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安安的戏份收工,两人蹭着别人的车回到酒店里时,她们才有时间把彼此下午发生的事情相互告知。
林安安很是震惊,本来郁南昔提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足够让她惊讶,没想到还那么早就已经知道,而且还一直瞒着她,迟迟没有说出来。
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
如果说吴熙熙还有立场可以质问陈密,那对于她而言,因为理亏在先,根本就没有什么底气可以去责怪郁南昔。
而且换位思考,以郁南昔的角度,突然出现一个跟自己契合度这么高的人,她有些怀疑也很正常,虽说私自检测信息素源的做法不对,可最后让她们再次强行有了关系的却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没有忍住易感期,又强了郁南昔,而郁南昔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喜欢她的话,不管怎么看,她都没有理由指责郁南昔的做法。
就在林安安心里万般不是滋味的时候,她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陈密的信息。
她点开一看,陈密用小心翼翼的口吻道:安安,熙熙怎么样了?你们回到酒店了吗?她为什么还不开机,安安,对不起呀,麻烦你帮我转告下熙熙,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没有耍她。
林安安把手机递给吴熙熙看,心里虽是难受,还是劝道:“熙熙,你就开个机吧,你们不要因为我的事情闹别扭了,你们本来好好的,为我的事情这样不值得,其实我能看出来,陈密她是真心喜欢你的。”
吴熙熙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落寞:“安安,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你让我再冷静一下。”
林安安继续劝道:“熙熙,其实当初的事情,以陈密的角度,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她没有针对你,她们只是怀疑我罢了,你们就别冷战了吧?”
吴熙熙下午冷静过后,仔细想想,其实也能理解陈密和郁南昔当初的做法。
只是她不能接受这两个人明明知道了真相,却不找她们摊牌,反而将她们蒙在鼓里,让她有一种被围观看戏的感受。
她更是心疼完全不知情的林安安。
林安安被郁南昔诱骗地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而郁南昔却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也许连接近都是带着目的的,这让吴熙熙又怎么能不替林安安心寒。
林安安自己难受,却还为她着想的模样,让吴熙熙心疼的不得了。
吴熙熙绝望地叹了口气,从包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点了开机键,她不想陈密再发信息骚扰林安安,她想要冷静,林安安比她更需要清静。
吴熙熙的手机刚切换到屏幕桌面,最上面立马就跳出两条红色提示。
一条提示她有一百多条信息未看。
另一条提示她错过了五十几个未接电话。
吴熙熙点开那一百多条未看的信息,稍微看了一眼,几乎都是陈密发过来的,大部分的内容与刚刚发给林安安的那条大同小异,大多都是解释当初的事情,以及请求她的原谅。
她划拉了几下屏幕,匆匆看了几眼,没看到什么新鲜的内容后,便一次性全部点了已读。
然后往上看了几眼下午陈密发过来的内容,全部一起打上了勾,最后点下了批量清除。
下午她在休息区等林安安拍戏下场的时候,就开了被陈密强制关掉的手机,然后跳进来一大堆陈密给她发的道歉信息,许是见她一直没回复,索性又打了电话过来。
她烦躁掐断,陈密就穷追不舍地打。
最后她不堪其扰,发了一条“再骚扰就不再相见”的内容信息,然后关了手机。
陈密倒是消停了一会,也没有进来片场找她,但只过了一个小时,陈密又开始陆续给林安安的手机发信息,苦苦哀求着解释。
算到现在,估计累计发了二三十条,气的她更不想打开手机。
吴熙熙正看着屏幕上删除信息的进度条,林安安刚刚关闭的手机又响了一下,屏幕亮起,又跳进来一条信息。
林安安边拿起手机边继续劝道:“熙熙,估计又是陈密发的信息,你们别因为我的事情冷战了,我没关系的,你跟她好好的沟通一下好不好?”
