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爱说话的蒋越泽真的是为了我才会参加辩论社。
原来在我上大学之前,就已经有人在为我的到来而做准备了。
原来,真的有一种在乎,叫作前面的风雨,我替你挡;充满未知的路,先去替你看路上的风景,知道路上所有的荆棘与挫折,告诉你怎样去通往成功的花海,多看些路上的奇遇与风采,少经历一些不平与磨难,多一些温暖与爱意,少一些不公与伤痛,然后满含笑意地陪你走完全程。
我感动地说不出话,心念一动,便凑到他嘴边,深深地亲吻了一下。
他缓缓地闭眼,手臂慢慢地搭在我的腰处,用力地收紧,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是带着轻柔与珍惜的色彩的。不带任何欲念,只是满满的情意与喜欢。
他的唇瓣依旧是清甜冷冽的,柔暖细腻,带着他独有的香气与温柔。
良久分开,我慢慢地睁眼,看到他微颤的睫毛缓缓扇了扇,露出那双漆黑如墨,装点星河的眼睛来。
他的眼里带着满满的珍惜与小心翼翼,极亲昵极温柔的在我鼻尖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我乖顺地仰头,心里觉得无比满足。
“输了比赛只是小挫折,在热爱的路上,不算什么。”
他好听低沉,带着喑哑的诱惑,似是海妖的歌声一样,引人入胜:“所以不要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听得脸红心跳,久久没有睁开眼睛。
他极低地笑了声,一片温热落在我的右眼皮上。
我轻颤了颤睫毛,缓缓地睁开眼。
我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轻轻开口:“阿泽,上次说不用追我的话,现在还有效的。”
他愣了下,下一秒便把我拉进他的怀里,重重地在我发顶吻了下。
过后,我才听到他呼吸略重地放开我,声音带着极度克制与压抑:“再等等。你是我的,早晚都是。”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
短短一瞬,他恢复了以往的克制端方,轻轻将他的额头抵上我的额头。
语气也是带着忍耐与宠溺,还有带着说服的诱哄:“等你放下心防,解开心结。”
我愣了下,心里被更多的感动填满。
等我放下心防,解开心结,心无旁骛,没有一丝负担的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我。
待那时,到那时,我与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在一起。
与他去领略今天的生活,明天的美好。
我慢慢地环住他的脖子,看着他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睛,极认真极动情地道:“谢谢你,阿泽。”
他缓缓闭了眼,慢慢勾起了唇角。
好看极了。
周六,本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早上,我却被被言喻的土拨鼠尖叫给吵醒了。
在我尝试左翻身右翻身,戴上耳塞,捂住被子都不能屏蔽言喻那无穷无尽大嗓门却故作压低的“我靠,真的绝了”的一句式循环播放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地给她丢了一个抱枕过去。
随后,便是我的起床气爆发:“言喻,你再我靠卧槽个没完,我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言喻被我的抱枕打住,闷哼一声,下一秒她甩开抱枕,一脸兴奋地趴在床架上,开始和我叨逼叨:“校园论坛和表白墙都八卦满天飞了,你还睡什么睡?!不一起吃个新鲜瓜你说你亏不亏!”
我一听,半眯着的眼瞬间睁得溜圆,心里开始打小鼓:不会吧?大晚上的,还真有变态跟着我们看我们在琴房接吻?
我心虚地斜瞟她的耳朵,嘴上漫不经心,心里紧张兮兮地发问:“怎么了?又有什么八卦了?”
言喻迫不及待把手机伸出来,隔着老远想让我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邢思思和孙泽逸分手了!都上热搜了!话题度第一呢!”
我紧张的心立马松缓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疑惑:“分手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分手了?”
“不是!”姜未探出头来,双手交叉,义正言辞地开口:“昨天晚上就有人看到他们在吵架,今天就窜出两人分手了?”
晏婷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可是,为什么呀?”
合着,一说八卦,大家都醒了啊?
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了。忙着八卦并被一针见血问出心声的大家都齐刷刷地点头。
言喻神秘的笑笑,压低声音地开口:“听说,我也只是听说啊。听说邢思思之前暗恋未果的那个对象,和孙泽逸特别像。”
晏婷慢悠悠开口:“怎么个像法?”免费中文
言喻激动地一骨碌坐起来,指手画脚道:“从皮肤到牙齿,从五官到发型,从性格到爱好,几乎都一样。”
我有些不相信:“能有这么像?”
