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搞的鬼。妖皇陛下未曾亏待过你,你的良心呢!”观澜的神『色』顿时激动起来,若不是观星拦住,他当场就要冲上去掐死大祭司。
一直以来,观澜都知道大祭司觊觎妖皇陛下的量。但是没想过他竟然真的敢对少主下手,毕竟妖皇陛下曾经救过他的命。
“呵呵呵,救……他不是救,他只是在为他的子嗣留后路。”大祭司发出不阴不阳的笑,他化作原形,巨大的五条白『色』蛇头俯下来,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瞳眸盯着观星与观澜,猩红的蛇信子在空中吐『露』:“若非在,蛇族就靠你们两个傻子,能主持得了大局?”
话落,不给观星观澜反应的时间,身形一晃,庞大的身躯陡然消失。紧接着,白『色』巨蟒的身形再度出现,将空间部侵占,蛇头『乱』舞,血盆大口从天降,朝着褚泽——的肩膀位置咬下来。
血『液』中的烙印桎梏着他,不可对妖皇后裔出手,注定了他永生永世要臣服在命定的主人面前。但是他怎么甘心?
他怎么甘心呐!
一刹那,似乎有无数绵密的针从他的血管中钻出来——痛,钻心刺骨的痛。
大祭司幽绿『色』的蛇瞳中浮现出痛苦与癫狂交织的神『色』。
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坚硬如铁的巨大鳞片中间有血『液』渗透出来。哪怕是拼着反噬,他也要想办法除了这桎梏住他的血脉。
然,就在巨大的蛇头即将咬中红衣青年肩膀上的黑『色』小蛇之时,只听一声利刃刺穿鳞壳的声音响起。
滚烫的热血瞬间洒满地面。
被砍断的半截蛇头滚落在地上,蛇瞳中还残留着滔天的恨意和癫狂。
偷袭失败,大祭司尖叫一声,其余五只脑袋瞬间收缩回去。阴冷妒恨的蛇瞳看了眼突然出手的越莲,森森地笑了起来:“早知道你们会不好对付,果然……哈哈哈果然……只恨没有再早一些开始计划,竟让你们赶了回来!等着,你们给等着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复仇的!”
说罢,一摆蛇尾,巨大的白『色』身躯朝着祭台上方那处泄出天光的洞飞窜出去。
“轰隆隆——”
上方石块坍塌,整个祭台都震动了起来。
“他跑了!”
“追!”
观星与观澜喊完,当即化作两道黑芒追了上去。片刻后,两道黑芒又回来了——越莲与褚泽没追,他俩追上了也是打不过。
变回人形,观星观澜看向依旧神若的站在原地的褚泽与越莲,『摸』着鼻子一脸尴尬地问道:“那个,二位大人,怎么不追啊?”
“待会儿,现在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褚泽说道,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祭台中央的黑石上。
观星与观澜顿时恍然大悟。
传承要紧。
想白后,观澜给观星递了个眼『色』,观星立即从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莹白如玉的瓶子。
打开瓶盖子,观星开始围着祭台蹲下,一一沿着祭台边缘的凹槽处倾倒瓶子。
褚泽眼眸微微闪烁,望着观星手中的白瓷瓶,淡淡问道:“这是什么?”
观澜解释:“开启祭台接受传承需要三十几个蛇族的血『液』,这瓶子里是与观星昨日收集的族人精血。”顿了顿,观澜抱胸一脸傲地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与观星二人昨日夜里只是大家毒倒,其余什么事也没做吧?你可不要低估幽冥蛇族的智商!”
褚泽确实有些意外。
看来,不靠谱的黑皮二人组,也不是完不靠谱。
转头深深地看着观澜,褚泽由衷地称赞道:“厉害。”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许多脚步声,紧接着,有蛇族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大祭司……们回来了……您要找的族人……们都带来了……”
褚泽转头看向门口位置。
率先来的蛇族看了里面的场景,顿时愣在原地,望身姿颀长站在祭台附近的红衣异族,先是警惕了一瞬,后目光动容地落在了褚泽的肩膀上——
这是蛇族己的事,褚泽不好『插』手,于是拍了拍小黑的脑袋,低声道:“你先己解决。”
说完这话,便负手朝外面走了出去。
越莲看了眼祭台内的况,将小青龙留下,然后也跟在褚泽的身后,离开了祭台。
因为是位于地底,所以所有的光线都是由上方开凿出来的天洞照『射』下来,亮度不是很强,给人一种幽幽暗暗,灭灭的感觉。
望着上方,褚泽道:“他往什么方向去了?”
