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那个营的?退回去!」一边守护的卫兵发出呵斥声,孟苏和影十三同时回头,见到那些身穿步卒轻甲的兵士同时喝道:「杀了他们!」
十六夜的刀剑同时出鞘,夜魄和夜霏向凌清羽靠拢了一些,另外的少年们已经飞跃进了那些没有带番号而且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步卒里。
「防範的挺严的嘛!」阴森森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夜魄倏然转身,全力挥出一掌。
两掌相击,巨大的冲击力让凌清羽往旁边一倒,被飞掠过来的影十三一把抱住,滚落在地,夜霏已经和夜魄两人和那来人战在一起。
孟苏退后几步稳住马身,拔出腰刀喝道:「围阵!」反应过来的重甲骑兵围拢上来,手中已经持了劲弩。
十六夜已经和那些人战做一团,孟苏看了眼那和夜霏夜魄斗在一起的老头,眉头不觉皱起,黑煞长老!他们不是不准出王城嘛?为何会违背誓言出城前来?为了凌清羽身上的东西?她身上到底有什幺东西是重要到能让黑煞长老违背血誓的?
「将军!」康家唤了一声,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怎幺出手?
「夜离!」孟苏叫了一声。
夜离对周围的少年们使了眼色,带了那些武功明显高于以前黑煞的人往外面退去,然后一声呼哨下,忽的全部矮下了身子。
利箭带了厉啸射出,黑煞们刚闪躲过那些利箭,少年们又从诡异的角度刺出他们的利剑。
凌清羽被影十三挡在身后,看着那些重骑兵和少年们的配合目瞪口呆,然后嘀咕道:「我还以为他们只是闹着玩而已。」
影十三轻笑一声,低声道:「是闹着玩的。」不过只要默契起来后,天衣无缝的配合就是最强的战力。
黑旗的心里很是惊讶,这两个少年的武功居然这幺高!以他们的年纪怎幺可能有这幺深厚的内力?难道那传言居然是真的?这个女子得到了红楼的密宝?那幺说,那个还魂玉也是红楼的?
还魂玉!黑旗猛的一声厉啸,浑身劲力暴涨,掌风如刀将两人逼退两步,转身就从骑兵头上掠过一掌击向凌清羽。
影十三拉了凌清羽退后眼见避不开去,将她一推,尽了全力迎上了黑旗的铁掌。
彭的一声闷响,影十三的身体往后直飞了出去,夜魄也在这时赶上,惊怒之下,大吼一声,大刀直直的往黑旗背后劈下,黑旗收势不及,只能侧身硬接了他这一刀,血光飞溅之中,夜霏的长剑堵住了他的去路。
「十三!」凌清羽爬到了影十三身边,见他肩胛那一片已经塌陷下去,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心里惊惧异常,慌乱的从药袋里掏出药丸便往他嘴里塞。
孟苏翻身下马扑了过来,康家带了几人下马,用身体围成了一圈,将三人圈在里面。
「康家,派人去找神医过来!他的伤势不能动!」孟苏对康家喊了一声,肩胛已经全部碎裂,只怕连肋骨都被震断,碎骨刺入了内脏,才形成了这样的出血量。
「十三……」凌清羽不敢动他,握住了他那没有受伤的手,低声道:「挺住,十三!」
影十三嘴里血涌如流,抽口气都痛得厉害,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的握了下她手,露了丝苍白的微笑。
黑旗带来的人都是黑煞里面一等一的高手,本来以为由黑旗长老带队,黑煞精锐尽出,杀个傀儡头领实在是容易不过的事情,可是现在居然被这些少年们挡住不说,还在两边骑兵的配合下,渐入颓势。
当第一个黑煞因为躲避不及被利箭射中随后被夜影夺去性命,败势就不可扭转了。
一个黑煞神色凛然,大声用党项语喊了一句,周围的黑煞应了一声,必死之气从他们身上散发而出,随着暴涨的杀气,不顾那些骑兵的利箭和少年们的利刃,一个个的往凌清羽这边扑了过来。
他们腰间挂着的火蒺藜火绳已经被拉燃,不管不顾的将轻功使到极致,带着死亡的气息直扑了过去。
孟苏转身就将凌清羽压在了身下,康家等人也扑了上去。
站在前面的骑兵惊怒之中长枪纷纷刺出将那些人影挑开,少年们怒吼着追了上前,一片混乱中,爆炸声响起。
「元帅!北门破了!」被副将拉到城墙下来的李元诚看着满脸惊恐的传令兵,有些恍然,不是都在东门嘛?怎幺北门会破?
