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而出。慢慢的,这个院子里面也就剩下奴自己了。”
小崔氏听了骇然,什么意思,这些都是父亲做的?父亲为何要如此对待母亲?难道是因为卢家的事情?
“我不信,父亲不会如此对待母亲的,你定然说谎。我要去问父亲,母亲为何会如此?”挣扎着起身,顾不得自己形容不整,肋骨生疼,就向院门跑去。
那伺候的婆子可怜的看着小崔氏,低声道,“进得来,出不去了!”
小崔氏大声叫嚷,拍门,让人来给她开门,可惜没有人应她。她突然害怕了,父亲这是要把自己也关起来吗?难道明日也送来一碗药给自己不成?不要啊,父亲,这都是为什么啊?
小崔氏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才安静了下来,因为天亮的时候有人在门口跟他说,如果她继续吵闹,老爷吩咐了,也给她一碗药。
小崔氏的肋骨疼的厉害,估计又断了,拖着残破的身子回了母亲的屋子,一股臭味扑鼻,她傻呆呆得看着那婆子给一向强悍精明的母亲擦身,换衣,原来母亲拉在自己的裤子里面了。
眼泪干涸了,小崔氏已经筋疲力尽了,她昨晚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给哭出来了,如今已经哭不出一滴来。
绝望地去了偏屋,找了一张床躺下,胸腹的疼痛似乎已经麻木了,她慢慢的在想,父亲这是在惩罚自己,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因为三娘是父亲选给崔颢的媳妇,让母亲跟自己给破坏掉了?可是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啊?父亲怎么会为了一个卢家的三娘而惩罚自己呢?
她想不明白,脑子里面都是缠缠绕绕的线团,怎么也找不到头。头昏昏沉沉,身上冷冷热热,她想喊人,可是嗓子堵住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小崔氏昏过去了。
只是郑氏的院子里面如今除了那个婆子,其他的人都被崔砺给处理了,那婆子忙着照顾郑氏,也就没有注意小崔氏的情况,当然也就不知道小崔氏伤了胸腹处的肋骨,还吐过血,加上一夜没有喝水吃饭,竟然发烧晕倒在偏屋的床上了。
等到那婆子找到小崔氏的时候,人已经烧糊涂了,后来崔砺给小崔氏请了大夫,人虽然救了回来,可是身子也毁了,整日缠绵病榻,连起身都难了。
116.动手
崔家的事情,除了卢家别人都不得而知,因为崔颢回了一趟崔家,在跟祖父同吃同住了几日之后,崔颢又回到了卢家。
书房里,崔颢给卢群送来崔家的消息。
卢群听说了崔砺对郑氏还有小崔氏的处置,点点头,不作评论。意料之中的事情,崔砺还不算老糊涂,倘若继续让那郑氏在崔家搅和,崔家离灭族也不远了。
与崔颢说了半日的话,就让他离开了。
三日后,崔颢在卢家大闹一场,带着自己的所有东西,还有小白离开了卢家。
外面的人才听说了,卢崔两家撕破脸了。卢家把卢达的媳妇崔氏休回了崔家,崔家的老夫人郑氏因为这个事情气的中风了,崔颢是郑氏最疼爱的小孙子,本来这些年一直住在卢府陪伴老夫人崔氏,因为这个事情跟卢群理论,也被卢家撵回了崔家。就连卢家的老夫人崔氏也被罚进了佛堂了,这俩家的姻亲算是断了。
而且,卢家老二也不知犯了什么过错被卢群撵走了,据说还有人看见卢老二一脸胡子,破衣烂衫的往范阳去了。
很多谣言在官宦人家流传,有说卢二娘病逝了,因为小崔氏没有照顾好的原因,所以卢群一怒之下把小崔氏休弃了,卢老二不服,跟老父对抗,被卢群给撵出了卢家。
还有人说,卢二娘根本没死,是被人拐带私奔了,卢家没有办法之下才用三娘顶上。嫁给了房乔。小崔氏帮助女儿私奔,被卢家厌弃,所以才休回娘家的,而卢老二明知女儿私奔,不禀告卢群,反而隐瞒,才让家里赶出去的。
甚至有人说卢二娘偷人了,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怎么能嫁给房乔,所以卢家把卢二娘处死了。小崔氏跟卢老二都受了女儿的连累。
不过大家都比较默认第二个版本。因为卢群麻风症好了之后曾经大肆宴请前来探望的官宦人家,当时曾有一女子当着宴会上众人的面声称自己是卢仙儿,卢家的二娘子,还说自己知道错了。请求卢家的原谅等等。虽然卢家当时没有承认。但是大家都多少有些猜测,如今卢家休回了小崔氏,撵走了二儿子。更加证实了这女子其实就是卢仙儿本人,而那个拐带人家闺女私奔的人,不用说,正是带那卢仙儿去卢家探望的太子。
嘿嘿,大家都私下嘲笑,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拐带卢家的女儿私奔?谁又有能力成功拐带,而让卢家忍气吞声的用三娘替嫁了呢?
