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江怀逸那恨不得砍了北冥瞮的心情,城内众人皆是议论纷纷,讥笑夹杂着暗讽,每一句话都在击打着江怀逸的底线。
还真是
有些事情,还未开始,就特么结束了啊。
挑衅行为一朝暴露后,北冥瞮不觉如何,哪曾想程迦蓝忽然来了兴致,利用金主,还敢如此猖狂,于是乎,北冥瞮碉堡了。
三日时间没有与她温存,北冥瞮眸光微沉。
“别恼,也别不甘心,谁让这么放肆,我还不得维护一下身为金主的颜面?”程迦蓝声音含笑,这厮越发狂浪,这么一个制裁某人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每一次就如同钉在床上一般,她着实受不了。
女人暗含皎洁意味的声音穿过话筒刺进北冥瞮耳中,声声轻扬,北冥瞮气笑。
当真拿她没办法。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下次温柔些。”北冥瞮淡淡回道,声线轻而柔,有意哄着程迦蓝,他没有再挑起其他话题。
“下次?”
“让我想想......”程迦蓝嘀咕着,左右隔着电话,她自然无所畏惧。
对面,男人咬紧牙关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只不过程迦蓝却是乐不可支,恶劣得一批。
“何时金主心情好了,你何时再侍寝。”
“明白?”
“你最好应下,否则,这辈子都不要登我的门。”女人声音浅淡,偏生含着万千威胁韵味,叫北冥瞮没了办法。
“不要。”
“我听话。”某男乖巧应下,全然不复方才的冷硬。
美滋滋地挂断就电话,程迦蓝心情轻快,一旁的下人见状默默吞咽了几下,只是动作幅度过大,倒是很滑稽。
大小姐的房间空旷,就这么几个人,这通电话他们自然也听出了些门道,呵呵,明目张胆的拨雨撩云,着实让人吃不消啊。
就这么听着,一颗小春心也能瞬间飞起啊。
还有......秦先生这力道,也太强了,每一次大小姐肩头都是交错的痕迹。
而且,出现伤口的频率极高。
确认过眼神,是单身狗不配得到的待遇了。
翌日。
在程迦蓝的暴力手段下,程望熙心情倍儿棒,没有了那混球在眼前晃荡,他自然高兴。
“老爷,那位江先生又来了,不过这一次先派人来下了贴。”刘叔撇撇嘴,皆说君子不与人交恶,且举止进退有度,这江怀逸看着温润,实则行事格外霸道。
以清隽姿态暗中逼迫,这幅举止,其实更可恨。
举着棋子却始终没有下子,程望熙面色无波,眉宇间脸一丝波澜都没有,专心看着棋盘,全神贯注。
见状,刘叔了然,随即默默退了出去。
“管家,我们直接回了就说家里主子不在?”有人问着。
“不必,劳烦江先生多等些时候吧,最近家里忙,让人家多担待。”刘叔语气淡凉。
闻声,对方瞬间会意,这是要再打一次这位江先生的脸啊。
明明家里人都在,若是直言回绝倒也还好,没有太多的侮辱性,台面上的事情,得过且过。
纵然都知道是何意,但也算勉强给了那江先生一个台阶下。
不过直接让人苦等
这暗中含意昭着,简直是将那位江先生的脸面踩在地面上反复摩擦啊。
还有,这人是闲得慌么?
一定要自己将脸伸到程家面前让人狂扇?
或许,这就是大佬吧。
门口,冷风乍起,深秋时节的气温凉彻心扉,寒意钻入皮肉似是要渗入骨血,凉了身子,冻了心。
“诶,大少究竟是怎么想的啊,程家摆明了不待见他啊。”
“行了少说话吧,大少从帝都赶来的途中就说了,程家小姐他一定要娶到手,我们这些下属哪里有反驳的资格?”
“大少让做什么我们就乖乖做什么!”
卧室内,程迦蓝才做完手膜,从浴室走出,却忽然瞥见祖宅门口有几处鬼鬼祟祟的人影。
“咔。”门被打开。
“大小姐,您要的精油已经拿来了。”正巧佣人欲开门,两人打了个照面,抬手接过对方手中的托盘,程迦蓝轻声开口:
“门外是谁?”
“哦,还是那位江先生,据说是想要约您,但这次差人先来下了贴。”说着,佣人满心唏嘘,果然被教做人后才能学乖啊,瞧瞧,终于明白要先下帖才能拜访了。
声音落下,程迦蓝视线玩味。
锲而不舍的精神用于这种方面,委实很恶心人啊。
但,她不得不承认江怀逸的定力的确傲人,被当众扯下脸皮却没有动了盛怒,行动坐卧仍旧翩翩有度,就好像
被如此折辱的人不是他。
城府,很深啊。
“慢着。”程迦蓝淡声开口,佣人脚步立刻顿住。
“舅舅素来不喜祖宅外围有垃圾,记得认真清理一下,但也不必打扫得太干净,太浪费时间。”
“是。”闻声,佣人敛下眼色。
“哒。”放下手中托盘,程迦蓝定睛看了门外许久,仆随其主,这主子是个什么角色,手下耳濡目染举止自然也学了个几成像。
片叶随着冷风而起,强势划过空气,飒飒作响,闻声便知,今日的气温可不高。
在利风中站立,可是个难忍的活计。
“喂?”
“我快到了。”男人声音如故,似乎有风声划过,拍打着程迦蓝的心房。
“嗯,我等你,不急。”
那头的男人很满意,尾音透露出丝丝的愉悦之意,听得程迦蓝哑然失笑。
“阿励,来得时候记得帮我清理一下垃圾。”程迦蓝忽然说道。
闻言,北冥瞮应下,只当有人登了程家的门找不痛快。
十分钟后,正万分苦逼站在门口等待进门的人,冷不丁撞上了男人的一双利眸,气氛瞬间静止。
“飒飒--”唯有风声过耳昭示着时间还在流逝。
卧槽。
怎么是这个霸王?
“来找谁?”刚刚吸过烟的嗓子愈发沙哑,北冥瞮声线低沉,带着略微颓废的哑,道不清的性感逼着人心疯狂跳动。
若是这声音落在床.笫之间,绝对是把招引女人的好手,但可惜了,对面的几人没有福气,因为
都是大老爷们儿。
“呵呵,您就是秦先生吧?”江怀逸的手下知道北冥瞮在电话中挑衅自家主子的事情,所以,见到正主,此刻心中乱跑的小猪要撞死了。
妈的。
又特么不是挑衅他,他激动个鬼啊?
“来找谁?”
男人就这么伫立在风口,大衣厚重,却难掩衣摆下的雄姿,宽肩仿佛能容纳所有蛮横的压力,强悍到无懈可击。
半晌,被北冥瞮盯到双腿渐软的几人咬牙,真他妈要命了。
大少来下帖邀请程家小姐,虽说他们就是下人,按吩咐办事,但这种送命的话能特么说吗?
当、然、不、能!
“30秒,不说,今后你们不必再开口了。”北冥瞮隐约猜到了这几人的主子是谁。
想起程迦蓝在电话的叮嘱,北冥瞮浅笑。
清理一下垃圾?
说法,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