林安安说着,就解开桌面密码,顺着信息点了进去,结果发现这条信息并不是陈密发的,她看了眼头像,发信息的人竟然是郁南昔。
郁南昔:已经回来了吗?回来的话,现在过来。
林安安正想跟吴熙熙说发信息的人不是陈密,陈密仿佛比她更焦急一般,电话迅速从吴熙熙的手机上跳了出来,火急火燎。
吴熙熙挂了之后,陈密又锲而不舍地紧追而来。
吴熙熙的耐性总算耗尽,她接起电话,伴着陈密叽里呱啦解释的声音往阳台走去。
林安安独自看着手机上郁南昔的信息,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去郁南昔的房间。
吴熙熙告诉她事情的始末后,说她不难过那是假的,自己喜欢的人明明就知道自己一直内疚这件事情,却选择冷眼旁观,看着她自责却不拆穿,这又叫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但奈何是她自己先扯了弥天大谎,该做的补偿她没法选择逃避。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郁南昔那里一趟,不管怎么样,把她自己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不过她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回来跟吴熙熙又聊了这么一会,根本来不及收拾自己。
于是给郁南昔回复了“等下过去”,就收拾东西进去浴室洗漱。
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吴熙熙还在阳台上打电话,因为阳台的门关着,她听不到太明显说话的声音,就以为吴熙熙和陈密还在争吵,她也不敢过去。
她穿戴整齐后,就想跟吴熙熙打个招呼然后过去郁南昔的房间,打开阳台的玻璃门后发现,吴熙熙说话的口吻听来,似乎对方根本不是陈密。
她站了一会,直到吴熙熙挂了电话才问:“你跟谁打电话?还是陈密吗?”
吴熙熙摇了摇头:“不是,是吴熙熙的妈妈,原主的那个妈妈。”
林安安有些诧异:“原主的妈妈打电话来做什么?你之前不是打探过,原主的妈妈早就改嫁,已经几乎不联系了吗?”
“也不是几乎不联系吧?”吴熙熙道,“之前听原主的外婆说过,原主小的时候,她妈妈会定期寄抚养费到外婆家,就是两人没见过几面,没什么感情而已。”
林安安不解:“那她打电话做什么?”
吴熙熙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她说,过段时间会经过我们这里,想来看看我而已。”
林安安“哦”了一声,听到吴熙熙继续问:“你现在穿成这样,是准备去郁南昔那里了吗?”
“嗯。”林安安道,“还是想跟郁南昔谈谈补偿的事情,毕竟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而且陈密说的那些事情,我也想找郁南昔问问。”
吴熙熙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反对的意见。
虽然说陈密和郁南昔瞒着她们不对,但林安安做过的事情,该弥补的当然还是要弥补,关于补偿这件事情,吴熙熙则是持赞成的态度。
两人告了别,林安安就出了房间,朝郁南昔的房间走去。
快到郁南昔的房间门口,林安安还是习惯性地发信息让郁南昔给她开门,没想到这次郁南昔的速度快于平时,她刚走到门口,郁南昔就把房门打开,且站在门内等她。
林安安自觉地从门缝里钻入,然后背靠着门,向后一步,把房门压着关上。
郁南昔站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低头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心情很糟糕吗?”
林安安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低迷。
“过来坐。”郁南昔率先转身往房间里走,然后坐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眼神示意林安安坐在她的对面,“是因为下午陈密说的那些话吗?”
林安安想了下,还是诚实地点了下头。
既然郁南昔愿意提起,那她也没有必要掩饰,不管解释的内容是好的还是坏的,她总该听听郁南昔怎么说。
郁南昔的腰背挺的很直,双腿交叠,身子微微往林安安的方向倾斜:“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安安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所以,你也早就知道了是吗?”
“是。”郁南昔诚实道,“但我之所以知道,并不是陈密告诉我的,我其实在前一晚就已经知道了,陈密只是恰巧那天也知道了而已。”
“那晚你跟着我来了我家,说了那么多道歉的话,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人,同样的情况,你觉得我会认不出来吗?”
