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余岁婚假结束了,今天要去上班了。
陆怀逍骑车送她去食品厂,顺便宣告主权,免得又有一些厚颜无耻的男人凑上来纠缠他媳妇。
之前余岁还没结婚的时候就遇到过,她都明确表示自己已经有对象了,那个普信男还上来纠缠,余岁回去就跟陆怀逍吐槽了一句,不懂陆怀逍到底做了些什么,之后那个普信男就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在食品厂遇到还主动离她远远的,甚至是避之不及,虽然奇怪,但余岁也没有深究,只要不继续纠缠她就行,不然她就要动用武力了。
“媳妇,下班了我来接你。”陆怀逍把余岁放到食品厂门口,无视那些打量他们的目光,抬手轻轻的帮余岁把头发撩到了耳旁,温柔的注视着她。
“好,那我先进去了。”余岁也配合的冲着陆怀逍笑了笑,她明白陆怀逍的意思。
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一幅俊男美女相视而笑的场景,看着十分养眼,也看到了陆怀逍的亲密动作。有个认识余岁的人一解释,众人瞬间了然于心,新婚嘛,理解理解。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要进去了。”注意到厂里的小姑娘一直在看陆怀逍,余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这个招蜂引蝶的男人,快走吧。
“那我走了。”陆怀逍这一趟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在余岁的催促下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陆怀逍一走,就有人凑上来了,“余干事,刚才那位就是你丈夫吧,他对你真好啊,还亲自送你上班。”凑上来说话的是工会的邹大姐,余岁之前跑工会的遇见过她,她们工作上有过交接。
“是我丈夫。”余岁对着邹大姐笑了笑,她多少知道一点邹大姐喜欢八卦,最好能帮她把她结婚有丈夫的事情宣扬一下,免得每次她和工会的男同事交接工作的时候,一些年轻女同志老是用看敌人的眼光看待她。
虽然她也没那么容易被影响,但久了也挺烦的,主要是有时候搞得工作都不好交接了,影响她的工作效率啊。
“哎呦,你和你丈夫真是天作之合,你丈夫长得那么俊,你长得又这么漂亮,不知道以后你们的小孩得长得有多好哦。”邹大妈想到陆怀逍那副高大英俊的模样,心里有了计较。
“谢谢您啊,借您吉言了。”心里奇怪这位邹大姐今天怎么突然对她这么热情了,同时也暗暗警惕。
之前有一次余岁和她交接工作的时候她们闹出了一点不愉快,因为这位邹大姐工作懒散,没多大本事还喜欢仗着自己是厂里老职工的身份来糊弄人,平日大家已经见惯不惯了,没人理她。
她仗着余岁是新来就觉得她好欺负,在交接工作的时候把过错都推给了余岁,当时领导正好也在视察,邹大姐以为余岁会选择忍让,可没想到余岁非但不配合,还直接当着领导的面揭穿了她,但那个领导也是个喜欢和稀泥的,本来是想各打十个大板,谁都有错。
可是余岁不乐意,当场就把工作完美解决了,又聪明的给领导戴上了高帽,逼得领导不得不在现场处罚了邹大姐。
之后邹大姐遇上余岁都是冷眼相待。
按说余岁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就得罪领导,但她不想那样做,在现代她大小也是个领导,最不喜欢这样和稀泥,还帮着老人以大欺小。
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余岁觉得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没有还那么重要,职场新人受到的委屈她也经历过,也知道该怎么做最好,但她现在不想忍了。
这也要感谢这个年代,大学生的身份太好用了,在厂里她大小也是个干部,厂里没有正当理由就不能轻易开除她,就算开除了她,她可以去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她才不怕。