都说太子当时远征西北,就是不知道如何还能把卢仙儿给弄走了,可见太子的人虽远心却在长安哪!要不如何能在第一时间,就让一个大活人在卢家得重重院墙之内消失了呢?难道在卢家挖密道吗?
种种传言,把卢家的名声毁得厉害。一时间,卢家成了大家嘲笑的对象。
卢家人并不出面解释,但是大门紧闭,不再接待客人。不过卢家的管家出面买下了卢府附近的一条街道的房子,这么大的手笔让大家都闻之侧目,买这么多的房子干什么,有好奇的人打发自家的小厮去卢家的附近打探消息。别说,花了些银钱,还真是听到了卢家的内幕,据说卢家在二房的屋子里面找到一条地道,出口就在这条街道上的一间屋子里面,肯定是有贼人想进卢家行窃,幸好发现的早,而且卢家现在悬赏捉拿挖地道的那些人呢!
朝中官宦各家都笑得合不拢嘴,还贼人行窃,人家早就窃走了他家的女儿,这太子可是太大动作了,这都挖地道挖到人家家里了,为了个女人而已,再说,还是当时人家房乔定下了的人。这跟强抢人妻有何区别啊?这太子看着长得不错,怎么人品这么差?连自家臣子的妻子都抢,将来他要是登上大宝,想要谁家媳妇,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而且他能挖一条人不知鬼不觉地地道到卢家里面,这要是他想要自己的性命,那自己哪里还有人头在啊?
不过几日的时间,朝中众人刚开始拿卢家的事情当乐子讲,还私下嘲笑卢家跟太子,到如今人人自危,上下朝的时候大家都避着太子走,尽量不引起太子的目光,即使太子询问问题,也是把头低的再低,迅速回答然后遁走。家里的侍卫增多,女眷都不再出门联谊了,出嫁的没有出嫁的女儿更是足不出户了。家里的大扫除也多了起来,各个院子屋里面的床底下,柜子地下,甚至连厨房的大缸地下都是整理了再整理,美其名曰,抓老鼠。
……
太子府上,李建成正在砸东西,屋子里面奢华精美的摆设,瞬间都变成了碎片。
地上跪着一身华服,呜呜哭啼的卢仙儿,“殿下,殿下,您怎么了?为何如此对待仙儿?仙儿一颗心都在殿下的身上,殿下千万莫要听那些女人的胡言乱语啊!”
李建成听了更加生气了,“你这个愚蠢的女人,除了长相没有一样拿的出手,怪不得老二要算计卢群,非要卢家三娘嫁给房乔,原来卢家二娘根本就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女儿。”
卢仙儿本来以为太子发脾气,是因为太子府上的那些小贱人诬陷自己跟房乔有私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不能认回卢家,而三娘在卢家比自己受宠?太子口中的老二应该是秦王,房乔是秦王的人,三娘跟房乔联姻就代表了卢家站到了秦王的身后。难道太子生气是因为祖父选择了秦王了?
卢仙儿虽然不接触政事,但是却知道自家祖父的势力地位在这大唐朝首屈一指,如果祖父选择了支持秦王,相当于是太子最大的阻力了。如何才能取得太子的欢心呢?破坏掉祖父跟秦王的联盟!呵呵呵呵,祖父最喜欢三娘了,只要三娘受了委屈,离开房家,那么秦王也就失去了祖父的支持了。一连串的主意在卢仙儿的脑海里成型。
“殿下,仙儿有个主意不知道殿下要不要听?”娇媚的声音在李建成此刻听来异常的讽刺,“你个猪脑袋能有什么好主意,来人哪,传魏征。”高声喝斥之后,李建成就想离开。
卢仙儿赶紧阻拦,双臂抱住李建成的双腿,仰着头含情脉脉的道,“殿下,何不先听听?仙儿的主意绝对对殿下有益的!”
