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的心态向来都是随遇而安,只有自己的生存没有受到切实的危机,他们都会安心的生活下去。就像今日莫名下起的大雪,起初族人还有丝惧怕,但那也只是人类内心遇到自己陌生的东西自然而然的畏惧。但是随着时间一长,人们发现这种东西并没有危害,便欣然的接受了,更有小孩子三五成群的在雪地里玩起了游戏。
大雪在旁晚时分就有了变小的趋势,而到了如今的深夜,早已经停了有俩个小时之久了。皎洁的月光打在族长府院中的雪层上,反射的光芒照耀的小院比平时还要亮许多。
“嘎吱…”,小院中不知道那处的房门被推开了。李梵天脚步漂浮,转转悠悠的顺着走廊走了一半,靠着墙壁,费力的解开自己的裤子,为胯下的厚实雪层降下一道甘霖。
李梵天功能强悍,实属天人,这一次小解足足有三分钟之久。“啊…”,李梵天舒服的*一声,提起裤子,钻到了身旁的房间。李梵天借着打进来的月光,摸到床上翻身上去。小解之后的李梵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雄鸡啼鸣,族地又迎来了新的一天。耀眼的阳光打在温婉的脸上,扰乱了她的清梦。睡意被打断温婉自然不开心,抬手想要遮住阳光,却抬也抬不起来,就好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一般。温婉强行睁开双眼望向她的手臂,不由心头一颤,汗毛炸立,下意识的想要翻身起立,却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分毫。
原本自己披盖着的薄被早已经掉落在地上,而现在自己只是身穿一件睡衣被李梵天四脚朝地侧爬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搂着自己,另一只手更是大胆,竟然覆在自己的胸前。温婉看到这般场景,怔在当场。
却不料李梵天覆在胸前的手自动拿开抠了抠鼻子,竟有重新搭了上来,顺势还在上面重重的捏了一把。温婉反倒是被这一捏给弄醒,气沉丹田,又是一声尖叫。
“啊……”,这番尖叫不同昨日,昨日只是单纯的惊吓而产生的尖叫,声音尖而脆,虽然穿透力大,但是没有丝毫的杀伤力。而今日不同,在昨日的基础上更加的补充了一丝怒意或者是杀意,这样的吼叫才是杀意横起。
同样像往日一样在练拳的张老,听到这番吼叫,忍不住的点头,心想道:“没有想到这个女娃娃还是一个练武好胚子。”
被这一声尖叫第一个吓到的应该是李梵天,谁让他那时候还躺在温婉的肚皮上熟睡着。李梵天被这一声尖叫吓得一个哆嗦,即便是温婉也感觉到了他的举动,李梵天确实是被吓到了,但是温婉并不想笑,因为她现在只想着打李梵天一顿。
自己昨日看到李梵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想来也不会早早的来到自己房间,却没想到喝醉酒的李梵天比往日来的更加的早,来得更加的悄无声息。
惊醒之后的李梵天一脸茫然,即便是看到温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在纳闷温婉怎么来到自己房间了。但还是出于本能打算坐起身来,但是前一刻还在沉睡的人,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坐起来。李梵天需要借下力,所以双手理所当然的用了一下力,之后温婉便感觉到她的胸部又受到一次重击。
“啊……李梵天,你怎么能这样,你是不是故意的?”温婉冲着李梵天怒吼道。
这时候,李梵天终于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李梵天并没有马上回答温婉的话,而是看了看已经掉到地上的被子,还有到了现在依旧紧贴着的俩人身躯。李梵天吞了口口水,强行镇定下来,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温婉听到这话,娇怒斥道:“负责,你想负什么责啊,谁用你负责了。”
李梵天不解的说道:“难道我对你做了那种事,不应该负责吗?”
