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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1 / 1)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横滨会出现一根属于两面宿傩的手指,要知道,两面宿傩的20根手指有大部分都被存放在了各种安全的地方——比如高专专门用于封印诅咒物的秘密之地。

五条悟拎着虎杖悠仁的衣领,带着乖巧得如同被拿捏住了后颈的猫崽子,近距离观赏了一番关于特级咒术师吊打特级富士山的戏码之后,成功获得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迟到理由。五条悟可是被袭击了啊!花上几分钟给自己的得意学生进行现场教学,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已经很少有咒灵有胆子冲到他面前了,他一直都很期待能够给自己的学生进行实战演练呢。

所以在回到高专并收到来自四面八方指责的目光之后,五条悟非常委屈地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喂,我被袭击啦!我还受伤了!”

如果是平常的清水奈奈,可能会毫不客气地冷笑:“受伤了?那可真是危险啊,再晚回来一点你这伤口可要愈合了。”

但是现在不行。

她决定从旁侧击,露出疑惑的样子对旁边的伏黑惠说:“我记得五条的能力是让一切到达他身边的东西都会变得越来越慢,应该没有能够碰到他……他是怎么受伤的?”

伏黑惠把视线从太宰治身上收回,闻言思索了一阵,干巴巴地说:“……反正不会是什么正常的原因。”

五条悟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上得意一笑:“因为跟那个咒灵战斗所以饿了,大福铝制的包装把人家的手划破了啦,嘿嘿、嘿嘿嘿……”

“………”

会议室里开始了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来自横滨的国木田低声假咳,打破了这段沉默。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始了,五条先生。”

五条悟摇头:“再等一下。”

他也没有说要等什么,就抬手对坐在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掩盖住存在感的清水遥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呀,清水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呢。”

听啊,五条悟也要尊称一声老师,多么厉害的荣耀。

然而清水遥现在只想慢慢地从凳子上滑进桌底,然后冲到五条悟的脚下再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要在这种场面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但是这些都只是清水遥的脑内幻想而已,实际上他只能无力地抹了把脸,强撑出笑容:“你好啊,五条。”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对“清水遥认识五条悟”这个事实感到不同程度的惊讶。

伏黑惠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并不想谈到那天狼狈的模样呢,清水遥努力微笑:“下次,下次再聊这个。”

“诶?为什么啊,清水老师觉得收下五条悟当弟子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嘛?好伤心哦。”

“…………”

“就是那天啊,清水老师从天而降,成为了拯救五条悟的大英雄,然后我们——”

“悟。”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另一个高大的声音站在从走道照进来的光里,语气稍稍有些疲惫。他披在肩上的头发有些凌乱,便干脆一边随意扎在后颈,一边坐到了五条悟的旁边。

夏油杰敲敲桌面:“坐好,不要随便欺负人。”

被“欺负”的清水遥:“……”

“不好意思来得有些晚,因为这家伙也是临时通知我的,”夏油杰的到来让充斥在会议室里的那些不靠谱的气氛变得稍稍正经了,他意简言赅,“这根手指不是从高专流出去的。”

作为武装侦探社代表的国木田皱眉:“确定吗?”

夏油杰解释:“储存在高专里的宿傩的手指,只有为数几个人知道它们的藏身处,并且每处封印地外面都下了不同的禁制,我刚刚去各个地方检查过,它们都待在原地,禁制也没有被触动过的痕迹。”

当然,这是半真半假的话。

夏油杰不着痕迹地与清水奈奈交换了一个视线。

国木田在事先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当事情真的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时,他还是略感头疼地皱起了眉头:“所以我们不得不去考虑那个可能性了吧。”

“嗯。”夏油杰点头。

中岛敦没有听明白,茫然地挠头:“你们在说什么可能性?”