“可不是?”言喻激动地干脆蹲在了床下,半探出身子献宝道:“她的同学在看到表白墙上,她和孙泽逸的照片的时候,直接来了句‘思思,你居然真的和胡浩东在一起了’,这位被邢思思暗恋的对象就被曝光了。后来就越来越多人围观,这位胡浩东的信息就被扒得一干二净了。”
姜未激动得也探出半个身子,眼睛亮晶晶地:“说说,说说,都扒了些什么?”
“这个胡浩东啊,现在在西南农大,踢足球的,和孙泽逸一样,也是进攻性十足的球员。性格也特别开朗,和小太阳一样。但最重要的,是长相和肤色,和孙泽逸那才叫一个像!说是双胞胎兄弟都不为过!”
西南农大……,我听到这个学校的名字,突然想起了邢思思说的那个同学。
应该就是胡浩东吧?
言喻继续滔滔不绝:“听说,邢思思从一进高中校门就喜欢胡浩东,胡浩东和邢思思关系也特别好,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就是没有在一起。”
“啊?”姜未惊讶地捂住嘴,有些遗憾又感叹地叹口气,接着又急吼吼地开口:“那这,那这孙泽逸知道吗?”
“这还用问吗?”我叹了口气,心绪复杂地开口:“孙泽逸要是不知道,怎么会闹到分手的地步呢?”
晏婷听得一脸入迷,很是认真地猜测:“那你们说,邢思思有没有把孙泽逸当成是他暗恋对象的,替身呀?”
言喻立刻转了个身,兴冲冲地指着晏婷:“我觉得,你猜的有道理!”
晏婷若有所思地看向我:“瑾瑜,你觉得呢?”
我垂了垂眼睑,低声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真挺喜欢孙泽逸的。”
晏婷也跟着幽幽叹气,表情也是忧心忡忡:“可如今孙泽逸知道了这事,就算没有,也会觉得心里膈应,产生了隔阂,所以才会分手吧。”
“我也觉得。”姜未又开始纸上谈兵:“这喜欢一个人,就该大大方方的呀,要藏着掖着的,迟早要出大事。”
言喻幽幽叹口气,啧啧个没完:“哎,你说说邢思思会跳舞,会穿搭,长得也可以,人气又高,找什么样的不可以啊,非要这样。”
“你这说得有点偏。”我叹了口气,把压住的长发扎起来,语气平静地开口:“喜欢一个人,哪里顾得上这些。物质,长相,地位,都不是喜欢的理由。独独那个人,在她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谁说不是呢?”晏婷幽幽叹气,又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叹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百思不解啊。”
我看了她一眼,噗嗤地笑了:“你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快点洗漱,试试咱们要穿的汉服合不合身。”
晏婷连忙下床:“那我先去洗个头。”
“行了行了,咱们也都起床吧,别八卦了。”
就这么,周六的上午就在八卦中度过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和晏婷试好了买回来的汉服,便开始梳妆打扮。
此次晏婷选的是纯白色的小龙女式的宽袖绣花交领襦裙,梳得也是简单的发髻,插了几朵珠花,长发飘飘,高挑大方,平添几分清冷。
而我则是一身宽袖交领青纱襦裙,梳得却是古时男式发型,额前留着一缕发丝,带着翩翩公子的风流;而梳起的头发则用青色发带绑着,带着些侠客该有的飒爽。
等我站到穿着白色汉服,和晏婷明显是情侣装的方正舒面前,突然发现今晚的感觉不太对。
就好像,这场比赛,我特别多余。
就连蒋越泽看了,也是笑而不语地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意味深长地道:“独独你最好看。”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室友和朋友们意味不明的眼光,犹犹豫豫地坐在了选手席。
最后一场比赛定在了二号会堂,没有化妆间,选手只能坐在选手席。
等我和晏婷在选手席坐定时,我们看到了刚刚经历分手失恋的邢思思。
我看了晏婷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她叫到我们旁边。
她冲我们勉强地笑:“这是选手席,我还是到别处坐好了。”
我把椅子放下来,笑着说道:“坐吧。别人问起,就说你是选手,别人也不会知道真假。”
她虚弱地笑笑,不再拒绝地坐下了。
我翻了翻自己带的小包包,将蒋越泽给我的巧克力豆递给了她:“心情不好时,吃点甜的会好些。”
她默不作声地接过,丢到嘴里没说话。
我看着她乌黑的眼圈,忍不住道:“你没事吧?”
邢思思眨了眨眼睛,慢慢开口:“没事。”
她的声音低哑难听,带着沙哑和苦涩,还有无法控制的无奈和后悔:“因为我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我看着她这样,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