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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主创演员都身心俱疲,导演为了拍到一个满意的画面,让李冰若第六次下水。寒冬腊月,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之下,李冰若已经跳进冰冷的河水中不下五次。
导演如此苛刻的要求让整个剧组气氛将至冰点。
“李冰若,你还在等什么?怎么还不跳?导演大吼一声,望着瑟瑟发抖的李冰若一脸的郁闷。
李经纪凑了上去,一脸讨好地望着导演:“导演,您看看演员的身体,都到了极限。连着赶了好几个大夜场,又在冰冷的水里泡了这么久,不如先休息一会儿……”
“你懂什么?如果进度赶不上,我们就别想拍完了!”导演心中不悦,大声呵斥李经纪。
一个小演员低声道:“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近人情的导演呢!人家李冰若都跳了五次了,五次都拍不好,赖谁呢?”
导演几乎怒发冲冠,揪住小演员就是一顿暴打。
剧组的人皆是人心惶惶,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李冰若上前劝阻,却被导演反手给了一个耳光。
事情闹得那么大,投资方对导演的处理方式非常不满,临时换掉了导演。重新拍了那部戏。
眼前的人,就是昔日打人的导演张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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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出身于导演世家,有很好的视角和功底。李冰若只和他合作了一次,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当时几十个群演也在场,很多主创演员都受不了导演的吹毛求疵,才会在事后发了联合声明,证明张默打人。
此事不了了之,李冰若却未想到,张默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从前的往事让人唏嘘,如今的张默,满脸络腮胡,神情亢奋。和之前那个才华横溢的导演判若两人。
引爆烟花,试图持械伤人,这些事儿都不该是一个有学识的导演做的事儿。
“他……叫张默。”李冰若站在审讯室外,低声道。
站在一旁的赵立晨心中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如鲠在喉。
“哦?你认识他?”赵立晨挑了挑眉毛,笑着问道。
“他是一个导演,我拍过他的戏。可是他被换掉了。”李冰若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心中一阵翻滚。
“他被换掉,和你有关?”赵立晨聪明如斯,让李冰若有些佩服。
“也许吧!都是很多年前的恩怨了,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李冰若幽幽的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负责审讯的是王警官。
“说说你的问题吧!”王警官抬起头来,一脸和蔼的问道。
“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就是要杀了李冰若那个骚娘们!”张默双手被铐在椅子上,忍不住剧烈挣扎。
“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可以查出你的身份。”王警官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掠过。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王警官挑起了眉毛,笑得开心。
“张默……导演?”王警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声问道。
“是,我是导演。是李冰若毁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没人再找我拍戏,也没人愿意见我!”张默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瞳孔之中的烈焰燃烧着。
“你和李冰若认识?你并不是她的狂粉?”王警官抿了抿嘴唇,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我们认识,李冰若是我的仇人!”张默几欲起身,却被手铐给限制住,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带着烟花进芙蓉厅?为什么要持械意图伤人?”王警官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导演为什么要难为一个演员?