“两面宿傩的咒物不可能凭空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某个地方,并突然引发骚动的哟,少年。”五条悟没有听从夏油杰的意见,仍然自顾自地坐在桌子上,相当童趣地摇晃自己的腿。

来自横滨的朋友获得了五条悟的亲自讲解。

“因为世界各地都存在咒灵,而对于咒灵来说,宿傩的手指相当于大补的食物,吃下去就能像魔法少女变身一样拥有奇特的能力,所以——对于咒灵而言,两面宿傩的手指同样是引起争端的东西。当手指出现,随之而来的就会有大批咒灵朝着手指所在的位置聚拢,或是催醒当地沉睡中的咒灵,与此同时,整个地区由咒灵引发的事故就会变得越来越频繁。画重点了各位同学——越来越频繁——所以,宿傩手指的出现是一个过程,从它现世到彻底被发现,持续的时间甚至可能长达几年、几十年,而不是在某一天,它被装进小盒子里成为了某个拍卖品到达了某个富豪的家里,从而使得这个富豪全家都死于非命。”

“至少现存于高专的手指,都是经历了这番过程才得以封印下来,我这么说的话,大家能听懂了吗。”

中岛敦虽然听得脑袋发胀,但还是勉强消化掉了五条悟的说明:“所以……您的意思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是某人特意放在那里的?可是为什么——”

“bingo!很聪明嘛少年!通过这个结论,我们就得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五条悟的视线在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脸上都转了一圈,决定挑选一名幸运关注——“就是你啦!那位看上去身受重伤的黑头发先生!请不要捏宿傩的手指玩啦!”

被点名的太宰治看了看从袖口露出一截的绷带,懒洋洋地稍微坐直了身体:“我吗……诶,新的可能性啊——比如除了高专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势力手上拥有这个传说级别的诅咒之物?”

他笑了下,语气开始变得不太客气:“甚至于可以不同于你们的单纯封印,他们拥有的手指的数量说不定有多到可以随便丢到别人家的程度呢。”

换而言之——你们太落后啦,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找到一根手指,别人已经找到更加简便有效的方法啦!

国木田不赞成地拧眉,但是毕竟是在外面,他没有表现得过于有攻击性:“太宰,不要失礼。”

太宰治挑眉:“可是他们也没有生气嘛。”

的确,听到太宰治的发言,五条悟嘴边的笑容变大了不少。大约是碰到了同样对腐朽上层不满的志同道合的伙伴?五条悟坐进座椅里,窝在靠背上歪头:“所以你认为为什么宿傩的手指会出现在那里呢。”

“是啊,为什么呢,”太宰治笑眯眯地说,“大概是因为想要用这根手指,引出想去调查的某个人吧。”

深邃的眼睛在会议室的顶灯照耀之下,就如同正在散发着异光一样。

太宰治的话再次引起了会议室里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在思考他们刚刚的对话。

除了——

“抱歉,”清水遥缓缓举手,“那个,我毕竟不是高专的人,跟咒术界的联系也不大,在这里听这种……隐蔽的内容,是不是不太合适?”

说着,清水遥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身边的伏黑惠低声道:“我在操场上等你,别这个表情,我不会乱跑的。”

“失陪。”说罢,他起身往外走。

会议室的门一开一合,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突然又沉默了起来。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无所谓地说:“其实听听看也没什么的。”

“但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不是高专内部的人,也没必要与这种事情扯上关系,我们的确应该警惕一些,悟。”

“你的意思是他跟这根手指有关系?你确定?”

“你也不能保证没关系吧。”夏油杰平静地反驳着,面对友人与学生炽热的视线,他无动于衷地开始询问武装侦探社那边发现这枚手指时的具体情况。

夏油杰莫名的怀疑令伏黑惠倍感不适,他肯定是相信清水遥跟横滨的事件不会有任何联系,但是作为在场与清水遥关系最亲密的人,他的话确实没有说服力。

但是这不代表他必须听着其他人对清水遥的猜测与质疑。有这时间还不如带那个家伙出去玩。

正当伏黑惠也打算起身离开时,斜对面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比伏黑惠先起身的,是那个看上去一直都提不起精神的黑发男人,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好似看不到周围的人一样,自顾自地往外走。与他一同来到高专的人叫住了他。

“太宰。”国木田皱眉,“你要干什么?”