“是我,我自己暴露了吗?”林安安结巴地问完,想起那晚的事,耳尖又开始发烫。
“对。”郁南昔如实道,“陈密也是我叫她先不要说的,而我之所以没有找你对质,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件事情,并不是想看你的笑话。”
林安安抿了下唇,有些疑惑:“那你今天,为什么又说了。”
“还不是因为你。”郁南昔声调有点别扭,带着点生气的小表情,“我以为你又是买房又是给钱,是准备跑路,是准备不对我负责了。”
林安安忍俊不禁地笑了下:“我没有不负责,我真的只是想给她们留一点钱,然后回来找你自首。”
“真的?”郁南昔质疑道。
林安安赶忙点头:“真的。”
郁南昔放松了脊背,安心地靠回椅背里:“安安,我承认,陈密提取我的血样时,我是知情的,但你换位思考,应该是可以理解我的想法,你知道我被这个永久标记折磨地有多难受,急需找到标记我的那个人清洗腺体,而你跟我的契合度那么高,我产生怀疑也是正常的。”
林安安愧疚地低下脑袋:“我知道。”
“所以你应该可以理解我当初的决定吧?”郁南昔问。
林安安依旧低着脑袋,小声道:“我理解的。”
“好,你既然理解,那你为什么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郁南昔的声音又冷了下来,“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对不起。”林安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能说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她总不能告诉郁南昔,她不确定郁南昔对她的喜欢有多少,又抵不抵得过当初的那些伤害,所以她不敢赌。
这个理由是她心底最害怕的底线,她害怕自己说出来后,只会自取其辱而已。
“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你别以为你有自首的意愿,我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郁南昔假装冷着脸道,“你承诺我的补偿,一点都不能少。”
“哦。”林安安失落地应了一声,“那你要什么补偿?”
郁南昔思考了一下道:“现在还没有想好,但你要随叫随到,去远的地方要给我报备,不能无缘无故失踪,明白吗?”
林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郁南昔瞄了眼有些发懵的林安安,将生气一装到底:“只是这样我还没有解气,你看看你还能做点什么事情来补偿?”
林安安看着郁南昔,想了一圈以前郁南昔生气时都要做的事情,小心翼翼建议道:“要不然,我给你咬一口,你先解解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郁南昔站起来,走到林安安的面前。
就在林安安以为郁南昔要俯身揽过她的肩膀,去咬她腺体的时候,却发现郁南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讶异的目光中,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林安安愣愣地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时之间脑袋空白,只注意到对方闭着眼睛浓密而微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地犹如蝴蝶的翅膀般撩人。
郁南昔细尝一会唇上的甘美,察觉到她还在发愣,睁开眼睛看着她停了一下,哄道:“闭上眼睛,听话。”
她只来得及瑟缩了下,郁南昔却再次用食指一抬她的下巴,嘴唇再次贴了上来。
她轻抖了一下,想起郁南昔刚才的话,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林安安的乖顺没有换来郁南昔的浅尝辄止,郁南昔撬开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贝齿乘虚而入,将她嘴里的芬芳洗劫一空,就连空气都被厮磨地所剩无几。
直到她被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大着胆子拍了拍郁南昔抬着她下巴的手臂,郁南昔才微微松了点力道,缓慢地从她唇上退了出来。
郁南昔餍足地松开了她,最后还咬了下她有些红肿的嘴唇。
林安安吃痛,捂住了嘴巴,微微喘着气,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咬完了。”郁南昔走向床铺,心情颇好道,“谢谢你的建议,这方式确实是有点解气。”
“我说的是是咬腺体,不是咬咬这里。”林安安委屈巴巴道,用食指揉了揉被咬疼的嘴唇。
郁南昔掀开被子坐到床上:“那你也没有早点说,我以为你在向我索吻,唔你这表情看着似乎不大满意,要不然,再来一次?”
“不要不要,我我我我很满意。”林安安摆了摆手,红着脸道,“你要是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
“好。”郁南昔应了一声,就看到林安安逃也似地往门口小跑而去,接着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关门声。
看到林安安落荒而逃的身影,郁南昔拿起旁边的剧本,最后还是没忍住,对着剧本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兔子又被咬啦,哈哈。
你们有没有发现,从又发生关系那天晚上起,郁南昔叫的大多是安安,而不是林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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