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何奕的咖啡馆今天生意爆满,路过的小姑娘都会来这边买一杯咖啡然后去逛街。
进了咖啡馆,许溺就朝柜台上看:“你们家是不是有电影票代购的?”
“你说代金券吧?有,拿这票到时候去选座就行……”何奕啧了一声,指了指柜台上一沓单子,“我这还是给我们这尊贵会员的,你这便宜真好捡。”
“搞得好像薛溢辉的工资你少扣了似的。”许溺笑了起来。
何奕挥挥手,催促道:“你这还提醒我了,赶紧拿赶紧拿,回头我就从薛溢辉工钱里扣。”
薛溢辉笑着骂了一声:“记得还挺清楚。”
“你和男朋友约个小会也不容易,但是我先说好,一码归一码啊,旷工的次数都给你记着呢,”何奕玩着手机,不太情愿搭理秀恩爱的俩人,“世上哪个老板这么好,佛系营业,员工还三天两头不来。”
“那行,”许溺直接忽视他后半句话,抽了两张,“我俩今天下午就看电影去。”
何奕顿住手指,抬头盯了他一会儿,低头在便签里打字:“星期五,薛溢辉和男朋友看电影,旷工半日。”
何奕给他们的电影票可以随便选电影,好像说是包含在一个什么套餐里面,还有爆米花和饮料。
大屏幕上标着套餐的原价,六十八。
薛溢辉觉得何奕就算按原价扣他工资都不过分。
大年初一新春档上映的电影都很精彩,当然在这其中有一部分恐怖类型的,买票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避开了这个选项。
青春恋爱剧……好像不太适合他们,他们挑了部喜剧片就等着进场了。
许溺去柜台上取完爆米花,走到薛溢辉面前把一大桶爆米花塞到他怀里,手上拿的可乐放到桌上,搓了搓手上的水珠:“冰死我了。”
“两点半的电影,也快了,”薛溢辉扔了颗爆米花到嘴里,售票大厅人很少,“你以往过年也出来玩吗?看电影……什么的。”
“我妈回来的话会和我一起出来,陪她逛逛街买点衣服,她不回来我就在家练琴。”许溺说,“或者吐槽春晚和朱正泽。”
“那朱正泽也太惨了,”薛溢辉说,“是不是所有跟你关系好的人都被你怼过?”
许溺转头看着他:“你是指什么怼?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怼,发誓我没有。”
薛溢辉送往嘴里的爆米花一顿:“不如你改个名字吧,改姓泰,叫泰迪溺。”
许溺笑了半天,撑着头,看着咕嘟嘟毛小泡泡的可乐。
薛溢辉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薛溢辉,我问你个问题。”许溺说。
“什么?”薛溢辉说。
“你网上冲浪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许溺看着他,“叫冰火两重天。”
“我不知道,但是,”薛溢辉并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掏出手机,“遇到问题谁还不会问百度呢?”
许溺没说话,就是勾了勾嘴角,静静等着薛溢辉查到答案后的反应。
薛溢辉视线在屏幕上逗留了一会儿,动作不变,几秒之后,从脖子开始慢慢红到了耳根:“操……”
检票入场,原本以为观影厅里人会多一点,结果薛溢辉坐到全场灯黑了开始放映广告的时候也没几个人到场。
“怎么没什么人啊?”薛溢辉问、。
按理说春节都很热闹,大厅都是人挤人,喜剧场的得满座。
“往年都这样吧,不过我也好久不来了。”许溺说。
电影主角薛溢辉听班里的女生提起过,当红流量小生,名字叫方里,去年演了一部电视剧的配角火了。
虽然薛溢辉不追星,但乍一看这个男孩看着也挺清秀,镜头掠过他的腰腹,肌肉线条很完美。
许溺咳了一声:“注意视线。”
薛溢辉愣了愣,反应过来许溺不是在跟他讲谈论剧情而是在提醒他,好笑道:“看电影我视线不放屏幕上放哪儿?”
“电影院从来就不是用来正经看电影的。”许溺说。
薛溢辉立马说:“电影院有红外摄像头。”
漆黑的地方最应该干点儿什么,但保不准红外摄像头里的工作人员正紧紧盯着他们。
薛溢辉撇开目光,视线又专注在荧幕上,余光瞄着许溺,许溺的腿随意地放着,离他很近,随着荧幕忽闪忽闪照着发光。
不过……如果不明面上做什么的话,暗地里做点小动作也没事吧?
薛溢辉把手放到许溺的膝盖上摸了摸,收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伸手摸了摸,再收回去。
许溺没反应,薛溢辉再次伸手准备往大腿摸一下的时候被许溺抓住了手:“刚还说红外线呢,不怕被人拍下来?”
