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过吐槽君怎么使用管家临走前留下来的药剂后,让吐槽君去外面探查情况去了。玛利亚到浴室,脱光跳进水里,把药剂撒到水里后,开始闭目养神。
这瓶药剂是水系魔法师经过魔力淬炼,加上炼金术士调剂后的产品,在贵族家十分常见——‘青春药剂’。这是一种比较简单的药剂,效果也很不是很强,关键是和玛利亚的伤不是很对路。这种药剂一般都是贵妇拿来泡澡敷脸的,如其名,有着不错的去疤能力,一定的伤口恢复能力,还能消除疲劳,预防疾病,最重要的是对肌肤很好,抗皱保湿。真是一瓶在手,天下我有。听起来很强大,可惜大家知道什么叫万金油吗。说得就是这种什么都有一点,又什么效果都不太强的商品。吐槽君对它的解释是“噗~低级水系法师用来骗钱的喵~”
‘青春药剂’只对4级以下的人有用,对没有力量的人来说大概算是不错了,它确实是比很多其他的没有魔力的产品好用,仅指对皮肤的保养而已,加上因为它是低级水系法师就可以制作的,所以贵妇们都把它当做基本的保养品在用。
对贵族来说不值几个钱的保养品,却是很多平民家都会藏一瓶的保命药。对于大部分的病,它显然很有效的起作用了。那些病在现代看,大概算不了什么,感冒,发烧,咳嗽,能预防破伤风,狂犬病。这些病都是如果发展下去会变得严重,但是及时治疗就没事的病,可惜这个世界只有药剂师,教士和法师。他们前者更重视增强力量的药剂,后者收费极高一般只为达官贵人服务。平民们往往一点小病就会死去。因为药剂师对病情的理解错误,对后两者高昂的费用的望而却步。这种时候,‘青春药剂’就派上了用场。
这种药剂必须融进水里,人泡在水里30分钟后,药剂就失去效果了,然后在3个小时之内会在人体发作。因此虽然有一定的恢复能力,冒险者却从不带它。实效差,耗时长,起效慢。
玛利亚躺在床上等药效发作时,吐槽君回来了“噗~报告鸟~方面一百米差不多都是讨论你爸的嗷~你听不听喵~?”
以玛利亚的精神力,吐槽君也只能在100米以内晃悠晃悠。“讨论了点什么。”懒洋洋的问,看来太瞧得起自己了呵~安尔特城堡的人好像没怎么把自己当盘菜,这样也好,可进可退。
“噗~据说威廉相当牛嗷~最年轻的6级强者鸟~当初大陆最有望冲击神级的天才喵~”
“哦?有没有具体点的。”玛利亚知道威廉当年一定很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会是众望所归的天才。
“只是一个管家嘴碎和女仆说了两句嗷~不过整个城堡大概传遍了鸟~还有不少老管家记得他喵~”吐槽君又想了想“只是说他当年很风光呢鸟~娶了爱丽丝后帝都很多小姐都说要诅咒你妈妈嗷~突然有天就全身不能动了喵~”
玛利亚仔细想了想,觉得最好找个当年的人问一问,虽然威廉可能很不好糊弄,但是他明显很有价值。一个当初最有望冲击神级的天才,如果恢复了,能带给自己的好处可不止一点点。
“对了,管家到底是什么位阶的?”玛利亚一想起昨晚那种一定会被杀死的感觉,就觉得危险,她不想激怒一个强者,但是也不想被强迫戴上一个魔导器。
“噗~只知道至少8级鸟~那会他是高阶强者才能使用的斗气外放嗷~是真心想杀你的说喵~”1到3级是低阶,4到7是中阶,8到11是高阶,12是现在大陆最高的等级了,每一个都是广富声誉的大师级人物,被称为‘圣’。13级是传说中的神级,不可考据。
玛利亚孩子气的叹了一口气“呼~没办法了。”高阶强者离她现在太遥远。
“噗~还有嫌弃你发色瞳色的鸟~说是威廉的诅咒遗传到你身上了喵~”这种幸灾乐祸努力激怒别人的欢乐。
“你从我眼睛里出去就好了。”玛利亚笑眯眯的提醒吐槽君。
在和吐槽君的商量中度过了3个小时。女仆把午饭送进屋子里,完全没有人说要叫玛利亚一起用餐,大概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白白恶补餐桌礼仪了。其实玛利亚应该说幸好没叫她一起用餐,不然一定会不好消化的。
饭后有些无聊的去花园散步,说实在的,安尔特城堡很漂亮,内城墙以内和以外完全气氛不同。从护城河到内城墙为止,平时作为训练场,到了战争时候,就是最后一道可以玩出各种花样的危险地带了。所以看上去有些萧肃。内城墙以内则不同,城堡墙壁是浅灰色的,屋顶则是不太鲜艳雾朦朦的砖红色,看起来柔和多了。各种高大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树木在各处,形成了树荫,还能听到不知名的清脆鸟鸣,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玛利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了维斯法尔,或则说,维斯法尔发现了一朵花。