李建成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美人,心里有些犹豫,“你说吧!”见不得美人献殷勤一直是李建成的弱点。
卢仙儿慢慢站起身来,轻声地问,“太子殿下可是想要祖父的支持?”
李建成皱眉不答,卢仙儿笑笑,“可是祖父为何要支持殿下?”这种挑衅的话让李建成恼羞成怒,刚要开口,卢仙儿把手指压在了李建成的唇边,“嘘,殿下莫恼,那仙儿这么问,祖父为何要支持秦王?”
不等李建成回答,自己回答道,“因为祖父被迫把三娘嫁给了房乔,因为我逃婚了,因为秦王的逼迫,无奈之下只能用三娘顶替了我。可见,祖父并不满意这桩婚事!”
李建成的眉头拧得更加厉害了,不太明白卢二娘为何要说这些,卢仙儿也不着急,拉过太子一起坐到榻上,手指划着李建成的胸前,“在卢家,祖父祖母确实非常疼爱三娘,疼爱到我们其它的人都不能说她一句不是,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偏偏她来晚了,仙儿只是说她不知礼仪,就被祖母训斥,祖母说三娘是她亲自教养的孩子,不管是谁,都不准说一句。祖父知道了以后,也把仙儿好顿敲打。您看,三娘在卢家多么的受宠爱啊!”
李建成点点头,听卢仙儿这么描述,这卢三娘在卢家得地位真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对自己说这个,是在讽刺自己错过了卢三娘吗?脸上瞬间不悦,卢仙儿不给他机会发作,笑嘻嘻的问,“殿下,您说,要是房乔负了三娘,我祖父祖母会如何呢?”
李建成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卢仙儿的意思,迅速的思考起来,卢仙儿还不肯放过李建成,娇嫩的小手慢慢伸进了李建成的衣衫,缓缓摩挲,“这女人啊,就是实心眼,您看,仙儿自从见了殿下,整颗心就丢在了殿下的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了,甚至连家族,名声,名分都不要的跟着殿下,可是殿下身边却有那般多的美人,日日陪伴,仙儿每次见到殿下宠爱别人,心都疼的厉害。您说,女人苦不苦?女人受了苦,该向谁哭诉呢?仙儿好想母亲呢!殿下让仙儿去见见母亲吧?仙儿怎么说也是卢家的女儿,家里怎么能看着女儿受委屈呢?”
李建成已经明白了卢仙儿的意思了,这个主意果然不错,利用好了,卢群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毕竟仙儿还是他的孙女,倘若卢三娘跟房乔和离了,那老二那边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很可能跟卢家成了仇人,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接下卢群的支持了。
李建成的心里豁然开朗,哈哈大笑几声,“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孤喜欢!”伸手搂住撩拨得他全身冒火的女人,倾身压了上去,不到片刻,屋子里面就响起了喘息吟哦的声音。
117.美人离间
魏征到了太子府,却独自在书房等了能有一个时辰,才等来慢腾腾的一脸餍足的太子,魏征心里不高兴,都什么时候了,太子还这般不知进退的在内宅厮混,外面太子的名声已经很臭了,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是谣言的对象是个人就知道是太子跟那个不知廉耻的卢二娘。
可是魏征是臣,既然选了这个君,就只能忍着。
太子看见魏征,没有往日的那种急迫的征询,反而让魏征坐着跟自己喝茶。
魏征喝了一杯茶以后,看向自家主子。
太子才微微一笑,“魏卿,孤有了对策。”自信的神情让魏征恍然,这个才是他一直想要追随的人!
李建成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似胸有成竹,“美人计,离间计!”
魏征听后,略略思索,抬头挣大双眼,好计策。
……
秦王府的书房里面,李世民神情轻松地跟房乔,杜如晦两人喝茶聊天,当然聊天的内容就是最近卢家发生的事情。
房乔的脸色比较阴郁,卢家对太子的反击可谓完美,一些谣言,就让太子的名声一落千丈,更失了臣子的心。这件事对秦王来讲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可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是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当初的算计被卢家发现,被自己的媳妇发现。他怕失了他们的心。别人不知道,房乔确实非常清楚卢萦的聪慧,虽然媳妇从来不显摆,可是就看她小小年纪行为处事毫无错漏,就可以知道卢群把自家的媳妇教导的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