薛溢辉转头看他。
不料许溺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飞快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趁我能忍的时候,别动我,不然我怕我一会儿都不知道电影内容是什么了。”
热气呼在脸侧。
他忽然想到许溺上一次跟他在床上做那事的时候,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尖、嘴唇、锁骨,逐渐往下……触碰到的柔软之处阵阵战栗。
薛溢辉清了清嗓子,低着头,尽力不让自己往那方面去想。
这个寒假不冷,春天似乎来得很早,南方地区不下雪,路上停着的车窗上还是会有凝结成的冰花。
过完年,时间就过得就非常快了。
报道都是分批次,高一高二是十点半,高三部是全校最早的,九点之前得到学校,毕竟一开学得讲评上个学期末预留下来的卷子。
不过薛溢辉不是很着急,毕竟考都考完了,到时候发着卷子了看看错题就好。
俗话说得好,都死到临头了,也没什么好急的。
“你这嘴真是……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许溺载着他去学校,一边骑自行车一边被他气得不轻,“你怎么知道自己是死到临头还是鸿运当头。”
“我也不能瞎猜,万一拿到试卷,一看垫底,啧啧啧……”薛溢辉说。
“你现在成绩快赶上杨子涵了吧……对了,”许溺说,“我舍友跟我说n大现在好像对外开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等会儿去问问。”
薛溢辉心头一动:“那就是说,我是不是可以去你们学校了?”
“我还不清楚,”许溺骑到二中门口停下来,“你先去吧,我等会儿直接问门卫,要是能来的话你以后中午就过来,我陪你一起复习。”
“好。”薛溢辉说。
许溺问了n大的门卫大叔说是可以参观,不过上课时间教学区不允许进入,他把车推到校园里的停车处,锁上,走几步小跑着进了教学楼。
薛溢辉上楼把东西放好,拿出书本早读,期间有巡视的老师走进来侧身听听大家有没有真的出声读书,没有听到声音的再把他拉到教室后面站着清醒。
从没效想过真的要考什么名牌大学,和殷永梅断了联系之后,薛逸诚也没了消息,往年哥哥长哥哥短挂在嘴边,却也只听妈妈的一句“别和他联系”就彻底断绝了联络。
高考是他唯一的出路,他不可以出岔子。
n大中央有两排树,这种树薛溢辉以前也见过,每到春天就开出白花,过一段时间之后,花朵颜色变粉,凋零,再长出绿叶。
中午薛溢辉抱着书进了n大,他仰着头,看头顶那棵开着白花的树。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午饭多吃点,”许溺拿着笔,帮薛溢辉看错题,一字一句把错误的原因写在旁边,“这几道我帮你看完就买午饭去。”
薛溢辉点头:“好,随便带盒汤给我就行,我怕吃太饱容易犯困。”
“你太认真了。”许溺每次以为薛溢辉已经非常用功的时候,薛溢辉总能再用功一点,超出他的想象,“你上次成绩排名出来了吗?”
“出来了,”薛溢辉说,“第八,总分五百五十七,离n大应该还差点距离。”
“三百四那进步不少了啊,去年n大美术系好像是五百六。”许溺说,“到时候第一志愿你要不要再选选,挑好点的师范大学搏一搏。”
“但……我的目标就是n大,就算考上了我也不会去的,”薛溢辉说,“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一定会来这里,不会变的。”
“好,”许溺笑了笑,“我等着。”
百日宣誓这天,全校高三学生站在操场上,轰轰烈烈念读着誓言,左手握成拳放在太阳穴。
倒数一百天,其实说白了就是三个月而已,以至于日子快得直到高考那天领着准考证去考场的时候都像是虚幻。
时间过得太快了。
薛溢辉站在考场门口的时候,人山人海,家长班主任激情给考生打着鸡血,很长的横幅拉着“祝愿广大考生金榜题名”“高考加油”等等。
警戒线拉着,不许随意开车驱入,不许鸣笛,人围在一块,热气直往上腾。
高中三年的成败与否都在这一仗上。
在场的老师全部身穿一身红色,意为开门红,所有迷信的不迷信的在今天全部统一战线,薛溢辉打开手机都能看到同学转发的“高考必胜”的说说。
甚至于班主任刘艳的朋友圈都贴着各种各样的历年高考状元的图片,说帮大家沾沾喜气。
这天终于来了。
“紧张吗?”许溺问。
薛溢辉笑了笑:“紧张啊。”
毕竟以后走哪条路,能不能走上自己想走的那条路,都只靠这场考试了。
夏天的天空多云,随着风千变万化,一阵一阵的热浪扑过来,蒸得人发闷,呼吸都得费很大劲。
还有没多久就开考了,旁边一堆家长拿着一本书和几张发传单的人递过来的广告扇给自己孩子扇着风。
站了许久,薛溢辉头上的汗也多起来了,顺着脸颊滑到脖子,最后滑进衣领:“今年天气比去年热好多。”
“开考之后是不允许开电风扇的,说是怕卷子吹飞出去,只能开个空调,而且温度也不会开很低,”许溺凭经验之谈,看到有人拿着宣传的广告扇过来也问他们要了一个,帮薛溢辉扇风,“考场人也多,热是难免的,到时候忍一忍。”
“好。”薛溢辉点点头。
时间到了,广播开始通知各位考生进入考场,一群人涌进大门,颇有一副亲赴战场的感觉。
“一切顺利,”许溺捏了捏他掌心的软肉,“去吧。”
“好。”薛溢辉说。
我会走过你走过的路,只要你在那儿,我就去那儿,以你为目标,以你为方向。
全力以赴,薛溢辉。
作者有话说:冲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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