太宰治的脚步一顿,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他背对着众人,所以没人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但是在他回头之后,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哎呀,这里太暗了,人家怕黑,能不能出去待着嘛。”

五条悟举手:“我可以帮你把灯光调亮哦。”

“那样就太亮啦,我在有光的时候会睡不着觉的。”

“喂!太宰——”

国木田的拍桌子呐喊并没有得到相当自我的太宰治的垂帘,就在清水遥离开后的五分钟之内,会议室里再次少了一个人。

“抱歉,”严肃正经的国木田深呼吸,扶住了想要出去找太宰治的中岛敦的肩膀,朝他微微摇头,“他向来都是这样,请不用担心,太宰是个有分寸的人。”

既然太宰想要单独行动的话,一定是发觉了什么,想要单独调查吧……国木田鼻梁上的镜框在顶灯的照耀下,反射出白光。太宰想调查的,是刚刚出去的那个男人吗?

夏油杰笑眯眯的:“理解,悟也是这个性格,总是不听别人的话,一意孤行,不过既然这里是高专,太宰先生想转转的话,也许需要一个导游?”

他飞快地与伏黑惠交换了一个视线,伏黑惠点头,起身。

“那就麻烦你了,请一定要好好照顾太宰先生。”

伏黑惠:“我明白。”

说是照顾,实则监视。

就算两个组织在宿傩身上可能会有短暂的合作,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会互相信任。

如果宿傩的手指是这个自称武装侦探社的组织自导自演的戏码的话,让他们的人接近高专内部就会变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大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五条悟并没有开口阻拦,而国木田也懂得对方的顾虑,于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份安排。

至于太宰治嘛……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恐怕不会轻易被阻拦。

而那个声称“在操场等你,不会乱跑”的人,走出会议室的下一秒,就磨磨蹭蹭地往某个方向走去。

自从他与两面宿傩的“束缚”苏醒之后,冥冥之中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就算闭上眼睛,黑暗中也有一股力量无声地指引着他,带领着他前往某个地方——宿傩的所在地。

这让清水遥愈发相信他真的与宿傩之间存在了某种约定。他必须找到宿傩进行确认。

所以——

面对着关闭的办公室大门,清水遥深吸一口气,上前敲了敲门。

这里应该就是五条悟给虎杖悠仁特训的地方吧,他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便又敲了敲。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就在清水遥发出声音后的第三秒,房间里传来了混乱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个人跌倒时撞翻了一整个书架,挣扎着爬起来后又踢翻了整张茶几一样,巨大的动静令站在门口的清水遥抖了几下,还往后退了半步。

然后,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紧闭的大门被偷偷打开一条缝隙,而缝隙里的,正是虎杖悠仁看上去有点傻的脸——他手里还拿着一只看上去非常有攻击性的布偶——在看清门外的人的确是清水遥后,虎杖悠仁的表情一喜,随后那只被他抓在手里的布偶便一跃而起,戴着拳击手套的棉布爪子狠狠砸到了他的脸上。

虎杖悠仁至少飞出去了一米远,他艰难地重新控制住布偶,让布偶再次陷入睡眠,然后才一脸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傻笑:“嘿、嘿嘿,清水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五条老师没有一起来吗?”

“没有,他们在开会,我在场不太合适,又没什么地方去,就想着干脆来找你了。”清水遥推开门,进去之后再把门反锁上,“只有你在吗?我还以为硝子小姐也会在这里,毕竟五条进出这里也是需要一个正当的借口的。”

虎杖悠仁解释说:“硝子小姐一般白天都不在这边——我还不能出去,先带你看看这里?对了!五条老师带来了很多电影!我们可以一起看——啊,看电影也是一种特训!我可不是在偷懒哦!”

就在虎杖悠仁打算用他本身也不太扎实的基础学术去解释为什么看电影也能当做特训时,清水遥戳了戳他的额头,俏皮地眨眼:“我明白。”

于是,虎杖悠仁又开始傻笑起来——在被身体里的两面宿傩怒斥“你是个傻子吗只会这样笑”的情况下。

“一起看电影吗?说起来我们上次看的那部是不是——”清水遥诡异地一顿,他突然想起来上次跟虎杖悠仁的约会是怎么被宿傩一手破坏的,显然,站在他对面同样突然脸色爆红的人,应该也想到了上次那些荒唐的、不可理喻的经历。

虽然当时是宿傩掌控了虎杖悠仁的身体,但这并不妨碍清水遥觉得自己化身成为了禽兽,糟蹋了一个还是纯洁的孩子的……小孩子?

