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推卸责任？”
听褚钰淮这么说，沈苑就笑了，简直是仰天大笑。
“王爷你可别开玩笑了。什么叫推卸责任？是我做的，我不承认才叫推卸。不是我做的，我不承认，这叫澄清吧？”
“你的意思是说，周月月自己给自己下毒？”
“未尝不可。毕竟她今天都能想起来上吊自杀，自己服毒又算什么新鲜事？”
褚钰淮眯起眼睛盯着她。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跟我装糊涂？我听悦儿说了，她说你今天去过那，还问过她一些关于周月月中毒的事。她当时已经明确地告诉你周月月不是自己服毒，你现在还这么跟我说？你难道不是在有意隐瞒吗？”
沈苑本来还有点迷糊，现在听着褚钰淮说的这些话，精神也逐渐清醒了。
“原来你是什么都打听好了，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你给周月月下的毒。”褚钰淮紧紧盯着她。
沈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我没办法证明。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不管我说什么，你应该都不会相信吧？换句话说，只要周月月一口咬定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就会直接把问题直向我？”
“我需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我没必要给周月月下毒。我和她无冤无仇的，我又是正妃，我吃饱了撑的做这种事啊？”沈苑的语气都透着些不耐烦。
“我听她说了关于中馈的事，还有周维，当初是你借着这件事威胁她，让她赶周维离开的，对吧？”
“是，这都是我做的，我承认。不过不只是我不想让周维留在王府吧？您这个王爷难道不想赶他走？还有，中馈的问题确实存在，也确实有漏洞。虽然她中间补上了一些亏空，但现在还差了三百两。”
“所以你就给她下毒？”
沈苑翻了个白眼。
“我真是无语了……王府里的亏空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看我找她要了吗？她当时要把自己的嫁妆给我，我都没拿。虽然我现在是王妃，管着后院的这些开支，但这些钱都是王爷您的，多了少了您自负盈亏，我为什么这么在意？”
沈苑对褚钰淮真是无语。
她以为自己这短时间和褚钰淮相处得还不错，就算褚钰淮没那么了解她，应该也不至于把这种莫名其妙的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吧？
结果不然，褚钰淮还真就来扣了。
虽然她怀疑这可能和之前自己没完全和他说实话，瞒着他“宝藏”那件事有关，但现在他竟然怀疑周月月的毒是她下的，简直荒唐！
“所以你认为是周月月自己每天给服用少量毒药？她要是真想服毒，难道不应该一次吃够量吗？”
沈苑耸肩。
“谁知道呢？也许是她当时没想好，还想给自己考虑的时间。这问题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你应该直接问她。你要是非得问我，那我只能说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诬陷我。”
“所以你坚持不承认这件事与你有关？”
“本来就跟我没关系，王爷莫非想屈打成招？”
这时候董泽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在褚钰淮耳边说了两句话，走的时候还看了她一眼。
她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果然没错。
“这个眼熟吗？”
“我没见过。”沈苑挑眉，“这东西该不会是在我房间里找出来的，里面放着的刚好就是周月月中的毒吧？”
褚钰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沈苑这次真没忍住，简直一个爆笑。
“我真没想到，这种明显的诬陷王爷你也能相信？我先前以为王爷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也有自己的判断力，能明辨是非。现在看来……我是不是高看你了？”
“你真的没见过这东西？你是在狡辩吧？前两天我宿在你房中还见过这瓶子，当时这瓶子就在床头的夹缝中。”褚钰淮沉声说，“是你在撒谎。”
“当时你看到了，怎么不拿出来问我这是什么？我从来不关注这些。这瓶子在床上，欢儿大概以为是我的东西，看到了也没动，但我确实不知道。当然，你可能觉得这说法有点荒唐，但我没撒谎。”
褚钰淮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沈苑，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耐心和解释的时间，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周月月已经没事了，她也说了，如果真是你做的，她也不会计较什么。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这么难吗？”
“王爷您可真是通情达理，这时候倒把周月月的话奉为圭臬。既然不管我怎么解释，您都听不进去，那我又何必解释？如果你坚持认为是我下毒，索性直接把我抓起来好了。”
“真是死性不改！”
沈苑也是生气，她恨不得把褚钰淮的脑袋揪起来，看看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以男配终究是男配吗？智商当真如此不顶用？
“我人就在这，也不会跑，该怎么处置您随便吧。”沈苑豁出去地说。
“回去你自己的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
“是，多谢王爷恩典。”
沈苑朝着褚钰淮敷衍地行了礼，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了。她本来就有起床气，大晚上被叫起来不说，还被这么怀疑，现在可真是懒到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回去之后她也好像忘了这件事似的，倒头就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璃儿跑进来喊她，她才醒。
“娘，出大事了！”
沈苑打了个哈欠，换了个睡姿。
“又出什么大事了？谁又上吊了？”
“来了好几个叔叔，他们把咱们的院子给封了。”
“嗯？”沈苑皱眉，勉为其难地睁开眼睛。
“赵婆婆正在外面和那些人理论，不过他们说是奉了爹的命令，不管赵婆婆怎么阻拦，他们都要把咱们的院子封上。”璃儿无奈地说，“您之前不是还说没和爹吵架吗？”
沈苑坐起来换了换，脑子清醒了一会儿之后哼了一声说：“可能是你爹疯了。”
“那咱们不会真的不能出去了吧？”璃儿叹气，“那岂不是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