更何况余岁还遇上了护短的领导,徐书记一听说她被欺负了,立马就放话了,说绝对不会允许某人给她穿小鞋啥的,明里暗里都在给她撑腰。
但这要是在现代社会应该就不可能了。
“余岁,你丈夫还有没有兄弟啊,大姐有个侄女儿,长得可漂亮了,工作也体面,就是还没有对象,你把你丈夫的兄弟介绍给我侄女儿咋样?”邹大姐一番话把余岁从回忆里拉回来了,原来如此,感情邹大姐绕了这么一大圈就为了这事儿,她还以为邹大姐在对她实行怀柔政策,实际在找机会找回之前的场子呢。
“大姐,我家那位确实有个兄长,不过他已经结过婚了。”余岁可没骗人,陆怀君确实结过婚了,只不过又离婚了而已。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我那侄女儿是真的好。”可惜了,余岁那丈夫看起来条件那么好,那兄弟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要是还没结婚,和她女儿处对象多好啊。
没错,其实邹大姐要介绍的不是她侄女儿,是她小女儿,不过她小女儿既不漂亮,也没有那么体面的工作,目前还是厂里的学徒工。
“那算了啊,不过余岁啊,其实不一定是亲兄弟,别的兄弟也行啊。”邹大姐还不死心,她知道余岁条件是真的好,之前还动过把余岁介绍给她儿子的想法,不过因为她和余岁时间的不愉快,看得出她不好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主要是她观察过了,余岁那丈夫肯定有钱,要不然怎么可能戴得上那么贵的手表呢,陆怀逍今天戴的是江诗丹顿,他戴得很隐秘,不过在他帮余岁撩头发的时候,还是被眼尖的邹大姐给看见了。
邹大姐认定陆怀逍手上的表价值昂贵还是因为她偶然看到过一款差不多模样的表,当时她无意中听到了两个年轻人但交谈,那年轻人说他手上的表值500块钱,邹大姐当时就愣住了,心里不相信,觉得那年轻人在说大话,那表得多金贵啊还值500块钱。
邹大姐当时摇了摇头就走了,虽然不相信,不过一块表能值500块钱这件事儿还是烙在她心底了。
刚下看到陆怀逍戴了类似的表,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陆怀逍那块表就值500块钱,所以她才断定陆怀逍是有钱人。
“怎么样?你那丈夫还有没有什么好兄弟?”越想越觉得可行的邹大姐凑上来了。
余岁都无语了,这位邹大姐脸皮可真厚,她们关系很好吗?就算关系好她也不会轻易把陆怀逍的兄弟介绍给别人,她又不认识,万一结不成亲结成仇那可就罪过了。
而且她才不愿意跟邹大姐这样的人做亲戚呢,人品就不好,而且她充分怀疑邹大姐说她侄女儿长得漂亮工作体面是骗人的,毕竟这样的姑娘会到现在都没有对象么?
想到此,余岁脸上挂起了职业假笑:“大姐,不好意思啊,我丈夫的好兄弟也都成家了。”反正她知道的都成家了,她这回也没骗人,想让她把陆怀逍的兄弟介绍给她侄女儿当对象,做梦去吧。
她可记仇了呢,虽然当时就报过了,但现在不是还没忘呢嘛。
“余岁,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邹大姐不想死心,一想到那500块钱的表她心就痒痒,要是她有一个这样的女婿,那500块不就是她的了吗?
不得不说,想得真美。
“这种事情我怎么骗你呢?邹大姐,我先不跟你说了啊,这耽搁了一会儿,徐书记估计得找我了,我就先走了哈。”余岁早就想走了,只不过是邹大姐一直拉着她的衣服不让走,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跟她掰扯,只能一直应付她,烦死她了,现在终于能甩开她了,余岁松了口气。现在觉得空气都是清新的。
“哎……这还没说完呢……”邹大姐想拉着余岁继续聊,但又不能拦着余岁去工作,主要是余岁还扯出了徐书记这面大旗,她不敢拦了,只能看着余岁走远了。
邹大姐的有钱女婿梦应该是破碎了,在梦里可能有500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