清水遥咽了口唾沫:“那个,我其实想说的是,有没有上次那个我们没有看完的……咳咳咳。”说到最后几个音节的时候,他还是受不了的胡乱咳嗽起来。没办法,虎杖悠仁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过于可爱了。这年头怎么会有清纯成这样的男子高中生啊!

为了不让虎杖悠仁感到太大的压力或者直接羞愤致死,清水遥体贴地转身,往那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那里应该就是五条悟对虎杖悠仁进行特训的地方了。

虎杖悠仁站在原地,贴在裤缝边的手慢慢捏成拳头,他低着头,狠狠抿嘴的同时瞪着地面,似乎在进行什么纠结的心理活动——就在清水遥踏入楼梯的那一刹那,虎杖悠仁的眼神不再那么颤抖,深吸一口气的他猛地抬头,大声嚷嚷:“我——”

“其实我今天来——”

异口同声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清水遥扶着墙壁,差点没被虎杖悠仁那巨大的声音吓得一觉踏空:“怎、怎么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接触到清水遥目光的那一刹那突然消失不见,虎杖悠仁甚至恐慌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脸色再次开始变得红润:“我、我……”

清水遥耐心地看着他:“嗯?”

“……没什么,”最终,虎杖悠仁再次低头,闷闷地跟上了清水遥,“还是清水先生你先说吧。”

“喊我遥就行,惠惠、啊,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你面前是这么称呼他的,惠也是这么喊的,你们俩又是好朋友,不必对我那么客气的。”

“……哦。”

虎杖悠仁看到清水遥的步伐停了下来,他小心翼翼抬头,对上了清水遥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清水遥在等他。

“……遥。”耐不住对方鼓励的眼神,就算再怎么纠结,虎杖悠仁还是小声地应了清水遥的要求。

清水遥满意地继续往下走,虎杖悠仁则是开始正大光明地盯着清水遥的后脑勺,他的瞳孔在黑暗的走道里闪闪发光,他专心致志地从背后去观察清水遥,然后,在对方回头看他的时候避开视线。

五条悟在地下室里放了两张沙发,一张大的给平时看电影的虎杖悠仁躺着,另一张比一般沙发还要大一个size的单人沙发则是他偶尔陪虎杖悠仁的时候使用。这个时候,清水遥没什么自觉地坐到了那张单人沙发上,拿起摆在桌子上的碟片开始翻看。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在看里面的内容,而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对虎杖悠仁开口而已。

“那个布偶……嗯……它会一直都这么有攻击性吗?”

虎杖悠仁捏着布偶的头,晃了晃它的身子:“不会的,我已经学会控制它的技巧了,不过如果要让它在脱手之后彻底不动弹的话,恐怕……得把它关到什么地方才行?”虎杖悠仁也不太确定行不行的通,那个可是能一拳把他揍飞的咒骸,普通的地方怎么可能关得住?

“那就没办法了。”清水遥叹了口气,他怕他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会让虎杖悠仁心神不稳,然后被这个凶残的布偶恶揍一顿。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是……?”

清水遥定了定神:“你先坐下。”

虎杖悠仁有被严肃的气氛影响到,他想了想,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以完美没有必要的姿势,跟清水遥挤进了那个单人沙发里。

两个人都是一懵。

虎杖悠仁像是被烫屁股了一样立马跳了起来,清水遥只得安慰:“没关系的,想坐就坐吧,这张沙发……嗯,够大。”

就算再大挤下两个大男人也是非常不合理的,但是既然清水遥都这么说了……虎杖悠仁重新坐了下来,怀里还抱着那个玩偶。

“我不知道那天你还是不是清醒的,但是在两面宿傩占据了你的身体之后,发生了一些比较诡异的事情,”清水遥顿了顿,再次开口,“比如说,我跟他之间,有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束缚之类的——你应该看过哈利波特吧,牢不可破咒。”

