀望而加入。
只见短短半个月时间,熊登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面上的横肉没有了,整个脸颊都深深陷了下去,眼袋却厚实如肿。
往日熊罴一样的汉子已经不再,现在只剩下一个骨瘦如猴的糟老头。
这半个月里,他真的是吃不安,睡不稳。
吃的东西都要先试毒,每次瞌睡不过十分钟,就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警醒起来,然后就无法再次入睡。
实在是黄迅的那颗人头,对他的震撼太深。
只有那夜鸦死了,才能让他安心。
只可惜,千人团的团灭,打破了他的幻想。
而现在,他更看出这次聚首毫无作用。
所以失去耐性得熊登没有再听他们浪费时间的会谈,很快就起身离开了德升庙。
在重重打手的保护下回到金蟾赌馆,熊登才来到二楼,便有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
“东家不好了,有个不长眼的崽子在赌馆赢了很多。”
熊登正为自己的生死大事烦着,哪在意这些钱财,当即厌恶地挥手驱赶了小厮。
但略一沉吟后,熊登还是招手让他回来。
“那崽子赢了多少?”
“五百两。”
熊登怒了,但却是对小厮的。
才五百两也敢打扰自己?这小厮真是欠缺调教!
小厮见熊登面露愤怒,也后知后觉自己表达不够清楚,便急忙补充道:“但总共损失恐怕将近万两!”
“什么?!”熊登这才发出牙疼的吸气声:“你们怎么办事的,没耍下手么?我请那么多老千都是来干吃饭的?!”
那小厮立即叫了个撞天屈。
“东家,我们所有老千都出手了,那崽子手段却更加高超,没有一个能够在他手下讨好!”
“&%#,竟然敢在我的场子里耍花样?快带我去看看!”
熊登咒骂一声,便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二楼阁楼。
透过窗户,熊登看到那个“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