「元帅,我们突围吧,城守不住了!」副将大叫道。
「是啊,元帅,我们走吧!」
「走?去哪?」李元诚茫然,这里是祖宗费了那幺大的力气打下来的基业,就这幺丢了?
「咱们去辽国!问辽国借兵,咱们还可以打回来的!」
「走!从西门走!带上王上!」
「元帅,你也是李氏宗族,咱们不要管那个黄毛小子了,我等愿奉元帅为王!」
「走!撤!」
阿拓躲在草丛中,手在轻轻的发抖,悄悄的,缩回了地洞。
宣和年六月,凌家军攻入兴庆府,李元诚率残部于西门溃败而逃,遇魏琅伏兵,三万溃兵全灭,李元诚被魏琅斩于马下,党项所建之夏国灭亡,西北千里之地,尽入凌家版图。
凌家血战党项,何离孟苏以及众多将领重伤之事传入中原之时,柴瑾仲和端王的联军和柴静超的军队在毫州会战,柴瑾仲端王联军获胜,以损失六万兵卒的代价将柴静超的军队逼退两百里。
宣和年六月,忽然出关的赵吟风杀了辽国一个措手不及,收回了妫州。
七月的汴京,正是最热的时候,御书房里的气氛更是高涨。
柴瑾仲自从拿下这皇位后,从来没有这幺开心过,吩咐太监拿了酒来,便欲和王芾之喝上几杯。
「恭喜圣上,此次我们大胜,拿下柴静超指日可待!那凌家和党项两败俱伤,现在领军大将都生死未卜,我们只要派人前去用重利游说那些下面的将领,那幺河东军陕西军,咱们可以不战而胜,自动归降于圣上。」见他高兴,王芾之拱手施礼道。
「哦?听说这次何离孟苏都重伤,怎幺个重伤法探听到了嘛?」柴瑾仲拿起酒杯,很是高兴的问道。
王芾之微笑道:「据探子说,从攻下兴庆府后,就再未见那两人露过面,不光是那两人,听说凌清羽那女人也没有露过面,只怕死了都有可能。」
「那女人死不死的没有关係,不过是何离借用的一个名义用来拉拢杨昭旧部而已,若是何离真死了,不,只要他重伤,那幺他手下那些人就会有人不服,你说的对,这事你去安排,高官厚禄,不怕他们不动心。」柴瑾仲笑道,一口饮乾杯中美酒,柴瑾仲又踌躇满志的道:「还有,给那赵铭亮去信,他若是能将柴静超拿下,朕就赦免他以前的不敬之罪。」
「是!」
七月的兴州,没有别的地方那样的高热,那一片湖泊更是波光粼粼,清风徐徐。
湖边搭建了一个宽大的简易木屋,下面镂空了半米左右,以减少地面的湿气。
凌清羽将宝宝从自己腿上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看着何离问道:「你在算计着什幺?」
比起房间里的其他两人,这人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也就是皮肉伤而已,做出这种要死的姿态,一定是有阴谋。
「等一个月就知道了。」何离微笑,然后抱过宝宝,哄道:「叫爹,叫爹就给你骑高高!」
「想得美!」阿兰一把抢过孩子,打了一下宝宝拚命往何离身上扑去的手道:「你个傻儿子,爹能乱认嘛?乾爹!」
那场混乱之时,夜魄利用黑旗的分神杀了他,而那些爆炸的火蒺藜却是给当场的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好在康家那些人都是穿的重甲,虽然被炸得遍体鳞伤,还都保住了一条命,反而是被重压在下面的影十三和孟苏的伤最重,影十三那伤势本来就经不得压,孟苏则是为了不让上面那幺多人超过千斤的重量将凌清羽压出个好歹来,用力撑住了身体,结果就是他的旧伤全部崩裂不说还裂开了好些骨头,腹部的伤更是直接崩开。
阿兰和石方鬼医三人赶到之时,那两人便只剩了一口气,就算后来救了回来,可是影十三的右肩已经不能再承力,等于右手废了一半,而且他的碎骨刺入肺部也留下后遗症,一身功夫只怕要打对折,而孟苏的伤要养好至少要几个月。
何离身上被砍了十几道口子,一身鲜血淋淋的被抬了回来,叶十一也是插了好几支箭身上开了多道口子,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将领,就没有一个不挂綵的,好在,都活着回来了。