导演和演员之间的关系向来很奇怪,有些剧组,带资进组的演员就是太上皇,无论演员做什么,导演都要招办。有些剧组,导演主导一切,这样的导演都很有想法,也有自己的资金来源,并不看投资者的脸色。
思来想去,王警官决定一探究竟。
“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李冰若完全可以起诉你。”王警官声音顿了顿,一脸严肃的道。
张默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怕,只是轻蔑一笑:“李冰若就是靠着陪睡一路走到今天的,我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当初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怎么会被剧组开除?她毁了我,我就要让她好看。”
望着张默扭曲的脸,王警官一阵惊诧。
“无论你们有什么矛盾,都要用法律手段解决。用如此极端的形式攻击一个女人,实在是说不过去。”王警官望着张默,一脸的平静。
张默情绪稍缓,只提出一个要求,他想见李冰若。
这个要求让王警官有些为难。
“你知道,被害人不一定愿意见你。我们也没有权利强制被害者与你见面。”王警官把丑话说在前头。
张默没作声,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王警官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李冰若刚刚录完口供,准备离开警局,却被王警官从背后叫住了。
“李小姐,请留步!有些事情要麻烦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们警方工作?”王警官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立晨,语气满是温柔。
“什么事儿?请说!”李冰若微微一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张默想见你……当然,李小姐可以拒绝。因为现场有录像,张默做的一切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李小姐不用担心……”王警官沉思半晌,才艰难的开口。
“好!我去见见他。”李冰若竟然一口答应下来,没有半刻的迟疑。
看着李冰若一脸坚定,王警官对眼前的绝色女人又有了几分探究。
赵立晨微微颔首:“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李冰若压低声音道:“所谓冤家易结,不易解。我就做这个解铃人好了。”
面对李冰若的豁达,赵立晨不禁连连点头。
审讯室中,一个双眼通红的男人直直的望着李冰若,情绪激动。
“是你,你应该去死!”张默大声哭嚎道,泪如雨下。
赵立晨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得这样凄惨,可能两人之间有没解开的误会。
王警官高声喝道:“坐下,否则我马上终止这次见面。”
听到王警官不满的警告,张默才稍微安静一些。
李冰若头皮发麻,她优雅的坐在张默的面前,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你发通稿黑我,说我是一个神经病。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找我拍戏了。我被别人指指点点,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张默声泪俱下,恨不得把李冰若凌迟处死才肯罢休。
“我从来没发过通稿黑你,你只是剧组开除的一位导演而已。我没做错任何事儿……”李冰若直面张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撒谎,我看过你们私下的交易。你委托了一家公关公司,放出稿件,大肆抹黑我。你就想让我在这行没办法混下去,你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女!”张默用最不堪的语言来形容李冰若。
李冰若神思大动,连忙出口皆是:“我从来没和任何公关公司接触过!你可以仔细确认再来诬陷我。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把对方叫过来对质。我什么都不怕,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担责任?”
张默大声吼道:“我手机里面有证据,你敢不敢看?”
“有什么不敢?你尽管拿出来!如果证明是我幕后的主使者,我愿意给你道歉。”李冰若的态度强硬,让张默未曾料到。
张默被抓进来之前,警方已经收缴了他所有私人物品。
王警官从证物里找到了一个塑料袋子,放在了张默前面。
“这是你的手机吗?”王警官把手机拿出来,还不忘再次确认道。
“是,这是我的手机。”张默目光灼灼的望着王警官,终于打开了电话。
一张委托书静静的躺在电话屏幕上,上面的签名是李冰若,受委托的公司刚好是滨江最有名的公关公司。
李冰若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身边的赵立晨也觉得有些困惑。
“你还想狡辩吗?这是证据!”张默紧紧攥着拳头,咬着嘴唇问道。
“这个签名不是我的,王警官,麻烦你给我一张纸。”李冰若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王警官给李冰若递过来一张白纸,她拿起签字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半晌过后,张默瞪大眼睛望着李冰若的签名,再和那份委托合同上的签名对比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那份合同本来就是假的,跟李冰若的签名完全不同。
“如果你不肯相信我,我可以上网找到影迷拿到的签名照片做对比。如果和你拿到的合同一样,我李冰若赔偿你的所有损失。”李冰若望着张默。
张默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气氛陡然凝滞下来。
张默浑身瘫软,眼睛中的神采不复存在。
众人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若没有铁证,可能王警官就相信了张默的片面之词。如今真相大白,张默也知道怪错了人。
“事情都弄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吗?”李冰若戴上墨镜,冷眼扫了众人。
王警官连连点头:“多谢李小姐的协助,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不准备起诉张默,他在激愤之下才会做傻事,我愿意谅解他。”李冰若的大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张默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光芒,他没少在网络上攻击李冰若。可是李冰若以德报怨,也算是完美化解了这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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