越莲敛眉,闭目轻轻感受了一番,后重新睁开眼睛,望向西北方向:“那边。”
随后,二人化作流光,消失不。
漆黑的森林里。
三道身影一隐一现,宛如魑魅。
大祭司知道身后有人在追他。
那两道息他很熟悉,正是与少主一回来的二人。他捂着受伤的部位,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跑。
其实他本不用这般狼狈。
然枉他机关算尽,依旧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强大的外族那小畜生一起回到恶渊,将他所有的计划部打『乱』。
“还跑?”
清冽的声音带着些许玩味和鄙夷,在林子的上空幽幽响起。
大祭司呼吸一滞,扭头换了个方向继续逃亡。
突然之间,,破空声远处倏忽响起。
一柄剑身通红的长剑陡然出现在大祭司的视线范围内,那是曾经斩断过他一条头的法器。
仇恨的目光看了眼剑后现身的红衣青年,大祭司的瞳孔骤缩,他双手合十化作四道虚影。
“四□□,白蛇离体!”
大喝一声后,原本飞舞着四条脑袋的身体一阵晃动,紧接着变作四个皮肤布满鳞片,皮肤白得像是死尸一样的诡异人形生,他们发出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笑声,随后四肢贴地,蛇一般朝远四个方向逃去。
“来啊,来找啊——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在漆黑的密林里响起。
褚泽看向其中一道虚影,抬手挥出一剑——
“啊!!”凄厉的喊叫声在森林中响起,被流光刺伤的虚影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逃窜,他神『色』痛苦极了,然眼眸伸出流『露』出信与痛快!
“杀了这个,还有另外的。来啊,来杀啊!哈哈哈哈!!不会忘记今日,一定,一定会回来报仇的!”这是来四个方向的声音,不停地重复在林子的上空。
褚泽刺中了其中一个□□,其余的□□都没有消失——这大概是某种秘术,非障眼法。大祭司剩下的四颗头颅化成了四个大祭司,每个方向都是他,但又不完是他。
褚泽收起琉光剑,眯眸看向远处,“你这么信你能逃得掉?”
“身乏术,你又如何堵得住的四条生路!”阴毒又低沉的低喃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阴不阳的笑声也随风渐渐远。
褚泽没再说话,他站在原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刹那,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迫停止,就连风也凝滞在空中。
褚泽睁开眼睛,深邃的瞳仁中有浓郁的墨『色』在氤氲开来。
他抬眸看向远方,唇角勾勒出一抹笑,“这样,就堵得住你了吧。”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不。
“……一个。”褚泽垂眸冷笑,抬起手,千机直接『插』入停滞在半空中,一脸惊悚的诡异蛇人体内。
腥臭的血从蛇人身上喷『射』出,被千机吸收殆尽。冷漠地任由蛇人躯体变得干瘪,失去生机,褚泽毫不留地拔出千机,朝着下一个目标瞬移去。
眨眼功夫,天地重新恢复原状。
毕竟不是己的量,哪怕己日夜不停地修炼感悟,也无法长时间地『操』纵时间法则。只能短暂地在极小的范围内将时间停滞。
不过,对付一个受了伤的蛇族,这已经够了。
大祭司的一个神陡然从凝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然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七寸位置便传来一阵剧痛,他低下头,看一白森森的未开长伞直直地戳他的体内,贪婪地吸食着他的生命——
“你……为什么能『操』控……?”手紧紧地握着千机伞,大祭司死死地盯着面前面容冷酷的红衣青年,神『色』既诡异又惊悚,然心中最后的不甘心和疑『惑』也未能得到解答,他便睁着眼睛死去。
褚泽抹掉千机伞身上的一血渍,朝远处虚空『露』出一抹笑。
与此时,其他的两道神浑身鳞片都炸了起来。
若说之前的逃命只是狼狈和妒恨,那么现在是彻底升不起妒恨的绪。
恐惧。
无尽的恐惧。
害怕的绪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密不透风地朝他盖下来。
他慌不择路地逃跑,直到一道白『色』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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