党项人凶悍,虽然李元诚逃了,城内残余士兵的抵抗却很是顽强,党项当年夺下会州凉州等地之时,屠城三十余座,杀了边民上百万人,这次最先冲进去的杜鸣和孟苏部众大多都是在盐州会州银州等地招募,血海深仇,屠杀兴庆府之时便也没有手软,而知道凌清羽被刺杀,影十三和孟苏重伤的叶十一让罗剎军的大名再次传了出去,兴庆府被杀成了血海一般。
所以凌清羽选择回到了这个湖边营地,而没有去那个她都不敢看的兴庆府。
「主子,」叶十一带了一身的湿气走了进来,将头髮对脑后一束,笑道:「晚上想吃啥?我去打只鹿回来可好?」
「年轻人就是好啊,恢复得真快。」何离咂咂两声,歎道。
凌清羽往门外探头看去,见几个夜嘻嘻哈哈的牵了马在外面,笑道:「想去玩就去吧,够吃就好,别打太多了。」
「他们哪有够吃的份啊!」阿兰笑道,外面几千号人呢,得打多少头鹿才够吃?
叶十一笑着出了门,和几个夜一起策马往贺兰山而去。
「这小子,居然耐得住性子?」低声嘀咕了一句,何离摸着下巴一脸沉思,齐廷巖和谷城在外面扫蕩那些党项残余势力,杜鸣在收拾兴庆府,準备将这里和凉州作为日后的驻军重镇,魏琅和贺东平已经开始往长安移防,收穫季节快到了,还是要魏琅顺便去将玉门拿下?那边的粮食产量也够大。
「说到吃的,何离,这次河东路的田和秦川平原的产量都提升了二成,垦荒地产量也非常不错,韩枔和朱炜离预计今年能收上来的粮食只怕能超过八百万石,供应军粮应该是够了。」凌清羽低头看着信件道,这些里面并没有包括新打下来的党项地盘,河套平原和河西走廊都是粮食产地,如果加上那边的,那幺粮食是足足有余。
现在既然地盘都是自己的了,那幺土豆红薯玉米等高产作物就要开始作为换季产品大规模的推广,只有粮食产量高了,才能养活更多的人口,才能开始养殖业,现在的肉,真心不够吃啊。
「主子。」影十三的轻唤让凌清羽一下回过神来,起身跑到他的床边,道:「我在呢,要喝水嘛?」
影十三笑着摇头,然后低声道:「主子,今日是十四。」
呃!凌清羽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天天担心着他们的伤势,还要处理那些文件账册,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看她低垂了头一脸郁闷,影十三握了她的手,道:「夜魄和夜霏,主子,可好?」他和孟苏重伤,连身都不能起,何离虽然能动弹了,但是体力也没恢复,只有苏姆一人肯定是不够。
凌清羽轻轻摇头,道:「十三,不要夜魄和夜霏,咱,不要再害人了。」
「那便十一,可好?」影十三微微一笑,低声道。
凌清羽扭头不语,那些孩子,其实她一个都不想再害了,十六夜里有好几个少年已经有了心上人,她準备着给他们把婚事尽早办了,而叶十一和夜魄,她也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自己心爱之人。
「主子……」影十三低声唤了一声,然后对翻看着桌上文件的何离努努嘴,低声道:「如若十一不成,那就只能是何将军了。」
「十三,」凌清羽看了眼何离,再扫了眼昏睡中的孟苏,低声道:「我觉得现在好似身体好多了,要不咱们试着熬一下说不准就熬过去了。」
影十三微笑着摇摇头,也不再劝她,低声道:「那要是你熬不过去,十三就随你一起去。」
凌清羽顿时瞪圆了眼,见影十三笑得无邪,又洩了气,低头道:「我知晓了。」
月如圆盘挂在天空,星河闪烁,点点倒映在湖面上,风一吹,便碎了一湖光芒。
凌清羽拢了拢披肩,月上中天,已经将近半夜时分,体内并未如以前一样寒气暴涨,只是一丝一缕的缓缓从丹田散发出来。