温婉先是愣了片刻,等回过神来,猛然起身将李梵天推倒,骑在身上就是一顿乱打,边打边骂道:“好你个李梵天,竟然还敢调戏我,看我不打死你。”
……
难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斗不过女人吗?正如昨日那白陀,贵为兽山之主,即便是与那李家的老祖李奇龙相比也是高出不少,无论是实力还是身份。但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昨日对一位女子低声下气,好言相劝,差点就要泣声哀求了。
白陀在群山中撇下李熙阳之后便一路飞奔赶往兽族圣山,白陀一路风尘,拼命走完这将近俩千多里的路,很少冒汗的白陀,脑门上也有了点点汗珠。
兽族圣山严格的说连峰都算不上,那只是一个低矮的小山包。之所以会被上百万的兽人、妖族视为圣山,是因为在哪山顶有着一座顶天立地的神像,神像的来历兽山并没有详细的记载。但是兽山每一个拥有正统的家族谱系的部落,在哪祭祀高台上都刻画着这座神像。或许神像的模样会有些出入,但是每一位兽人都从心底深处认同道:“这就是那位圣山上时代供奉的兽神。”因为每一位神像四周都会环绕着九条神龙,栩栩如生,形态不一,或是怒目,或是怜悯。
圣山被兽人视为圣地,圣山方圆十里所有居住的部落,兽人都是受过严格的筛选的,每一个部落都是深追谱系,可以查询到在那个及其遥远的时代中他们的先辈都是兽神的仆人。每一个独自生存的兽人莫不是对兽神有着最虔诚的信仰。
就在这种严格的等级的情况下,在兽人心中有着非凡意义的圣山上却居住这一户人家。那便是兽山之主白陀,唯一的兽神后裔。
白陀小跑进王府,毫不理会施礼的仆人,快步的走向远处的那个阁楼。阁楼继承了兽人应有的粗狂,无论是窗户还是房门都是比李家的高大许多。白陀刚刚靠近阁楼就听到里面的对话。
“摩尔那爷爷,你不是说他一会就回来了吗?她到底去哪里了啊?”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听声音显然是不耐烦了。
“快了,快了,再等等。”老人躺在摇椅里,眼睛微闭,总是在重复着这句话。
林悦琦无奈的坐在椅子上,之后将自己的牢骚压在肚子上。
自从林悦琦被摩尔那带会兽山,便每天都呆在这座阁楼,等到落日的时候也会登上楼顶遥望着远方。白陀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自己心中也是不舒坦,整天都会收集各种珍贵玩物,为林悦琦讲着这数百年来兽山的喜乐见闻。但是林悦琦的心情并没有好转,知道今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她要回去,回自己在李家的那个家。
白陀站在门外仔细的收拾了一下狼狈的长袍,平复一下因为着急赶路而微喘的胸口。终于白陀伸手推开了房门,脸上换上一副笑容,笑嘻嘻的说道:“阿琦啊,今天想不想去强伽河玩啊,我们一起去?”最后白陀明显弱了几分,询问道。
摩尔那见白陀已经到来,转身离去,将房间让给了这两个冤家父女。
林悦琦说道:“不去,我想回……”。
还不等林悦琦说完,白陀就抢先说道:“不去也好,现在强伽河水也是有点凉,这个时候景色也不美,而且……”。
白陀抢过话茬就不打算松口了,一句接着一句。终于,林悦琦忍不住大吼出来:“我想回李家,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林悦琦吼着说出来打断白陀,她就是不想再让白陀继续装糊涂了。
安静片刻后的白陀还是开口说道:“可是,你一个人在哪里爹不放心你啊。”白陀苦着脸再一次对着林悦琦笑道。
林悦琦正对着白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长大了。”
白陀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头苦笑道:“可是我也老了啊。”
林悦琦听到这话,一时竟有了些哽咽,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可是我真的要回去了,这件事一定给元昊带来了不利,还有梵天、梵音她们也会想我的。还有……”林悦琦说出了一连串的理由,她是暗自为自己打气,但是那双揉捏着衣角的小手还是说明她内心在挣扎。
她怎么会突然挣扎了?林悦琦心想道:“难道是他说的那句话?”于是林悦琦悄悄的抬起头瞥了一眼,也在低着头的白陀,“背确实有点驼了,还有鬓角也有了花白头发。”林悦琦再次低下头,不再言语。
“那你就走吧,记得有时间带上那俩个小家伙回来看看,就和他们说外公带他们去强伽河玩,到了夏天哪里的景色可美了。”
林悦琦听着眼眶有了一丝湿润,强忍住泪水,走了出去。当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停了下来说道:“爹,那时候记得带上去我。”林悦琦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白陀痴痴的站在那里。
“他刚才叫我什么?阿琦叫我爹了?”白陀惊喜的说道。转身想要寻找林悦琦的身影,但是早已找不到了。
“别看了,阿琦已经走了。”摩尔那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说道。
白陀咧嘴笑着说道:“摩尔那叔叔,你听到了吗,阿琦叫我爹了。”就这样这个驼背老人笑的像一个孩子。
摩尔那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白陀的头,眼色和蔼的看着远方,而白陀也罕见的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