玛利亚被安尔特城堡的秀美影响,不在乎礼仪的背靠着大树坐下,美丽的风景总能让人心情愉悦。一片胭红色的花瓣从玛利亚眼前轻悠悠的盘旋,落在了泥土里。这可不是这树上的花,所以玛利亚抬起头。
看见茂盛的繁枝密叶间,有一位少年坐在树枝上。巨大的树冠挡住了正午的的太阳,只零零散散的透漏出几点阳光,斑斑斓斓,有一点刚好在少年的头发上面,所以少年的脸庞在逆光中有些看不真切,好像并不是真的存在。玛利亚微微眯了眯眼睛想看清楚,明明灭灭中,两个人对视。
“极夜之花,落下遗忘的花瓣。”少年的声线有种很遥远的飘渺感,就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语音间有些模糊,尾音黏在一起,清丽的像在唱一首远古的诗。
“这是悲伤还是美妙呢。”少年明明认真的看着玛利亚,声音却飘到了远处,好似不是在同她说话。这种仔细注视着你又带着遥远距离的落差感,让玛利亚也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在同她说话。她有点奇妙在这种地方碰到这样的人。
可是却长久的记住了这个时刻,一个不似人间的少年在树荫间,询问着关于花瓣的问题。认真又悲伤。
大概是少年身边气氛的渲染,令玛利亚也陷入了对花瓣的思考。可是理智又告诉自己,他在这个城堡一定是有地位的人。
玛利亚带着一种自己也不知道是做作还是真心“只要是她的愿望,就一定是美妙的。”这真是一个美妙的时刻。
在逆光中,授受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年没有期待答案,他更像是活在自己的花瓣上,思考着自己飘落的花。少年的眼神不再聚居。
“这算美妙吗。”少年的眼神不再认真,声音听着更遥远了,飘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模糊的尾音纠缠不休,带着****迟迟不肯走,却又停不下来。可是玛利亚觉得少年这时候才是最认真的,之前那种认真的眼神反而只是掩饰。
“相遇就是最美妙的事了。”玛利亚眼神明亮的解释。
“就如,”用手拈起花瓣“你遇到了这瓣花。”
“就如,”语气加了一点危险的****“我遇到了你。”
用托起花瓣手微微的伸向少年,语意双关“你还愿意和她相遇吗。”
少年跳下来,玛利亚才看清他的长相。到肩头的黑发很柔顺,刘海也带着顺从。大大的金色的眼睛没有焦距。黑发金瞳,这种带点冰冷的色调在他身上化成了悲伤,看着面前的人视线却好像到了远方。皮肤是那种精致的象牙白,有着一碰就会碎掉的陶瓷感。少年很美,那种不似在人间,没有烟火的美。
他明明没有表情,却像一位悲伤看透世间的哲学家。
他明明站在那,却像一篇忧愁的马上就会消失的诗歌。
他明明在说话,却像一只不管多近也永远捕捉不到身影的飞鸟。
缓慢的从玛利亚手里拾起那胭红的花瓣。“我是维斯法尔。”尾音黏连在一起,像是在说维斯佛,舌尖在口腔圆滑的绕了一圈。但是玛利亚就是知道少年的名字是维斯法尔,意思是诗人。很符合他。
于是玛利亚带着了然的微笑“你好,维斯法尔,很高兴与你相遇。我是玛利亚。”明明只是客套话,可是在这个时候说却让两个人有了一丝默契。
维斯法尔很慢的把手伸向玛利亚的脸,指腹轻轻的在玛利亚深沉的红眼睛四周划了个圈。玛利亚一直笑着看着维斯法尔。眼睛却红得越发深沉。
“想听歌吗。”维斯法尔突然这么说,可是让人有种就该这么发展的感觉。
玛利亚点点头。维斯法尔唱起一首诗,用一种玛利亚从来没听过的语言。他的声音那么遥远飘渺,他的语音那么纠缠模糊,他就是应该唱着这种诗的。这首诗好像飘到了远处又一直在身边,它模糊又****,充满了如何飞离也无法远去的绝望,又有着怎么靠近也无法到达的悲伤。
唱完后,维斯法尔伸手替玛利亚划掉一滴眼泪“为什么要哭呢。”语气又没有丝毫惊讶和询问的意思。
玛利亚认真的看着维斯法尔“大概是唱得太好了。”
“如果你消失了,我会给你写信的。”维斯法尔没有焦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玛利亚,可是只有遥远感一直在其中,又带着令人忧郁的坚定。
玛利亚歪头思考了一下“如果你消失了,我不会找你的。”
“我知道。”维斯法尔也随着玛利亚的动作把头歪向一边“我哪都不会去的。”
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如果你想成了一见钟情,哈哈真不是的,拜托玛利亚现在只有10岁,神马美少年会看上她啊。这位美少年诗人只是刚好没碰到过和他一起抽风的这么合拍的人,玛利亚只是觉得这是个奇妙的人。这两个人大概就是那种明明完全不像又奇异的气场很合的类型。完全是友谊喵~
蔷薇女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