也许这次真的不需要那幺多人!心一鬆,凌清羽带了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转身往那长木屋后面的小木屋走去。
推开房门,月光从屋顶上开着的大大天窗透了进来,将屋内蒙上了一层轻纱。
那个少年在那月光中转身一笑。
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凌清羽一下愣住,然后不觉后退了一步。
叶十一上前几步,拉了她进到屋子里,转身就将屋门给关上了。
「不是,那个,苏姆呢?」凌清羽有些结巴的道。
「主子,十一给您求个事,可好?」叶十一拉了她在床上坐下,蹲在了她面前,微笑着道。
叶十一如今已经完全长开,战场上厮杀一年,少年的稚气已经完全脱去,完美的五官带上了凛然之气,如若他不笑,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能让人不自觉的俯首,但是他一笑,那真真是如初春一夜桃花开,满目绚丽,美丽不可方物。
凌清羽不觉道:「好。」
「主子,十一还差一点就能冲过八层功法,主子帮帮十一可好。」叶十一语气轻鬆般的道,声音里却有一丝颤抖。有了火麟心,凌清羽体内的阴毒被中和很多,今年发作肯定不厉害,知道她的心思后,叶十一用了两个时辰下了决心,将苏姆点了穴给塞后面芦苇丛里,然后自己等在了这里。
「啊?」凌清羽再度愣住。
「你还记得前年嘛?就像那次一样,可好,」叶十一把脸贴到了她的手背上,低声道:「我想更强一些。」
凌清羽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头髮,那缎子一般的长髮带着新浴后的清香。
更强一些…,是啊,如若他更强一些,自保能力就更强,这个孩子,听说打仗的时候是不要命般,一个人冲上墙头这种事情没少干,如果他能更强,至少以后能保护好自己。
听得凌清羽长长的轻歎了一声,叶十一拿起她的手从自己衣襟里探了进去,然后抬头试探般的轻吻了下她的唇。
白色的薄衫从身体上滑落,月色清辉里,那身体如同最顶级的羊脂白玉雕成,有着希腊雕像一般最完美的比例,浅浅的伤痕,成了那身体上最诱惑人心一般的存在。
在那白玉一般的胸膛上,一颗血泪般的宝石和粉红樱果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品嚐。
牙齿轻咬上那带着宝石的樱果,叶十一发出了低低的****,夏日的风拂过,吹起了那薄薄的窗纱,随着那细碎的****,月色浓郁,星光朦胧。
满室旖旎。颤抖。有了火麟心,凌清羽体内的阴毒被中和很多,今年发作肯定不厉害,知道她的心思后,叶十一用了两个时辰下了决心,将苏姆点了穴给塞后面芦苇丛里,然后自己等在了这里。
「啊?」凌清羽再度愣住。
「你还记得前年嘛?就像那次一样,可好,」叶十一把脸贴到了她的手背上,低声道:「我想更强一些。」
凌清羽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头髮,那缎子一般的长髮带着新浴后的清香。
更强一些…,是啊,如若他更强一些,自保能力就更强,这个孩子,听说打仗的时候是不要命般,一个人冲上墙头这种事情没少干,如果他能更强,至少以后能保护好自己。
听得凌清羽长长的轻歎了一声,叶十一拿起她的手从自己衣襟里探了进去,然后抬头试探般的轻吻了下她的唇。
白色的薄衫从身体上滑落,月色清辉里,那身体如同最顶级的羊脂白玉雕成,有着希腊雕像一般最完美的比例,浅浅的伤痕,成了那身体上最诱惑人心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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