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途中,魏婷一直闷闷不乐,几次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面对魏浩。
事已至此,魏婷哪里不明白其父的良苦用心,她也是图一时痛快,想着报当日他们风灵关援手水神之仇。
但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任性,却是没想到,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魏浩倒是并没有过多责怪自家女儿,瞧她那委委屈屈的样子,想必已是知道自己的过错了。
知错就好,女儿嘛!又不是儿子,不用他再多说了。
唯一魏浩在归去的途中嘱咐得一句就是“报仇可以,但要深思熟虑,非是必要,万不可引火烧身,同归于尽更是不智中的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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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关将军府内前厅中,老将陈茂端坐于正中,陈家三子一女,还有两个儿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难得的团圆饭。
“爹!我吃好了!我先去出去了。”
陈华容没吃几口,瞅准一个机会,便像陈茂通禀了一声后,就准备溜出去整顿兵马,以备明日之战。
“嗯?”
陈茂抿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肉,语调稍微不对,直接把陈华容吓得将本以站起的身形,又缩了回去。
“噗嗤!”
陈茂身边的陈昭昭,见此场景,不由得一乐,陈茂见此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摇了摇头。
“爹!明天二哥出战,胜负你怎么看?”
陈昭昭可是个机灵鬼,一见自家父亲的做派,那就是有搭腔的意思,顺杆爬的本事,陈昭昭可是练得如火纯青。
“他?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陈华容见自家父亲这么不看好自己,又因忧心明天战事,不由得,两股火一顶,出奇的胆大,竟然一鼓作气站起身,冲着陈茂说道。
“爹,你不看好我,没关系,明天儿子就算拼死也不会丢你的脸。”
陈华容说完转身就欲离席,却听见陈茂一声低沉的“站住”,一句“站住”让陈华容,鼓了半天的劲头,直接泄没了,只好垂头丧气的缩坐在自家位置上。
“爹,二哥也是为了咱们风灵关,再者不还是依照你的军令行事呢么?”
场面尴尬不要紧,有陈昭昭这个“气氛组”在呢!
“哼!本来如果是今日就打,结果如何,魏浩也不会取你的性命,且还会记住我风灵关的情分,接下来断不会插手我们和程宁之间的事情,但现在你自作聪明,非得延期一天,说什么准备!
这样一来,岂不是变成了我陈茂和程宁一样是用阳谋呢么?是不是我计划着杀他呢?你陈华容不仅是你陈华容个人,你还是我陈茂的儿子,是风灵关的一名将领。”
陈茂“堂堂堂”一通怼,把自己的二儿子说得是哑口无言。
“爹,二弟也是为了咱们风灵关好,他……”
“你给我闭嘴!身为大哥,长兄为父,我派你去,是让你掌握分寸的,你倒好,自己却先乱了分寸,我问你,老二答应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制止?一个一个的,平日里总感觉自己有两下子,文韬武略,是全才了,可一到真章办事的时候,没一个能堪大用的。”
陈友还想着替弟弟说情呢!没想到他才刚开口,老爷子直接冲他来了,整得他也只好默然不语了。
不过其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往常陈茂对他们弟兄可没这也多话,即使犯了天大的错,也是冷言几句,外加一顿揍,今天格外话多的父亲,让兄弟几人痛并快乐着。
说起来他们能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还得感谢魏浩,要不是魏浩的话,程宁的大军也不会先行后退三十里,且早早的停止了攻伐,让他们陈家在战事吃紧之时,还能难得享受一顿团圆饭。
老三陈亮一直没说话,其和自家媳妇李施就是一通闷头狠吃,一桌子菜恨不得他们夫妇两人吃了大半。
陈亮这几天一直盯着粮仓库房,是吃不好,睡不好,夜夜殚精竭虑。
前面天天打得热火朝天,血流漂橹的,他在这后面能不担心么?哪个正常将领,在这般战事焦灼吃紧的时候,都会想起偷袭烧毁粮草这件事。
风灵关如果无粮,那不出七天就会陷入易子而食的境地,整个风灵关民众一两百万,且因为面朝风灵江,土地田地较少,民众多靠打鱼,养水产品为生。
因为战事,封关之后,吃江水饭的民众已然都已经怨声载道了,再加上关内商人大发国难财,战争财,物价上涨的飞快,即使陈茂已经让人抓杀了不少,可这物价却是一点没下来。
再有风灵关的粮食一般都是由关内吴国各地的粮商供应的,现在战事吃紧,来风灵关做买卖的商人虽然不减反增,但其中粮食商人却是少之又少。
仗一开始打,他们卖什么都赚钱,粮食相比于棉布,药材之类,运输太过于不方便了,且价格并不会太高。
往战区贩粮,到了最好的情况是小赚一笔回家,且送的“样子”,“幌子”是绝对没什么利头。
这还算好的,守将稍微心狠一点,粮车到这直接扣押,不仅粮食没了,还搭上了车,其本人不仅无利可图,说不得还要再被敲诈勒索一番。
故而天底下唯有粮商不会这么急头急脑冲到风灵关来。
与老三夫妇一样不吭声的,还有老大媳妇儿,其是长房,怎么说该有的端庄要有,泰山还没崩呢就吓尿裤子了,那也就别进陈家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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