虎杖悠仁紧张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

“宿傩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虎杖悠仁停顿了一会,摇头。

实际上在他们聊到这个话题之前,两面宿傩还在得意“我就说过他会主动来找你的”,然而当清水遥开口时,诅咒之王立刻变得安静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虎杖悠仁有些犹豫,“虽然我对两面宿傩不是非常了解,但是……说不定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毕竟如果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束缚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利用,或是让它彻底失效——特别是这个目前看来对他影响还挺大的束缚。”

“你说得对,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如果我跟两面宿傩真的存在某种联系的话,不至于我什么都不记得。”说到这里,清水遥有些心虚。实际上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处在一种“什么都不记得”的状态。“所以,我想试试看这个束缚是否真的存在。”

“那天使用着你的身体时,两面宿傩看上去的确有一段被约束的状态,我不清楚那是不是他的计谋,但如果是真的话,那束缚对你而言应该也会有影响,毕竟两面宿傩现在存在于你的身体里。”

【喂,小子,让他别这么做。】

虎杖悠仁皱眉,不着痕迹地捏紧了手里的咒骸:“可是如果是真的话,这层束缚不会对你有影响吗?”

“我不清楚。”清水遥低声说,“所以接下去我会小心的尝试,悠仁,我需要你配合我,我会对你施加命令,而你要做的,就是在感觉自己被约束的时候去抗拒它。”

【让他不要——】

“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啧!停下!】

虎杖悠仁嘴唇动了动:“可是宿傩说——”

“他反对的东西,那我们就更应该做。”清水遥自信地说,“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那么,伸出手,悠仁。”

“……嗯?”

看着摊开到自己面前的手,清水遥愣住。

虎杖悠仁一开始也没意识到不对,等他再三确认自己的动作之后,终于想起来了清水遥的要求。

“抗拒,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他小声嘀咕。

“好吧。”清水遥等了一下,把手放到虎杖悠仁的掌心,“握住。”

下一秒,虎杖悠仁立即攥紧了他的手。

“……”

“……”

“那就……笑一个?”

虎杖悠仁咧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看上去丧气极了,就差把脸埋到自己的手背上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清水遥艰难地问:“你是因为感觉到自己被控制了,还是……”

他把“情不自禁”这个词咽了回去,显然,它现在不适合用于这个场景。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然后就……”虎杖悠仁觉得这比控制手里的咒骸还要累——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对不起,我努力了,但我分辨不出来。”

“因为你说了,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好吧,好吧,”觉得接下去的话有点危险,或许这都是他的错觉?总之,清水遥决定换一种方法去验证这份“束缚”是否存在。

既然虎杖悠仁没办法分辨的话,就由他来就好了——在清水遥的认知里,束缚就像是等价交换,我控制了你,你也能控制我——但事实上这份认知是错误的,它并非代表着两个人权利的交换,更多的是双方完成各自许下的承诺,不然的话就遭受难以承受的惩罚。

总而言之,清水遥决定由虎杖悠仁来做主导者。

已经在身体内部跟两面宿傩以“你究竟想对遥做什么才骗他定下束缚”为话题,打得不可开交的虎杖悠仁,正在现实世界中持续性地分神。

“所以,换悠仁来命令我。”

“诶?等——”

【这种事情还是定下束缚的本人来做比较好吧。】

虎杖悠仁的身上开始渐渐浮现出不详的纹路,他瞳孔紧缩,拼命抑制身体里的诅咒之王——而诅咒之王的目的并不在此,他需要的只是虎杖悠仁失神的001秒,而它非常容易获得,只需要一点美丽的幻觉——

在某一瞬间,两个灵魂的震动频率达到惊人重合的程度。

挣扎间,虎杖悠仁跟两面宿傩的声音同时响起——

“吻我。”

随后,那些纹路消失。

【因为你也想要,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提前警告你,不要妄想让我一个背黑锅,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对接吻异常执着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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